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么多的精锐士兵在,恐怕没有盗贼团能够活着完成抢亲的行动吧。
“洛朗公爵谨慎过头了啦!”
没错,照理来说,那么多的士兵已经足够完成护送的任务,但是洛朗公爵还是雇佣了一批冒险者,也协助护送任务的进行。
“雇佣那么多人,真是嫌自己钱多。”米菈小声说着。
“人家有的是钱,倒是你,拿钱的人话还那么多。”蒂尔斯说着。
“因为很无聊啊,周围的气氛还这么压抑。”
因为士兵的数量很多,所以整个队伍气氛有些沉重,很是安静,冒险者们倒是没有那么严格的纪律,但是在这种气氛下,也不太好大声讲话。
“确实,有些奇怪。”蒂尔斯小声说着。
所有冒险者整体保持着一个放松的态度,甚至有些人显得有些松懈,士兵们大多也是这个态度,然而,有两个随队的军官明显是紧张的态度。
护送一个新娘,布置的武力未免有些太多了......
就在蒂尔斯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的马车突然停止了。
“发生了什么?”
“去看看。”蒂尔斯想要催动胯下的马前进。
但是,马的四肢像是定在了地上,不愿意载前进分毫。
“怎么了?”米菈询问着。“为什么不走,我们不是刚刚出发吗。”
现在,往身后看,甚至还能够看到龙王国王都哆啦塔尔的城墙。
蒂尔斯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她的声音非常的严肃。
“马、自己不愿意前进。”
不只是蒂尔斯她们骑乘的这匹马,现在整个队列里所有的马匹,无论是拉车的还是载人的,无论是八足马还是普通马,都死死地站在原地,不愿意再挪动分毫。
·
躺在宽阔的马车里,贝尔纳黛特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这个马车其实并不算特别大,但是对身材娇小的少女来说,已经是足够躺下了。
昨晚一直睡不着觉,导致在婚宴后台化妆的时候她就睡着了,还是有人把她搬上的马车。
“妈妈。”她发出了这样的呢喃声,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她的面颊上带着泪痕。
贝尔纳黛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她也并没有真切的体会过所谓的母爱。
但是,在害怕的时候呼唤‘妈妈’,这就是生命的本能。
只可惜,哪怕在梦里,她依旧看不清妈妈的样子。
据说人的梦只能里只会出现自己曾见过的东西,她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自然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一只手轻声抚摸着她的脸庞,把贝尔纳黛特的泪痕全部擦干。
缓缓地睁开眼睛,少女看到了一个虚幻般的身影。
“好美。”
这是看到这个身影时出现在眼前,下意识的想法。
“我这是在做梦吗?”她轻声说着。
这辆马车内仅有她一人,只有当车队停靠在驿站的时候,她才能与外人接触,那么眼前这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应该是做梦吧。
“妈妈。”少女下意识地说着。
好温暖,好舒服,这就是妈妈带给人的感觉吗。
真是不想醒过来。
“我问你。”女人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你想要活下去吗?”
非常温柔的声音,而且有一种熟悉感,还有这个问题也是,似乎有谁问过自己。
真是个残忍的问题啊。
贝尔纳黛特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
“究竟,什么算是活着呢?”
如果说没有亚莉克突然把竹姬的名号传给她,让她出道的宴会上大方异彩,成为上流社会的出名人物,她可能早就不知不觉地被带走了。
如果说竹月馆抛弃了她这个亡故娼女留下的弃婴,那她恐怕连为‘人类’牺牲的价值也没有。
如果作为娼女的母亲没有选择留下她这个‘累赘’的胎儿...
“我已经非常幸运了。”贝尔纳黛特小声说着。“我也希望能够拯救别人。”
她沉默了许久许久。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无论如何,我都想活下去。”
女人抚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微笑着。
就是这样才对,只有你自己有这个觉悟——只有你自己觉得你的生命有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价值,我才有去拯救你的理由。
·
贝尔纳黛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