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顿时捂着嘴一抽冷气,就好像真的能把人喊老似的。
到宿舍放好了行李,宿舍里又有同学早回校,杨阳也一一介绍了,于是几个同学就撺道着让‘帅哥老爸’请客,费柴自然也沒有不答应的,于是就一同出來在学校附近找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馆子狠吃了一顿,吃完看几个女孩儿捂着肚子哎呦妈呀的叫着要减肥,一问才知道,原來其中两个是吃过饭的,就为了跟着帅哥老爸來吃饭,硬是又塞了一顿。
饭后大家散步消食,顺便到学院旁边专门招待学生家长的宾馆开了房间,然后又散了一会儿步,几个女孩都借口先后走了,杨阳见左右沒别人了就对费柴说“爸,那个池红就是我说的那个嫌老娘土的那个丫头,我都不想理他!”
费柴笑着说:“我看你跟她关系蛮好的嘛!”
杨阳瘪嘴说:“不过是应付罢了,毕竟在一个宿舍睡,总还要搞好关系才行,不过也快忍到头了!”
费柴问:“这话怎么说!”
杨阳说:“她谈了个男朋友,开了个小店,有车有房,可能也有几百万身家吧,估计快搬过去同居了!”
费柴笑着说:“哦,也好,最好快点生个孩子,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也许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对父母好些了!”
杨阳说:“你到挺替他着想啊!”
费柴说:“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对了,杨阳,人家都快出去同居了,你有男朋友沒有啊!”
杨阳说:“追的人倒是有几个啦,不过都不行!”
费柴说:“怎么不行!”
杨阳说:“也不是沒相处过,别的倒也沒啥,就是跟他们在一起沒安全感,所以再等等吧!”
费柴说:“光阴似箭啊,抓紧吧,你都大二了!”
杨阳说:“干嘛呀老爸,你就那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啊!”
费柴忙说:“不是不是,我是说啊,这人每个年龄段都会发生一些事情,该发生的一定要让他发生,否则他日暮然回首会有遗憾的!”
杨阳笑道:“放心吧爸爸,只怕别人沒有的我都会有呢,对了爸爸,明天我送你去培训基地吧!”
费柴一想培训基地远在郊外,就说:“我看还是不送了吧,路途遥远,等送到了,你一个人回來我不放心,这送來送去的可就沒完沒了啦!”
杨阳说:“那我也得去认认门儿啊,周末的时候我好去看你。”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费柴也不好拒绝,父女俩又在校园逛了一会儿,把杨阳送回宿舍,这才独自回旅馆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杨阳就來敲门,父女俩一起去吃早饭,费柴就问:“怎么,今天你的同学们不來吗!”
杨阳说:“干嘛來啊,吃了一顿还不够咩!”
费柴听了直笑,饭后费柴和杨阳一起坐车去培训基地。
地监部的培训基地原本就在地质博物馆隔壁,费柴早年也在那里培训过,但现在又修了新的,却远在郊外,都进入燕山山脉了,若是自己沒车,这一來一往的即便是在交通不堵塞的情况下,也需要四五个小时,所以费柴他们到了培训基地时已经过了中午,在附近的一个小镇叫三家村的吃了饭,再往前却沒公交车了,好在村口有很多的三蹦子,就要了一辆,把爷儿俩送到了培训基地。
站在培训基地大门口,费柴很是吃了一惊,太大了,至少占地有两百多亩,对着大门的主楼有十几层高,很是巍巍壮观。
“真够气派的啊。”杨阳赞道。
父女俩刚要进,门口保安拦住问:“请问是來学习的领导吗,先在这儿登记!”
杨阳说:“到底是中央机关部门,管的挺严!”
费柴对杨阳说:“别乱说,我去你学校还不是被看门老大妈拦!”
杨阳笑着,不说话了,费柴登记过了,保安又对着杨阳问:“这是,外籍人士入内要另外登记啊!”
费柴笑道:“这个是我女儿,纯纯粹粹的中国人!”
“中国人。”保安上下看了杨阳半天,杨阳也就昂首挺胸的让他看,看了一阵子才说:“看够了沒有,担心看到眼睛里拔不出來啊。”保安这才把眼神儿从‘珠穆朗玛’上收回來,又查验了杨阳的身份证,这才让他们进去了,并告知他们在学院公寓大堂那边去报到。
两人一边往学院公寓的大堂里走,杨阳还不服气地对费柴说:“这儿一点也不好,保安都狗眼看人低,你看那些开车进來的,怎么就不在门卫登记啊!”
费柴一看可不是吗,开车进來的另有一条通道,虽然也有保安看门,但却沒见有登记这一手续,就说:“咱别怪别人势利眼,咱们想辙也弄辆车就是!”
杨阳说:“其实有车也不好,还单双号限行,京a的咱又用不起!”
费柴笑着说:“那咱们就想辙用的起呗!”
杨阳点头说:“嗯,凭咱老爸,沒问題的!”
说话间进了大堂,一看里面居然有三四十人,有正在办手续的,也有三五成群一起攀谈的,杨阳有眼力,又悄悄对费柴说:“爸,这些人穿的都好好哦,光爱马仕皮带我都看见了好几条,还有外面那些车,现在我知道咱们国家为啥地震总是预报不准了!”
费柴也小声说:“别乱说话,吃好穿好是人的本能,不能因为咱们沒有就怀疑别人,而且咱们在有些人眼里也算得上是有钱人呐!”
杨阳说:“我也不是光说个人,你看外头那些车,全是好车!”
费柴笑道:“这也不好说,记得以前有个什么政策,小排量的车不让上牌照啊,先报到再说!”
说着让杨阳看着行李,他分开人群去大堂柜台那里报到,一报名字却见那负责报名的小妹一抬眼问:“费柴局长!”
费柴微笑点头道:“是!”
那小妹也沒别的话,就低头开票办手续,旁边却有一人凑上來说:“你是南泉的费局!”
费柴说:“我叫费柴,现在沒职务!”
那人笑着扭头喊道:“南泉的费局长來了。”话音刚落,呼啦啦就围上來一堆人,有和他握手的,也又自我介绍的,都是地质监测方面的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费柴也沒记住谁是谁的名字,只得一个个的握手寒暄,这时开票的小妹递过一张手续來让他去柜台的另一端领一卡通和教材,立刻又有人接过去,让人帮着去办了,也不知经了几道手,又传回來时已经变成了一张卡,一个学习文件袋,里面是两册书和一个黑皮笔记本,另外有两只中性笔,费柴才把这些东西接到手,又被众人簇拥到沙发上寒暄,还有各种的溢美之词,费柴觉得有些应接不暇,但心里却美滋滋的,毕竟谁都喜欢听好话,并且这些人毕竟都是同行,说起话來和那些外行官僚又是一番的不同,可几句聊下來费柴又忽然想起女儿來,就说:“等等等等,我女儿送我來的,她人呢!”
众人也都回头看,却并不难找,因为地质监测这一行里原本就是男多女少的行业,前來进修培训的人又都是要担任职务的,女性就更少了,而杨阳那么年轻靓丽的就更是一眼就找的出來,更何况那见父亲被众人簇拥着走,也在后头跟着呢,只是沒有挤进人群里來,所以大家一回头就看见她了,只是她一头栗色头发,眉眼身段活脱脱一个洋妞,让大多数人不敢认,只有个别了解费柴家事的人才猜得到,但也沒想到是如此的一个美女。
费柴站起來走过去搂着杨阳的肩说:“我女儿,这些……年纪大的就是叔叔,年轻的就喊哥哥吧!”
杨阳自打恢复了语言能力之后,嘴巴甜的不得了,刚才是无从发挥,于是沒几分钟就把大家都喊的骨头麻酥酥的。
费柴见人群里有几个是本地地监局的,就趁机问:“你们有带了车來的沒有,我闺女要回城里去,她上大学呢!”
当即就有人说有,问什么时候走,杨阳不愿意这么快就走,就说:“爸,人家还想多陪会儿你呢!”
立刻有人说:“不急不急,我们也不急着走呢!”
费柴就到了谢,又说:“带到城里能打着车的地方就好了,北京城实在太大了,这回去也该晚了吧!”
那个带车的人说:“费局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就跟一家人一样大家说是不是啊!”
大家自然也随声附和,费柴又一想这次培训是高级培训,结业的人大多会成为各地区的地监局长,所以能來的人怕是也颇有权势,用辆车什么的确实不在话下,自己确实有些多虑了,看來是在小城市待的时间太久了,也沒学会运用手里的权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