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了东江,再有一两个小时就到岚山了,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何歆颜小声道:“停车!”
“干什么?”
“停车嘛!”何歆颜显得有些羞涩。
张扬猜到她十有八九是尿急,不禁呵呵大笑了起来。
何歆颜啐道:“厚颜无耻!”
张扬停稳吉普车,何歆颜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张扬体贴的走了过去:“要不要我帮你!”
“滚得远远的,流氓!”何歆颜笑骂了一句,想走到树林里去,可又有些害怕。
张扬走过来扶起她,陪着她走到了树林里。
“你走开!”
“没事,我转过身,看不到!”
何歆颜红着脸道:“给我走开啊,不然我再不理你了!”
“我就是不走!”张扬嘴里虽然这么说,可还是向远处走去,走了十多步,听到林中传来细水长流之声,有些时候,人的耳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声音让张大官人想入非非,他几乎有转身冲回去的欲望,可关键时刻,党性原则还是起到了作用。
何歆颜过了一会儿才红着脸走了出来,伸手握住张扬的大手,张扬一脸坏笑道:“你没洗手!”
何歆颜有羞又恼的甩开他的大手:“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张大官人偏偏嗅了嗅自己的手指:“手有余香!”
“恶心死了!”何歆颜要逃,怎奈脚下行动不便,被张扬展臂抱在怀中,她轻轻挣扎了一下也就不再反抗,依偎在张扬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中,雨后的夜空格外的疏朗,星辰闪烁,如此宁静又是如此美丽,一点荧光从草丛中飞起,随之两点三点……数百颗萤火虫飘荡在他们的周围,将周围点缀的宛如梦幻。
紧紧相拥的两人沉醉于身边的美丽景象之中,何歆颜在张扬的推动下转动娇躯,黑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然后充满羞涩,而有勇敢地望着他,张扬俯下身,亲吻在她的柔唇之上,夜色变得如此温柔,如此静谧……张扬把何歆颜送到排练场的时候,何歆颜的脚已经恢复了一些,可走起路来仍然有些不便,张扬关切叮嘱道:“脚不方便就别逞强了!”
何歆颜笑道:“放心吧,我让别人替我领舞!”她招了招手向排演厅内走去。
张扬早晨来到的时候已经在岚山市政府招待所住下,他看了看时间给秦清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却是秦清的秘书常海心,常海心耳朵很灵,一下就听出了张扬的声音。她小声道:“张扬!秦副市长正在开会,有事吗?”
张扬笑道:“耳朵真灵啊!我来岚山了,没别的事,就是给她打个招呼。”
常海心听到张扬来到岚山也是十分惊喜,她轻声道:“你住在哪里?”
“市政府招待所!”
“等秦副市长开完会我会告诉她!”
张扬看时间还早,他想去顺便探望一下秦传良,常海心听说他的想法后,让他开车来市政府门口接自己,她陪他过去,秦清刚刚在市委家属院分到了房子,秦传良就住在那里。
市政府招待所就在市政府隔壁,张扬开车来到市政府门前,看到常海心身穿白色衬衫,灰色筒裙,拎着黑色皮包走了过来,这身打扮和她的年龄多少有些不相称,不过常海心人长得漂亮,这身稍嫌庄重过头的衣服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貌。
常海心认得张扬的吉普车,笑着向他挥了挥手,来到吉普车前,张扬从里面推开车门,常海心上车的时候,领口敞开,从张扬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白嫩丰满的双丘,秀色可餐,这样的机会不看白不看,张扬正在饱览秀色的时候,常海心的目光刚巧向他望来,马上意识到张扬在看什么,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张大官人宛如偷东西时被抓了个正着,神情不免有些尴尬,故意咳嗽了一声道:“今儿天真热!”
常海心咬了咬樱唇,在副驾坐下,理了理秀发,轻声道:“最高气温才25度,没觉着热!”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慌忙开车向市委家属院的方向走去。
常海心伸手打开了音乐,轻柔的音乐声多少舒缓了两人间的尴尬气氛。
张扬道:“很忙啊?”
常海心点了点头,这会儿神情也自如了许多:“后天国家经济开发区正式挂牌,所以市委市政府上上下下都忙于这件事,这几天每天都在开会,今天这会议还不知要开到几点呢!”
张扬笑道:“岚山这下牛气了,整个平海都盯着你们这块了!”
常海心道:“多亏了秦副市长有能力,能够在和江城的竞争中把国家经济开发区的名额拿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张扬笑而不语。
常海心又道:“你还不知道吧,秦副市长提名常委已经获得通过了!”
张扬怎会不知道,秦清当上常委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到了市委家属院,张扬先开车去了常海心家。离开春阳之前,张扬专门买了一些地方土特产,平时他后备箱内总是放着几箱清江特供,他拿了一些土特产和一箱酒,给常海心,这是送给岚山市长常颂的。
常颂不在家,家里只有他的妻子袁芝青,看到张扬过来,袁芝青也是十分热情,张扬并没有逗留,送完礼之后,由常海心陪着去了15号小楼,这里是秦清的住处,不过两人来到方才发现房门紧锁着,家里没人,一旁路过的邻居告诉他们,秦传良一早就去了岚山古玩市场。
常海心有些无奈地笑道:“先去我家坐吧,喝杯茶等着他!”
张扬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咱们也去看看,我去淘点东西!”
客随主便,张扬既然有这样的要求,常海心唯有答应,她指引张扬来到岚山古玩市场,两人下车的时候,她提醒张扬道:“岚山古玩城开得时间久了,这里假货很多,良莠不齐,看不准的东西千万不要被别人忽悠了!”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溜了几家店铺,看到的东西多数都是假货,张扬向常海心道:“看来这古玩市场的确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常海心笑道:“也不是没有好东西,只不过人家不愿拿出来罢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看到前面围了许多人,他们本想绕过去,可张扬听到一个声音骂道:“老瘸子,少给我装死,今儿你不赔我的明朝瓷器,我跟你没完!”
张扬内心一凛,因为他知道秦传良是个跛子,而且老爷子今天也来到了古玩市场,难道出事的是他?张扬顾不上跟常海心解释,转身来到人群外,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古董店门前一位高瘦的老者摔倒在地上,眼睛也碎了,额头之上也磕出了血,躺在地上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正是秦清的父亲秦传良。
张扬一看就火了,他一言不发,走过去把秦传良给扶起来,秦传良没想到是张扬,他嘴巴也破了,这时候常海心也赶到了,来到秦传良身边扶起他:“秦伯伯,您没事吧?”
“你们是他孩子,来得正好,他摔烂了我的明朝瓷器,父债子偿,你们做子女的赔吧!”说话的是一个生满络腮胡子的壮汉,他的身边还有两名伙计。
秦传良气得哆哆嗦嗦,今天秦传良来古玩市场闲逛的时候,看到这帮人正在骗人,用一件赝品糊弄人家说是明朝官窑出的瓷器,老爷子看不惯,多说了两句,想不到这店老板当即就把花瓶摔在他脚下,诬陷他给摔得,然后还挥拳打他,把他推倒在地。
张扬望着那个络腮胡子,冷笑着走了过去:“人是你打的?”
那大胡子体态魁梧,身高体重都不在张扬之下,瞪大了双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打的,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