宁俊琦俊脸一红:“你还说,还说。”说着,右手向他的腰上拧去。
楚天齐一闪,躲开了宁俊琦的“惩罚”,宁俊琦不依,继续在后面追逐着。就这样,两人在干河湾里面打闹起来。
忽然,楚天齐“哎哟”一声,蹲在地上,双手也抚到了右脚上。
“天齐,你怎么啦?是不是扭到伤脚了。”宁俊琦脸色大变,急忙跑过来,俯下*身体,自责道,“都赖我,都赖我。天齐,你说什么都行,我不拧你了。你到底怎么了?疼吗?”说着,两滴泪珠滚落下来。
没想到自己装像,竟然让她着急的哭了,楚天齐赶忙直起腰,说道:“没什么,我……我可能是刚才感觉不准,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真的?你站起来试着慢慢走走。”宁俊琦脸上挂着泪珠,扶起了楚天齐。
楚天齐本来就是装的,自然不会疼的,装模作样的慢慢走了几步,说道:“好像不疼了。”
“那就好,那就好。”宁俊琦说着,拿出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泪珠。她忽然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不禁疑惑道,“你不会是……无病呻*吟吧?”
没想到被对方识破了,但楚天齐还是硬着头皮说:“怎么会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吗?”宁俊琦盯着楚天齐,“有一件事,到现在你都没说实话。”
楚天齐心虚的问:“什么事?”
“我问你,你自从省里考察回来后,为什么一次都没穿我送你的那件半袖,就因为我那次打电话,你就记仇了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把那件衣服扔了。”说着,说着,宁俊琦的眼圈已经发红了。
一看对方这个样子,楚天齐赶忙道:“天地良心,我怎么能把你送我的衣服扔了呢?”
“是吗?”宁俊琦反问。
“千真万确。”楚天齐肯定的说。
“那会不会故意把衣服弄坏,来表达对我的愤怒呀?”说着,宁俊琦紧紧盯着楚天齐的眼睛,“比如,把肩头故意弄破。”
“你……你看到那件衣服了?”楚天齐忙问。
宁俊琦点点头:“是,在你住院期间,我去你宿舍给你拿衣服时发现的。在你昏迷期间,我还发现,你的肩头有一道伤痕,位置和衣服划破的地方非常吻合。你不会是为了表达对我的愤恨,还在自残吧?”
楚天齐听出来了,宁俊琦肯定从衣服和自己的伤痕想到了什么,至于她说自己发泄愤恨和自残,不过是戏谑罢了。
“好吧。”楚天齐想了想,说道,“我主要是怕你担心,事情是这样的……”楚天齐把自己带队到省委党校培训基地考察,第二天龙哥的相邀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有些细节他就选择性的略过了,比如关于对方拿走陈馨怡粉色罩罩的事,比如龙哥认自己师叔的事,比如龙哥替自己挨了一枪的事。他把龙哥放他走的原因,归结为自己通过与对方的三关打斗,对方兑现承诺才放他走的。
宁俊琦听的很仔细,待楚天齐说完很长时间,她才说道:“天齐,你遇到那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呀?你知道吗?在你失踪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做了关于你的噩梦,我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是你浑身是血的样子。第二天我心绪不宁,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就向其他人打听,可依然没有你的消息。如果在下午六点前没有你消息的话,我就准备报警了。”说着,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还带着轻微的呜咽。
楚天齐知道,宁俊琦既是替自己担心,也是想起了自己没有理解她当时的苦心,便揽过她的肩头,歉疚着说:“俊琦,都是我不好,错怪了你,我当时主要是不想让你替我担心。”
“哼,说的好听,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宁俊琦抬起泪眼,撒娇道:“我可告诉你,你什么也瞒不过我,也别想瞒我。”她在说此话的同时,心中暗道:你有一样东西,我还没弄清楚呢,到时我非要问问你。
“对,瞒不过你。”楚天齐说着,拥着她向前走去,“走,回家吧。”
看看四外没人,宁俊琦也就没有推开他的胳膊,任由他这样“欺负”着,一同向家中走去。
……
宁俊琦吃完午饭就走了,一家三口看着她的汽车消失在门口,才返回了家。
尤春梅一坐下,就是“宁姑娘如何如何好”、“你们什么时候订婚”这类话。楚天齐只是含糊的应付着,楚玉良更是在一旁抽烟而不说话。看到两人消极的态度,尤春梅不理他俩,气呼呼的出去串门了。
待老伴走了一会儿后,楚玉良说道:“天齐,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小宁姑娘来咱们这开着公家的车,是不是不好呀?”
楚天齐一笑:“爸,现在乡里每月给领导的汽车补助都是定额的,多耗出的油都是自己贴,省下的就是自己的。而且他这也不是单纯的来找我,顺便还做了调研呢。”
“话虽这么说,理也说的过去。但你和她毕竟不是上下级关系,虽然她没占公家加油的便宜,但总开着公车来咱们家,也容易让人说三道四。你现在不在乡里了,可她却不得不注意影响,如果你俩要是确定了关系,这些事也就不是事了。”楚玉良语重心长的说。
楚天齐点点头:“我知道了,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和她商量一下。”
屋子里沉寂下来,只有两人抽烟的声音。
忽然,楚天齐说道,“爸,有一件事我很奇怪,那天市委书记李卫民在听我介绍了家庭情况后,忽然问‘你父亲是赤脚医生,是不是脚有残疾?他叫什么名字?’你是赤脚医生这件事是我说的,可你脚有残疾的事,我没向他说过,也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认识你?还是听什么人说的?”
楚天齐边说边盯着父亲,他发现父亲在听完后,眉毛迅速挑了挑,然后表情又归于平静。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说完,楚玉良转换了话题,“天齐,有一件事你没说实话吧?”
“什么事?”楚天齐反问。
楚玉良一笑:“你两个来月没回家,恐怕不是因为工作忙吧?”
楚天齐“嘻嘻”一笑:“那还是因为什么?”
“你说呢?离的这么近,你又不是什么领导,难道连回家也顾不上?在地里干活时,小宁姑娘不让你背口袋,你也坦然受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说完,楚玉良微笑看着儿子。
看来父亲是不好糊弄,楚天齐只得讲了自己在调研仙杯峰时,掉进地洞的事。当然,关于石碑的事没有讲。
听儿子讲完,楚玉良沉吟了半晌,才说道:“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事了,尽管你不说,也瞒不过我。”说着,他一指儿子的右腿,“来,坐炕上,让我看看。”
第五百六十章 孔方的抉择
国庆假期最后一天,楚天齐坐班车到了县城,在书店买上几本书后,又从县城倒车去了老幺峰乡。
到老幺峰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楚天齐收拾了一下房间卫生,躺倒在床*上,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可能是平时不干活,这几天干活有点太累了,也可能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很快他就睡着了。
等楚天齐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看不清东西,再一看手表,是晚上七点多了。拉着电灯,先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又洗了把脸。正考虑着一会儿要吃点什么,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楚天齐说了一声“请进”,食堂管理员笑咪*咪的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红棕色的工艺提蓝,进门就说:“楚主任饿了吧?”
没想到这个管理员又来了,上次给自己送过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看今天这架势又不知拿来了什么。楚天齐回道:“中午吃的晚,不怎么饿。”
管理员从提蓝里拿出盘碗碟筷,放到桌上:“楚主任,我这几天一直在注意着您来没来,今天见您门上的锁子开了,就断定您回来了。刚才见您屋子关着灯,就没打扰您,后来看到灯亮了,我才把饭菜送过来。”
在揭开盖子的两个餐盘里,盛放着两份炒菜,一份是肉炒口蘑,一份是麻婆豆腐,菜量不大,但绝对够吃。旁边有一个大碗,里面是满满的蛋炒饭,大碗的旁边是两碟小咸菜,另外还有一双筷子和一个小的空碗。更稀奇的是,还有一瓶半斤的白酒,连酒杯都给准备上了,看得出食堂管理员很是用心。楚天齐忙说道:“谢谢师傅,让你费心了。”
“楚主任,可不能这么说,照顾好领导的生活,是我的责任。”说着,管理员向外走去,到门口的时候,反身又说,“我一会儿再来拿餐具。”说完,关上屋门,走开了。
走到门口,确认管理员已经走远了,楚天齐又返回到桌旁,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饭菜,自言自语道:“这待遇赶上老干部了,那咱也摆回谱。”说着,他拿过酒瓶,拧开盖子,倒了一杯白酒。
楚天齐边吃边喝、自斟自饮,半个多小时后,酒喝完了,也吃饱了,饭菜还剩了一些。
食堂管理员就像掐着时间点一样,在楚天齐放下筷子、酒杯,刚点着一颗烟的时候,他又来了,这次是来收拾餐具的。在收拾的同时,他还不忘献殷勤:“楚主任,您要是觉得哪口味不对,就提出来,以后我也好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