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了】
系统用一种‘你终于长大了’的老父亲的口吻感慨着,那没有声音起伏的冰冷机械声让苏白眼皮狂跳:“我跟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娘化了,我会让你后悔自己从娘胎里生出来。”
【蟠桃大会】
“是啊,我都饿了,你给我整个桃子呗。”苏白嚷嚷着:“我要九千年的蟠桃。”
系统不回话了,又是老熟悉的一套装死。
只是如果系统也不回话了,苏白连个聊天的对象也没有了,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盘膝坐在地下室内,调整呼吸,等待着下一次鬼手魔爪的苏醒,至少这段时间内,注定连一个好觉都没的睡了。
一个人孤独下来,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书籍,甚至连说话的对象也没有的时候,就会开始思考人生。
大多人只有在上厕所忘带手机的时候才会认真的思考人生回忆过去。
苏白很少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但漫长的轮回生涯也总有无聊的时候,就譬如这个不得不保存体能的现在,他也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所能记得的事,但又不能真的进入心湖梦境中梦海拾遗,只是单纯的回忆过去的事,回忆自己经历的方方面面。
偶尔回忆过去,并非是后悔过去的选择在,只是考虑当时的选择换成现在是否会有更好的方式。
若是有,就代表有所成长,若是没有,则代表没有成长。
苏白回忆之前的做法,竟不觉得有半点不对,不论是对绫罗的一套演技,还是被藤丸立香穿心一刺,心底也无半点波动,仿佛人性都被丢进火焰里烧干净了。
“似乎我还不懂什么叫做后悔。”
“也不明白什么叫做憎恨和杀意。”
“这样的我,究竟算不算是确实的在变强呢?”
他真细细低语着,此时已经来到了夜晚,自第一次鬼手苏醒后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它正在快速的活性化,因为神性相连,所以苏白感知的到气息的变化,又一次鬼手苏醒,似乎是已经更加适应了同化,汲取了源自苏白自身的纯阳之血,它变得更加暴躁,力量也更加巨大。
一时间,苏白采取同样的方式已经不能靠力量将它压制住,地藏御魂仍然锋利的切开了血肉和骨骼,但是它反过来用肌肉挤压着刀身,反过来,将刀刃积压向苏白的脖子。
“有点意思。”
第二次鬼手苏醒,维持了十分钟,苏白勉强没有损伤。
第三次鬼手苏醒,维持了十五分钟,苏白的左手被折断了两根手指。
第四次鬼手苏醒,维持了二十分钟,苏白的胸口断了两根肋骨,内失血。
第五次鬼手苏醒,维持了三十五分钟,苏白这次遍体鳞伤。
第六次鬼手苏醒,维持了一个小时,他的精气神都衰落到了谷底。
这才终于到了第七天,距离最后一次鬼手苏醒还有最后的十个小时,而苏白的状态极差,几乎除了剁手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保存自我生存……但如果剁手,任务会失败。
他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刀超人
“已经是第七天夜晚了。”产屋敷坐在走廊上:“等天亮,应该有就结果了吧。”
“你身体虚弱。”妇人轻轻走近,给他盖上防寒衣:“夜深了,天气转冷,早点休息。”
“睡不着啊。”产屋敷轻声说:“我也不清楚,天亮后出来的到底是人还是修罗……我亲自招待的客人,可不能怠慢了啊。”
他温文尔雅的微笑着,抬起眼睛,却见一只黑色的乌鸦飞落而来。
那是鬼杀队的鎹鸦。
这只鎹鸦以极快的速度坠入庭院中,摔落在产屋敷的足下,咳出鲜血,它的声音沙哑的喊着:“快,逃……当主大人,快逃……有鬼杀队员……背叛……有柱级,背叛……正朝着这里,赶来……”
鎹鸦是具有极高智慧的生物,每一名鬼杀队员都有,它不仅仅只是通信鸟,更是监视器。
它口吐人言,说出这样的惊人话语,也令产屋敷微微一怔。
不知不觉起风了,一阵夜风吹动众人的衣袂。
夫人警惕的看向四周,林木萧萧月辉满堂,实在是良辰美景,但空中却弥弥漫着杀气,若有若无,伴随着竹筒敲击着石头传来声响,风中落下的树叶竟也有这刀锋般的锐利,一片树叶落下,直直的切入了屋檐之下的木板上,令皮肤割的生疼。
不知不觉间,连夏末的虫鸣声也平息了,一切无比静谧,只有风吹过,树叶哗哗声响。
置身于此地,仿佛草木皆兵。
强烈的不祥预感随之成真,庭院中央出现了一道身影,站在落叶之中,身材高大,肩宽臂圆,青黑色的皮肤,银色的头发,眼瞳锐利,犹如一只绝世凶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牙齿,眼眸都是十分锐利,气场强烈的好似一头猛兽。
产屋敷望着这个青年,几乎都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
他眼中流露出些许的哀叹之色:“作为历史上最年轻的风柱……你对力量的追寻我是知晓的,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走上这条路了,明明你很清楚,作为斩鬼者接受了鬼之血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
曾经的斩鬼者,曾经的风柱,如今的风鬼冷笑着:“结果就是你会死在这里……产屋敷一族的血脉会在此断绝,而整个鬼杀队的历史都会就此湮灭。”
他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也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堕落为鬼的后果就是完全的臣服于鬼舞辻无惨,那么作为曾经风柱的他也有足够的理由用产屋敷的头颅去请功。
产屋敷也知晓,说什么都没用了。
风鬼来的太快,他恐怕是一早就做好了来杀自己的准备,以至于没有任何情报传来。
或许早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接受鬼血的准备,但压抑着没有接受鬼之血,为的就是探清楚鬼杀队当主的自己的位置,趁着无人防备的如今,在鬼杀队其他柱察觉之前,将自己斩杀,若是作为当主的产屋敷一族全灭,鬼杀队的统领调和将会全部乱套。
产屋敷平静的说:“你真的以为,我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吗?”
他的右手重重的拍在右侧的模板上,敲下了机关机扩,伴随着破空声传来,藏匿在庭院内的机关同时射出数以百计的钢针和弩箭,铺天盖地,似雨打芭蕉。
弩箭钢针都是利用特殊金属打造而成,上面淬炼着紫藤花的毒素,对于鬼来说是剧毒。
“无谓挣扎……”
风鬼咧嘴一笑,一口寒光闪闪的牙齿仿佛染着血,然后他抬起了手,拔出了刀。
唰……风中挥刀,难以形容的一次挥洛,庭院中的风的流向都变化了,空气里仿佛沾染了浓郁的血腥味道,挂起了腥风血雨,血红色的刀光好似画卷上饱蘸墨迹的线条,蓬勃爆发的杀气与血气交织在一起,眨眼间漫天钢针弩箭都被斩下,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