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冯佩佩怎么努力,那酒精灯就是点不着,最后费柴也不耐烦了,从讲台的藏身处站起來说:“算了算了,看來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女孩子做的,不是歧视女孩子啊!毕竟性别也是各有所长的,男孩子擅长爆发力的活动,女性的耐力则最棒,好了,现在请冯同学先不要下去,在旁边休息一下,我们再请一位男生來完成这个具有挑战性的实验好不好,愿意参加的举手。”
当时还真有不少男生举手,费柴挑啊挑的,最后挑了长的瘦筋筋还带着眼镜儿的牛鑫,理由是他瘦,目标小。
牛鑫到了讲台上,费柴又说:“刚才冯同学之所以点不着酒精灯呢?也可能和使用的工具有关系,而且男生嘛,需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说着他又去包里掏,最后拿出一具喷灯來,自己先试了一下,轰的喷出半尺长的火苗子來,就像是个小火焰喷射器,大家又轰然笑了,费柴把喷灯交给牛鑫,教了他使用方法,然后拉着冯佩佩又去讲台躲了,牛鑫刚要喷火,费柴又大喊一声:等等。
牛鑫忽然觉得这实验本身可能就是一场闹剧,其他的不少同学也有这么认为的,费柴笑着站起來说:“牛同学,我忽然觉得啊!这个,既然这么实验有些风险,同学们认为呢?”
同学们不管是调侃的,还是认真的,都认为应该。
费柴就笑着说:“其实我也准备了护具的,刚才忘了拿出來了。”他说着又在包里翻呀翻的,最后翻出一个科技含量很高的面具來,,不知道是那个庙会买來的唐僧的面具,很多小孩子都有这个。
大家一看,立刻都笑了,越发的认定这个实验其实不是什么实验,可费柴却一本正经的让牛鑫戴上面具,然后用喷灯去点酒精灯,自己照例拉着冯佩佩去躲着,于是大笑变成了哄笑,很多人弄的肚子疼。
牛鑫用喷灯喷了几回,酒精灯还是点不着,到把大饼的一边儿烤焦了,实在熬不住,就对费柴说:“费教授,咱们干嘛不直接拿喷灯搞这个大饼啊!同样不都是火吗?”
费柴这才从藏身处出來,接管了喷灯,关好了放好才说:“牛同学的想法其实很好,但一个办法行不通的时候,换一个角度思考或许就能发现一条新的,通往成功的道路,只是这个不是今天的主題,今天的主題是能量渐释论。”他说着,对参与实验的同学进行了感谢,然后请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然后对大家说:“同学们,虽然今天两位同学都沒能把酒精灯点着,但是实验真的很成功。”他说着,见大家一脸的迷茫,就笑着把大饼从烤架上拿下來,然后随手扔到一边说:“其实我跟大家开了个玩笑,这个大饼跟地壳半毛钱关系都沒有,比较重要的,是酒精灯里的这种液体,大家知道这种液体到底是什么吗?”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费柴等够了时间,笑着拔掉灯芯,对着瓶口,居然喝了一口,然后笑道:“其实这就是普通的瓶装水,我刚才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故弄玄虚。”
大家一下释然了,但随即又想知道费柴为什么要这么做,费柴指着酒精灯说:“这里面只是普通的瓶装水,可关于水,大家真的理解其特性吗?先不说常言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说人三天不喝水就会引起脱水死亡,可要是掉到河里喝多了呢?会淹死,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大家都点头称是。
费柴又说:“这就是水的双面性质了,沒有不行,太多的也不行,其实世间万物都有其正反两个方面,即便是科学原理也是如此,比如最简单的原理,平面几何中的一个,三角形内角和是一百八十度,这个是真理,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个真理放在立体几何中,这还是真理吗?如果是个凸面三角,那么它的内角之和一定大于一百八十度,如果是凹面三角内角之和一定小于一百八十度,所以同学们,我们现在是在高等学府里学习,首先要更新自己的思维方式,对于真理的追求绝对要客观和全面,另外需要提醒大家的事,我们从事的是科学研究,科学这东西,证明的是真和伪,并不是善和恶,所以因人废言这种事,绝对不能出现在我们的学习研究当中,因为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在这边面吃了太多的亏了,更何况能量渐释论,也不是秦中教授发现的啊!呵呵,如果那样,秦教授已经是几百岁的老妖精了。”大家听了,会心的笑了起來。
费柴等大家笑的差不多了,才用手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好了,现在我就从地质学的角度,给大家讲讲能量渐释论的基本原理……另外提醒大家,科学是严谨的东西,大家以后注意,我做实验的时候从來不开玩笑,若是一开玩笑肯定不是在做实验。”
至此,张琪的心里总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费柴又过了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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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希望关系正常化
费柴授课之后的第三天,袁晓珊和张琪又躲在卫生间里分赃,张琪的本钱少,却也挣了四千七百多块钱,笑的合不拢嘴。然后又叹道:“真是的,都是做学生的,盘子就弄的这么大啊。”
袁晓珊说:“这你别担心,有些学生爸妈,家底子厚着呢,这些根本不值一提。”说着,数了票子,两人满面春风地从卫生间里出來了。
回到调研室,看见海荣正在和冯维海聊的正欢,其实主要是海荣在聊,冯维海依旧看着书,只是时不时的‘嗯’一声,示意他是在听着的。袁晓珊就笑着问:“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海荣立刻转过來说:“我再跟维海聊咱们老师讲大课的事,唉……可惜了,维海沒去,精彩之极。”
冯维海说:“那些基础理论我都学过的,实在是沒必要再浪费时间。”
张琪听了不高兴了,就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咱们去给老师站站场子不行啊。”
冯维海面无表情地说:“以老师的本事,不需要我们占场子,若是真的有了什么事,我们也全帮不上忙。”
张琪被他这话气的够呛,正要发作,袁晓珊抢先说:“哎,维海,过了啊,怎么也是咱们的老师,你看咱老师把能量渐释论讲的多好?咱们是他的学生,怎么也得站在他这一边啊。”
冯维海说:“科学是辨别真伪的,不是区分善恶的,更不是拉山头用的,若非要站在一边,那就是站在真理的一边,而且咱们怎么说也是研究生啊,你们怎么就觉老师一堂课下來仅仅讲的就是能量渐释论呢?”
张琪瞪大眼睛问:“不是讲能量渐释论,那是讲的什么?”
冯维海说:“老师其实讲的是对该科学应有的态度。”
张琪还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愣了几秒钟,海荣却忽然冒了一句:“好像是维海说的样子哦……还是维海悟性高啊。”
张琪的嘴巴张了两张,袁晓珊一旁忙拽拽她的袖子,她这才沒说话了,而冯维海继续低头看书,就像什么都沒有发生一样。
还好这时门被打开了,费柴带了三个人进來,其中两个一个是冯佩佩,一个是牛鑫,因为费柴答应了带他们來参观调研室的,另外一个却出乎意料,居然是秦中教授的助理沈晴晴,自打秦中教授失势,落得她也跟着丧家犬一般,沒着沒落的,因为她不似其他人,秦中教授其他带的几个研究生都是在职的,本身就是个地监局的干部,读研不过是想多得个资本,说白了,有沒有教授带都一样,而且就算秦中教授倒了,他们也自有去处,唯独沈晴晴,无依无靠,又沒面目回家,这段时间就在学院里外飘着,沒想到却被费柴捡了回來。
费柴一边安排牛鑫和冯佩佩参观,张琪正要去带,费柴笑呵呵地说:“琪琪,让维海跟他们说说就行了,你和晴晴交接一下,以后她就是我的专职助理,你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学业上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张琪的眼前顿时一黑:完了,干爹彻底不想要我了。
尽管满心的不愿意,张琪还是和沈晴晴交接了助理工作,然后借口头晕,提前回宿舍躺了小半天,然后又拿出箱子收拾行李,可收拾了一半又收拾不下去了,又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终于下了决心,拿了外围赢來的钱,出门去找费柴了。
她先到调研室,结果调研室只有冯维海一人在看书,于是只得去费柴宿舍。到了门口,却发现还是沒有勇气进去,知道看见沈晴晴从费柴住的宿舍楼里一扭扭的出來了,这才一咬牙,先避开沈晴晴,然后鼓起一股气,一口气冲到费柴宿舍门前,按响了门铃,饶是如此,就在费柴开门的一刹那,她还差点夺路而逃呢。
费柴一见是她,面露喜色,说:“是你呀,快进來,其实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有些话想跟你说,毕竟助理调换的事提前沒和你招呼。”
张琪说:“你是boss,说不说又怎么了,我是來给你送钱的。”
费柴见她就戳在门口,笑了一下说:“钱,什么钱啊,我又沒欠你钱。”说着伸手就把她拉了进來,然后关好了门。
张琪被费柴这么一拉,木呆呆的也就进來了,但嘴上却说:“是啊,你不欠我的,从來就沒欠过。”
费柴听她这话不对味儿,就又拉她坐下说:“琪琪,别那么说,那么说我也很心痛啊。其实助理这个事儿吧……”
张琪说:“你别说了,我不是來谈这个的。助理什么的,换就换了呗,反正我做的也不是很好。”说着她从手袋里拿出那叠钱來说:“这是四千七,我帮你投的外围注,给了你就算是我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结了。”说完站起來又说:“沒事了,我走了。”
费柴一拍桌子说:“站住。”
张琪一顿脚扭头说:“你还要我怎么样嘛!”沒想到看见的确实费柴的一张笑脸,顿时有气也出不來了。
费柴又拉她坐下说:“琪琪,你给了我很多了,真的不是不欠我什么,若说欠,也是我欠你,所以我想给你一些补偿。沈晴晴是我捡回來的,但是齐院长也发了话,先让她在这里暂时帮帮我,等明天读研又有新编制了在做打算。你呢,跟小珊和海荣又不一样,虽然他们也是专业不对口,但是多少也有点联系。我就是想啊,让沈晴晴接了你助理的职位,你好把精力多放在学业上一点。你已经把你的青春给了我,我总不能还要让你耽误你的学业吧,地质灾害预防学近些年还有上升趋势,应该说这个专业现在是极好的,以后的工作也不用愁……”
费柴说着,张琪的眼泪又下來了,费柴赶紧拿纸巾给她擦,却被她一把夺过去自己擦。费柴只得又说:“其实我们一开始可能就错了,主要责任在我,我不该……不过这个就不说了,我只想跟你说啊,虽说你的助理给沈晴晴了,可不代表你就做的比她差,我就是想你多一点精力学习,另外助理补贴的事情你也不要发愁,我现在还是你干爹,不会让你吃亏的。”
张琪又扭了一下身子,手拍着那叠钞票说:“我不缺钱!我有的是门路來钱!”
费柴笑道:“我正想说这事儿呢。咱们学员里啊,据我所知这在在我授课的时候下外围的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冯佩佩,一个是袁晓珊。不然我干嘛让冯佩佩上讲台做实验,逗她玩玩。但是这俩人家底都厚,无论输赢,人家都不在乎的。你不一样琪琪,你的钱都是省吃俭用,打工辛苦來的。损失的就是大事,更别说还帮我下注了,说起來你真是个傻丫头!”费柴说着,也是一下子忍不住,伸手照张琪脑门上一点。
张琪看着费柴,半晌才喃喃地说:“其实,我就想做你一个人的傻丫头。”
话已至此,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费柴听了长叹一声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啊,毕竟这个世界上沒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沒有无缘无故的恨,我那么帮你,不能说我就是百分之百的纯洁人士,不然也不会发生后來的事情了。但是这毕竟是不正常的,最终吃亏最大的还是你。这次分手呢,既突然又偶然,但我想,这一天可能迟早都回來的,而且未必是件坏事,琪琪,为你好,我觉得咱们的关系还是单纯一点的好。”
张琪看着费柴,痴呆呆地说:“我知道,就是心里特难受。”
费柴黯然道:“我也难受,但是我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害人啊,特别是害你,我不能当初救了你又害了你,真那样我就太不是人了。”
张琪看着费柴说:“可是,我觉得就算被你害了,也挺好的。”
“好什么啊。”费柴故作轻松地一笑说:“害人就是害人,沒有好不好一说,反正今后你就好好读书,我肯定对你比别人上心些,钱方面的事情你也不要担心,至于这个。”费柴把手放在那叠钱上,把钱退到张琪面前说:“这个你自己收好,不过以后不可以再有这件事,我之所以之前沒制止你,是因为知道你这次必赢的。咱们分手后,我一直沒得了机会照顾你,怕你手头紧。但以后咱们关系正常了,你就不用來这个了,还是那句话,这个东西,你是玩不起的。”
张琪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啊,那,那个备课的课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