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这个郁闷啊!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净日子,这国安又找上门来了,不过想想国安给自己也帮了不少忙,以后顾佳彤谁的还得靠国安方面帮忙照顾,赵军又是自己的直属领导,人家大老远来了,总不能不理人家,咱张大官人从来都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约好地点让赵军去等着,马上又给荣鹏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赵军顺道给捎过来。
张扬挂上电话,胡茵茹不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比国家主席还忙呢,想跟你单独吃顿饭都不行!”
张扬笑道:“没办法,这些人都不好推,晚上我好好补偿你!只要你不嫌我粗就行!”
“滚!”胡茵茹红着脸骂道。
荣鹏飞是带司机过来的,这证明他想喝酒,荣鹏飞有个习惯,如果是自己驾驶,他肯定滴酒不沾,身为公安局长,要以身作则,想管理人家,首先要端正自己。
赵军路上已经知道了荣鹏飞的身份,可他没有把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荣鹏飞,只说自己从北京来,对工作什么的也没有具体介绍。
张扬让胡茵茹又加了几道特色菜。
荣鹏飞虽然来江城有一段时间了,可南湖水库却是第一次过来,他对这里的风光赞不绝口,张扬招呼他们坐下。荣鹏飞的司机是不敢坐的,老老实实去外面大厅炒了个菜,要了碗米饭吃完后就回车内等着了。
赵军看了看张扬,看了看胡茵茹,他对这厮换女朋友的速度深表佩服,当然人家身边女伴的质量也是相当的高。
张扬帮他们介绍了一下,荣鹏飞和胡茵茹是认识的,他笑道:“希望我今天没有打扰你们吃饭的心情!”
张扬笑道:“我说荣局,你这人怎么这么虚伪,刚才都跟你说我们在一起吃饭,你这不还是来了!”
几个人同声笑了起来,胡茵茹起身拿起带来的五粮液给他们倒上,因为药厂刚刚恢复生产,最近她的业务也很繁忙,汽车尾箱内随时都准备着两箱五粮液,以备不时之需。
胡茵茹自己开了瓶果汁,张扬他们三个连喝了三杯酒,然后打开了话匣子,荣鹏飞原本找张扬的目的是为了跟他单独聊聊案情,他知道张扬的本事,既然姜亮能请外援,他一样可以请外援,让张扬了解了解案情帮他分析分析,可现在赵军在场,说话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赵军找张扬也有事,也想单独谈,可国安的事情都是高度机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两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酒桌上都漫无边际的扯着闲话,菜很好,酒也很好,就是谈话无法深入,张扬心里明白。
出门上厕所的时候,赵军向张扬道:“我找你有事!”
张扬点了点头,指了指前面,两人走到湖边,赵军道:“安德渊来了?”
张扬这才明白了赵军过来的真正目的,他笑道:“不错!”
“为什么不提前向我汇报!”赵军的下一句话就让张扬感到不爽。
“我凭什么向你汇报?”
“你……”
“我说赵军,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摆出一副领导面孔,有话好好说,我又不欠你什么!”
赵军点了点头:“安德渊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他在江城期间,我寸步不离的盯着他,我就怕他犯罪,可人家到这里做什么事情都很谨慎,表现得就是一个守法公民,我还能怎么着?总不能动用公安机关把他给关起来?”
赵军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可无论怎么样,他过来江城,你都要给我消息!”
“我不给你消息你也知道了,你来了有什么用?人家不犯罪,你总不能抓他?”
“我说你怎么这么刺猬?我说你一句,你十句在这儿等着!”
张扬叹了口气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赵军同志,我得提点意见,你的工作态度很有问题!”
赵军瞪了张扬一眼:“我懒得跟你废话,反正上头对你这次的做法很不高兴,希望你不要有下次!”
“我说你这次来江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常浩死了!”
张扬内心剧震:“什么?”
赵军抿起嘴唇,双目望向远方烟波浩渺的湖面:“去香港之后的事情,死前遭受了折磨,很惨!四肢多处骨折,颈椎被人折断了……”
张扬怒吼道:“谁干的?”
“不知道,我们怀疑是秦朴,这件事可能和你杀死野狼秦粤有关,当时出任务的是你们两个,所以组织上希望你小心!”
张扬怒视赵军,压低声音道:“这就是你们国安的保密措施?我的身份暴露了,可常浩一直在幕后,他怎么会暴露?你们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不查?”
赵军默然无语,国安内部的确存在问题,他们一直在查,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果。
此时胡茵茹从饭店内走了出来。
两人不方便多说,聊完关键的事情,又回去了。
赵军并未久留,他要前往常浩的家乡云安,处理他的丧事。荣鹏飞让司机把赵军送走,他也感觉到赵军这个人有些神秘,不过并没有指出。
当着胡茵茹的面,荣鹏飞并没有忌讳什么,很委婉的和张扬叙述了一下最新的案情进展,张扬听说匿名电话的事情,不由得又想起了常浩,心中一阵难过,如果常浩活着,也许能够找到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
荣鹏飞也觉察到张扬情绪上的变化,司机回来之后,他很快就告辞离去。
张扬和胡茵茹并肩走在湖畔,夜色深沉,清风温柔,胡茵茹挽住张扬的手臂,指向不远处的那片地方:“那里不错!”
张扬微微一怔,他缓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胡茵茹所说的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肖鸣要给他批一块地皮的事情。张扬点了点头道:“成!明天我给肖鸣打个电话,你直接去找他,把地皮的事情确定下来。”
胡茵茹依偎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张扬,是不是有心事?”
张扬点了点头:“我很好的一个朋友死了!”他在湖边的连椅上坐下,胡茵茹在他身边坐下,搂住他的身体,轻轻抚摸着他的心口:“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总是难免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悲剧在我的身边发生!”张扬闭上眼睛,他忽然发觉,最近一段时间身边发生了太多的悲剧,而这一系列的悲剧或许都和他有关,他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要做出改变。
胡茵茹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张扬,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你做的已经很好!”
张扬轻抚胡茵茹的秀发,低声道:“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身边的人!”
江城酒厂的改革并不顺利,刘金城在北京和韩国人签署的包装流水线设备出现了问题,设备运抵江城拆箱之后,江城酒厂的工程师马上发现这些设备和他们想想的不同,他们厂子里预先定下的型号是SSII—VII,可运过来的设备实际上是SSII—VI,虽然只差了一代,可价格相差却是一百五十万元,韩国人在铭牌和包装上动了些手脚,这些运来的设备无法满足他们的生产需要,刘金城懵了,翻出合同,合同没错,他气得跟韩国厂方交涉,可对方的态度很生硬,一口咬定,这是SSII—VIIa型号,刘金城所要的是SSII—VIIb型号,但是合同上没有标明,所以他们送哪个型号都合理合法。更倒霉的是,刘金城在人家发货之后就付了全款,他太缺乏国际贸易的经验了。
刘金城这个恼火啊,酒厂好不容易才弄到了这笔贷款,全场工人都将希望寄托在这次的改革上,他在每一个环节都很小心,事必躬亲,却想不到最后栽在了高丽棒子的手里,商场上的确没有永远的胜仗,可这次实在太冤枉了,高丽棒子跟他耍小心眼,江城酒厂却根本耍不起,他们输不起这一仗。这次的改革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张扬也听说了这件事,刘金城不仅仅把张扬当成上级领导,更把他当成知心好友,所以有什么话并不瞒他。
张扬对这件事也感到义愤填膺,高丽棒子居然欺负到咱们中国人的头上来了,不过一千多年的功夫,他们啥时候也变成技术输出国了?想想大隋朝那会儿,除了能输出点女人、奴隶啥的,其他东西还不都是从我们这边学来的?这事儿不能忍。
张大官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他们退货,不给退,就去韩国抽这帮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