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剑术大家在一刹那劈出了十余刀,可被丝线刮得浑身淌血的大熊,又消失了。
“生命本就是一场旅行,而我们一直在路上。”鬼蜘蛛念叨着萨卡斯基曾无意给他说过的理念 ,算是从侧面回答了对方交战前提出的问题。
他缓缓抬起头,紧盯着站在房屋高处的那个强敌。
“海军想干预这场战争吗?”作为被龙派遣过来担任战区指导的革命军干部,似乎完全无视了周身的创伤,开口发问道。
这种小儿科的心计,纯粹是希留当年在大监狱里玩儿剩下的。他当即冷笑了两声:“瞧这话说的,熊,你们革命军都快直接向王国宣战了。 ”
本身这次远征军的营救任务就是黑色行动,只有傻子才会自报任务目的。
万万没想到海军早已掌握了自己投身革命军的情报,熊如冰山般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褶皱。
尤其是当革命军尚且处于萌芽的初期阶段,轻易暴露己方战力无异是最蠢的举措,他断然不可能就这样给海军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为了掩饰自己革命军的身份,大熊思索了片刻终于开口:“国王身份我早已辞去,现在只身拦截你们的,不过是一介海贼罢了。想通缉我,还请随意。”
这话倒是说得贴切,与海军始终呈敌对的势力,可不就是海贼么?
“海贼是吧?”希留大爷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部正在通话状态的电话虫。
大剑豪神色复杂地摇了摇躺在掌心的小东西,示意这玩意儿打从一开始就在现场直播:“我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要求。”
而电话那端阴沉中蕴藏着恼怒的低音炮瞬间炸响:“我看你是找死!有种待在那里别跑,本将一天后肯定赶到!”
被希留这种以前审讯犯人时保留的做笔录习惯给吓了一大跳,大熊只觉得这个声音似乎似曾相识。
只不过。。。对方如此行径,这和小孩之间打架放狠话,结果一方干脆告老师有什么区别呢?
弟弟行为啊。。。。。。。。
下一瞬,熊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抬脚踹飞一个企图拿铁锹敲碎面包店玻璃进去翻抢的乱民,鬼蜘蛛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他...跑了?”
“军团长,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打这通电话了。”虽然清晰知晓在场几人无法拦住会光速移动的大熊,希留还是臭不要脸地将锅甩在了自老板身上。
“...你确定不是你们俩打得太猛的缘故吗?”萨卡斯基根本不吃这套,以他对希留的了解,绝逼这两个家伙又在全力联手。
自己再声名在外,想靠一通电话就吓跑大熊,萨卡斯基自认没这本事。
“可惜了,”两人率队走出了一段路,希留这才砸吧着嘴,略感遗憾:“若是你掌握了鸟笼,短时间内至少有九成概率杀死他。”
“算了,任务为主。”相比起杀性一起就不管不顾的副军团长,鬼蜘蛛显然更识得大体。他心烦意乱地扫视着在他们四周打 砸 抢一条龙的自由民们,压低了声音:“别忘了,我们目前可是在暴民堆里。”
“切!”
躲在自家库房的研究员每日都过得胆战心惊,生怕抗议的民众们一个头脑发热想不开就冲进他的屋内。
其满是胡茬的脸上写着疲惫与倦怠,如熊猫般的黑眼圈挂在脸庞诉说着这些天的煎熬不易。
但当希留一脚踹开库房的铁质大门时,他是真没有想到,在最绝望的时候海军本部居然派遣了救援队深入叛乱军腹地。
而且带队者,还是远征军的副军团长。
极度的狂喜和感激瞬间涌上了研究员的面孔,劫后余生正是如此。
可鬼蜘蛛异常无情地道出了此行目的:“你导师派我们来救你回去完成论文。”
那名研究员才流露出几分激动和笑意,径直凝固在了脸上。
随即,他的面部表情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困惑和懵逼。
挥之不去。
这位正想大声赞美海军本部人道之举的研究生眼睑微眯,眉心纠集在一团,鼻翼更是鼓扩到了最大。
笑口才开就晾在半截,一口白牙就这么尴尬地呲在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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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特喵今晚被梅子酒gank了,2斤下肚后劲差点上天,意识模糊中居然还不忘码字。
337.失败之物(上)
不出所料,执行黑色行动的两支小队,尚在返程途中就收到了海军本部传来的最新通缉令。
“【暴君】巴索罗米·熊,悬赏金三亿贝利,生死勿论。”鬼蜘蛛横竖看悬赏金额不顺眼,他重重一口将即将燃尽的香烟混合着唾沫啐进了海里。
当年在鱼人岛,他曾当着尼普顿这位国王陛下的面,道出过自己的人生信条。
只要你敢当海贼,什么一国之君他都敢抓捕到天涯海角。
而巴索罗米·熊这位原国王,直接触及了鬼蜘蛛所能容忍的底线。
海贼的身份甚至都可以先暂且放置不说,他和希留可是亲眼所见【暴君】熊作为革命军派遣过来的大干部。
作为战场指导,为游 行和反叛军策划出数条建议,给本就覆水难收的乱局再添上了一把烈火。
海兵们虽然不知道革命军是真的想帮助这些平民们,还是想从中获利。
但就从一个局外人的视角看来,该国愈演愈烈的乱象其主要责任:一方面是现任国王与贵族势力的利益博弈,另一方面就是革命军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境外势力屡屡插足,将稍微有所稳定好转的局势再度拖入僵持。
希留表面上倒是比较淡定,如果身边没有一位速度或困人能力了得的同伴在旁掠阵,哪怕是萨卡斯基单枪匹马去找巴索罗米这头大熊的麻烦,都没有任何意义。
“抓不着人,悬赏开得再高有卵用?”大剑豪用棉球轻轻擦拭着锋刃,直至从这柄大快刀刀身能清晰反射出自己的面孔为止。
到嘴的熊掌说没就没,他其实心底里的懊恼一点不比鬼蜘蛛少。
大佬们集体在恨得牙痒痒,同船的校官们却围坐成一堆,好奇满满地打望着正趴在甲板上晒太阳的一只腊肠犬。
“这就是科学部队那帮技术宅的研究成果?”
老兵们逗弄着那一条蜡肠犬,不断轻抚着狗头上柔顺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