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我媳妇就去安慰她,我在车上一直等着。后来我媳妇从楼上下来,到了车上,跟我说了她的事。她跟我媳妇说,说她命不好。她一直崇拜军人,几年前,就嫁了个小军官,而且这个军官还曾经立过二等功。你知道的,和平年代能立个三等功都不容易,何况是二等功?她认为自己找到了英雄,心中幸福无比,可是噩梦却从这时候开始了。
两人结婚以后,军官和她各睡各的。一开始她以为是军官腼腆,可是婚假都快结束了,还是照旧。于是,她就问他是为什么。在她的追问下,军官才说了实情。原来军官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任务很成功,但他却受了伤,而伤到的部位正是男人最要命的地方。做手术后,那小东西的基本功能算是保住,但却再也没办法碰女人了。伤心过以后,她觉得只要两人相爱,没有那事也就认了。
可是,事实却不是那样。可能是命*根子受伤的原因,军官的性情都变了。尤其他自己不行,还怕她红杏出墙,对她疑心很重,经常因为莫须有的猜疑,而对她拳打脚踢,甚至皮带上身。
哎,可怜的人哪。但她仍然恪守着妇道,只到遇见你,她才算找到了疼她的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你已经知道他是个雏,那些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本来那就是小军官贼喊捉贼虚构出来的。”
电话里静了好一会儿,才传出了声音:“哎,真够可怜的。怪不得她背上有伤,半夜里还被吓醒呢。”
“领导,她还等着上班呢。她不敢跟你讲,怕你为难,我也是偶然听我媳妇说,才知道的。”孔嵘又说起了一开始的话题。
“等等吧。我前几天刚给你把审计挡回去,现在要再把那边撤掉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手机里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别的单位吧。”
“领导,她说她对那里有感情。”说着,孔嵘叹了口气,“重情的人呀!”
“哎,等等吧,再等等。”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合上手机,孔嵘哈哈大笑:“妈的,用老子剩下的,还以为是宝贝呢。”
转而一想,孔嵘得意不已,这主要是自己编的太圆溜了,简直比真的还真,他不禁佩服自己的手段。同时,他也佩服那个女人的手段,竟然能把自虐的伤痕说成是家暴。他更佩服现在的科技,那东西竟然都能修复如新,竟然能让那个老家伙把她当成雏。
和那个老东西共用,让孔嵘很不爽,但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大心思,终于掐住了老东西的七寸,还是很值的。
孔嵘渐渐攥紧拳头,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姓楚的,跟老子斗,你还嫩点。”他自信,有那个老东西供自己差遣,就不怕姓楚的不就范。
……
又是两天过去了,楚天齐忍不住又给候三打电话,但得到的消息仍然是“没找到”。楚天齐的心里越来越急,也不由得思考着要不要走那一步。
“笃笃”,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楚天齐的思路。
随着楚天齐说过“进来”两字,屋门一开,王文祥走进了办公室。
王文祥直接来到办公桌前,“咚”的一声坐到对面椅子上。他拿过桌上烟盒,取出一支香烟点着,猛的吸了几口,然后呼呼的喘着粗气。
看着王文祥反常的样子,楚天齐笑道:“老王,怎么啦?我没惹你,没给你气受吧?”
“就是你。”说过后,可能是觉得失了口,王文祥马上纠正道,“主任,我不是说你,是说你给我派的这个活让我受了气。”
“呵呵,看来还真是因为我。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天齐调侃道。
王文祥打了个“哎”声:“你让我和小郝去财政局,一共去了四次,财政局经办人都没个好脸色,就是一句‘不知道’。后来我去找主管副局长,主管副局长见我倒算客气,但表示他自己就是个空架子,好多事都是局长直接插手。我去找局长孔嵘,倒是见到了。我自认为还算科级干部里的老资格,以为他能给点面子,结果我一张口,他就跟训三孙子似的,把我一顿臭训。我当时火起,真想破口大骂,甚至想给他一拳,来个乌眼青。可是怕给开发区找麻烦,怕给主任添麻烦,我还是忍了。”
“难为你了,老王,他都说什么了?”楚天齐忍着笑问道。当然他不是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有些滑稽而已。
“他说……算了,那话没法听,不说了。”王文祥气呼呼的发泄着,“他娘的,就跟上了他女人似的。”
“呵呵,你这话也够恨的。”楚天齐笑着道,“没准你还真干那事了。”
“要真干过的话,我倒不冤枉了。”说到这里,王文祥话题一转,“主任,我是不去了,以后还是你自己去吧。”
“我去?我怕个屁,我去。”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楚天齐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孔嵘会如何对待自己,只能是兵来将来,水来土掩了。
……
王文祥出去了。
楚天齐又想起了那个问题,不禁自问:我真要写保证吗?他轻轻摇了摇头:“等等吧,再等等。”
第六百九十九章 怕他不成
时间已经到了六月二十五日,离月底满打满算还有六天,恰好三十日又是周六,那实际上就剩下了五天。五天时间可以干好多事,也干不了什么事,主要是看这事好办不好办,主要是看想办不想办,愿办不愿办。
现在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摆在楚天齐面前,那就是月底支付补偿款的事。现在帐上是一分钱都没到,政府下拨款没来,法院追欠款更是一毛没到。
对于政府拨款,楚天齐非常盼望能快点到,可是却迟迟未到,去找领导又找不到,打手机也不通。对于法院追欠款,他也希望越快越好,只是现在看来更是没影的事。连着两天他给候三打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就是想找雷鹏了解候三情况,也是联系不上。为此他都着急坏了,恨不得自己就能印钱。
刚刚,欧阳玉杰专门给楚天齐打来电话,提醒他要办就抓紧,否则时间来不及。同时,还降低了贷款要求,答应可以拿办公楼和一部分土地做抵押,只要政府给担保一下就行。当然他没提写保证的事,但意思却不言而喻。对方之所以这样,无非就是为了完成家里交给的任务,否则欧阳玉杰做为信用社主任,根本没必要上赶着自己。
对于欧阳玉杰的提醒,楚天齐没有给予任何答复,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电话,楚天齐摇了摇头:“哎,想办的没结果,有希望的又不想办。”
刚才在欧阳玉杰来电话时,楚天齐之所以只说“我知道了”,其实是给自己留下了回旋余地。他所谓的面子,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已经发生了动摇,但他又不甘心就范,这才给出了模棱两的可四个字。他盼着政府能快点拨款,也盼着有奇迹发生,但这奇迹究竟是指万一全额拨款,还是万一法院能回款,亦或是其它?他自己也说不清。
随着离月底越来越近,征地补偿款能否按时支付的议论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楚天齐当然也能知道人们的说法,他对于一些不实的猜测很生气,也很无奈。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又不能把别人的嘴缝上。同时他也理解,人们之所以如此热衷打听,不光是想看热闹,也是担心因为此事影响到开发区,进而可能影响到官升半级的愿望。
光感叹、光思考不解决问题,还是得面对现实,现在最有希望的一笔钱就是财政拨款,只能是继续去催了。县领导找不到,那就直接去财政局吧。想到此,楚天齐给司机厉剑和财务股副股长郝玉芳都打了电话,他要亲自去财政局,去会会那个孔局长。
来到楼下,厉剑和郝玉芳都已经在等着了。楚天齐正要上车,有人在后面却叫了他:“主任,去哪?”
楚天齐回头一看,见是王文祥,就说:“去财政局。”
“去财政局?捎上我吧,我去办点私事。”王文祥说道。
楚天齐心里明镜似的,王文祥哪是去办事,分明是去看自己的笑话。但对方既已提出,他只得说了两个字:“走吧。”
汽车启动了,楚天齐又问道:“老王,去办什么事?”
“哦,我老伴退休工资的事。发上个月工资的时候,差了好几十,我去问问。”王文祥回答的很自然。
楚天齐笑眯*眯的调侃着:“哦,我以为你是去看笑话,看我如何被孔嵘数落呢。要不你老王心理不平衡,你可是刚被孔嵘损了没几天。”
“主任,真会说笑话。再说了,他孔嵘也不敢对你那样呀。当然了,要是让我和你一块找他,我也责无旁贷。”王文祥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回答:恭喜你,答对了。
“哦,为什么要你陪呀?”楚天齐反问。
王文祥“嘿嘿”一笑:“万一他要不说人话,咱俩一起在,也好有个照应。”
楚天齐大笑:“哈哈哈,我是去问事,又不是打群架,我怕他不成?”
王文祥连连点头:“是,是,我就说嘛,谅他也不敢。”
听到两人的对话,郝玉芳“咯咯”笑了,司机厉剑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是吗?老王,那你就给我分析分析,为什么呀?”楚天齐饶有兴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