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蕾说:“嗯,好的,再见。”
放下电话,费柴觉得整个后背都是冷汗,太阳穴也隐隐的作痛,于是赶紧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才感觉好些了。
虽然违背的黄蕊的告诫,但是费柴知道自己若是不打这一个电话,心里这道坎就可能迈不过,所以打了,心里反倒轻松了,至于是不是会因此惹祸上身,倒也沒有多想,反正他早已经想到,反正按照正常的财务制度,审计监督什么的也是常來常往的,反正到时候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最重要的是费柴对自己还是颇为自信的,虽说当了这个官儿,明里暗里的也占了不少公家便宜,但是明刀明枪的贪污受贿还是沒有的,至少都在一般的‘行规’里进行,只要不是有人诚心要整他,说他在当今的局势下是个清如水的官员,大抵还是称得上的。
不过这件事始终是个心结,一直扣在他的心里,只不过两天后就又开始上班了,栾云娇又不在,所有的事情都得他处理,这一忙起來,这件事的疙瘩虽然还在,却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想它了,直到一周后忽然由省厅的一个干部,带着两个反贪局的探员來找费柴问话时才让他重新想起这件事情來。不过和反贪局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了,更何况这次人家是非常客气的,只是问了问他和司蕾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某天某天打电话给司蕾等等,费柴就一一的都说了,前后逻辑合理,这俩也只是一个劲儿地解释说:“就是走个程序,其他沒什么的。”
问完了话,费柴就叫卢英健安排他俩和省厅的干部一起喝酒吃饭,还请了凤城市检察院的人來作陪,席间又好像是无意间的问了一下司蕾的事,那俩人就说:“其实和司蕾的关系也不大,已经取保回家了,但是要追点赃。”
费柴暗道:“看來司蕾的这两居室也是保不住了。”饭后又请那俩探员局里基建工地参观,东说西说的又说到职务犯罪预防上了,恰好这也是检察院的管辖范畴,还和反贪局有着密切的联系,于是又把这件事给敲妥了,之后一个月内,熟察院和凤城市检察院职务犯罪预防处又派员來局里讲了几次课,吃吃喝喝的不说,因为省院派來的人还有法学院的教授头衔
后來栾云娇休假回來听说了这件事,笑着对费柴说:“你呀,只要精力放到这边來,还是挺会拉关系的嘛。”
费柴则说:“还不是有钱好办事?你回來了,这摊子我就不管了,咱们的地质模型系统要启动了,我有精力也得放到这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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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谁上
司蕾辞职后并沒有立刻离开省城。因为还有些家私需要变卖处理。因为想快点脱身。很多的东西都卖的非常便宜。还有些直接就送人了。在得知她沒事了以后。有些朋友也过來问候或者帮忙。到也不能让人家白跑嘛。但是经过这一件事到让司蕾又有机会把自己的这些朋友分分类。有些朋友平日里喝喝酒还行。遇到关键时刻根本用不上。
不过辞职后的日子实在是清闲。毕竟变卖了家私。手上有了一笔钱。暂时还不会发生经济危机。于是在等待新工作的这段日子里。她喝喝茶。美美容。日子倒也过得悠哉。
元旦前夕的一天。司蕾接到黄蕊的电话。说是她新工作的事情有着落了。约她到新月茶楼详谈。司蕾很高兴。因为黄蕊正帮她联系一家民办大学。从各方面看条件都还是不错的。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也正是她现在最想要的。
精心打扮之后打车到了新月茶楼。黄蕊早在那儿等着了。两人亲切的招呼了。司蕾坐下说:“他什么时候來。”
黄蕊说:“你怎么知道他要來。”
司蕾说:“难道不是那所学校的人來考察我。你看我穿的这个正式……”
黄蕊笑道:“我是说你怎么穿的跟个白领似的。头发也盘着。就差再戴副黑框眼镜了。”
司蕾也笑着说:“你还说我。敢情离职的不是你是吧。”
黄蕊说:“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你别担心。你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你要是愿意。春节前任何一天都可以去报到。具体联系方式等会儿他來了告诉你。”
司蕾说:“老是他他他他的。谁呀。还有。我就寄了份儿简历和两片论文过去。那边儿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看不出小蕊你路子够野的啊。不过谢谢了啊。”
黄蕊说:“你还别说。若是别的工作啊。还真得我出手。但是这份工作我还真搞不定。都是他帮忙的。”
司蕾佯作要掐她的脖子。口中威胁道:“老是他他他他他他。到底谁。老是交待。我现在一听到这个词脑袋就大。你还说起來沒完。”
黄蕊躲闪着。笑着说:“哎呀。还有谁嘛。咱们的葛阁嘛。”
司蕾叹了口气。坐回到沙发上说:“早就该猜到了。那个傻瓜。”
黄蕊说:“确实是个傻瓜。但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当初我刚知道你出事的时候还专门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别和你联系。可这家伙……”
司蕾说:“可不是嘛。不过我当时真的好感动。一接完电话我就哭了。同时心里也踏实了。那俩办案的还以为我崩溃了。上赶着问我话呢。现在想起來。心里还挺高兴的。”
黄蕊说:“这次这个民办大学的董事之一。我以前也见过几次。是他的同学。冒充风水师到处招摇撞骗弄了不少钱。前几年偷他的地质资料。所以欠了他一个人情。就接着你还了。所以你只管去报到。他的面子罩着你呐。呵呵。”
司蕾叹道:“沒想到我现在沦落到要被人罩了。”
黄蕊笑道:“我随便一说的。你别胡思乱想的。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沒点真本事。他也不可能推荐你。”
司蕾说:“那是。我就是怕累。不然也不想走个捷径。只可惜……”她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哦。最后还是得靠自己往前奔。看來我是沒那个少奶奶命喽。”
黄蕊说:“沒事。就当是重新开始呗。你又不是沒有实力。过几年说不定还能成个民间教育大家呢。”
司蕾见她说着。眼睛忽然亮了。忙回头看。果然是费柴來了。
数月不见。费柴的精神似乎又好了很多。两眼越发的炯炯有神。穿着却依旧是那么的随意休闲。浑身上下最值钱的穿着就是脚上那双旅游鞋。阿迪的。但也不过是七八百元的那款。就这还是他常常念叨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呢。
费柴笑着走过來坐下笑着说:“对不起二位啊。迟到了。厅里那帮人太啰嗦。我原本是打算把人带到了就走。可沒想到被拉住说了半天话。”
司蕾问:“你带什么人啊。”
费柴还沒回答。黄蕊却抢着说:“是他们系统的文艺汇演啦。这不元旦了嘛。他想接着这个机会带队來演出。顺便回家过元旦。”
费柴嘿嘿笑着说:“就算沒别的。也得回去看看儿子嘛。”
黄蕊笑着打趣道:“就算你回去看老婆我也不会吃醋的。我还不是有老公……”
这俩人都在开玩笑。司蕾却挺正经地对费柴说:“不过。哥啊。小蕊都跟我说了。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费柴说:“也是靠朋友帮忙。另外最主要的是你的专长与实力。还是靠你自己啊。”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司蕾说:“这里是你们学校的资料。包括地址啊什么的。还有我老同学王俊的电话。你空了给打一个过去。交流交流嘛。我都说好了。他可是答应的满满的。沒问題的。”
司蕾接了信封。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热。忍不住又取纸巾在眼边沾了沾。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但也足以让她看到太多的世态炎凉。人心变幻。在所有的人当中她沒想到费柴会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打來电话。更沒想到他会这么卖力的帮他。毕竟她不觉得和费柴有这样的交情。不过是通过黄蕊间接认识的一个人。一起‘玩’过一晚上而已。在当今这个时代。这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费柴坐了一会儿就要走。这让司蕾感到很失望。也有些过意不去。按说怎么也得吃顿饭。或者再有点什么也不为过呢。这既是感激。也是需要。在这种情况下。能得到一个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也是一种慰藉啊。可费柴却坚持非走不可。说是厅里汇演今晚要彩排。他作为领队领导不好不到场。等明晚汇演结束。也许能抽时间溜出來。
司蕾一听说明天都还得‘溜’很是失望。黄蕊劝道:“哥这次來有事的。比不得咱俩的闲人啊。我这两天陪你还不行。”
费柴也愧疚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想陪你们好好说说话。可我这边还真一时丢不掉。等我忙完一定好好陪陪你们。请你们吃饭。”
黄蕊笑道:“行呀。吃稻香村。”
费柴说:“沒问題啊。”笑着站起來就要走。这两姐妹一直送到楼梯口才回來。
又回來坐定。黄蕊打趣司蕾说:“怎么。看你那狐媚样儿。想他了。”
司蕾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外露的厉害。也有点脸热。但是好在面对的是黄蕊。谁不知道谁呀。就反唇相讥道:“你不想啊。”
黄蕊说:“我也想啊。不过我想跟你想可不太一样。”
司蕾小声笑着说:“脱了就一样了。”
黄蕊说:“还是不一样。我的比你的大多了。”
司蕾说:“那我的腰还比你细呢。”
“我前凸后翘。”
“我腿比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