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那枚失败的裂变弹，逆熵似乎已经与浮士德结盟了，那无论他怎么做文章，都不可能让逆熵去前面送死了。
不过，若是奥托主教率领天命为了拯救人类而战，却被觊觎律者力量的组织暗算，导致总部沦陷的话，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遗憾的是，奥托的思路还是受到了见识的限制。
他觉得这件事可以从长再议，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可能会彻底地死在这里。
浮士德的stalk，能搓黑洞，挺厉害的。但我不还是成功地在另一具身体里再生了？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并非是克隆，只是用特殊技术培养出来的肉块。虽然从生理角度上讲是‘活着’的，但是那具身体只是个空容器，里面没有灵魂。它不会思考，没有感受能力，就只是‘活着’而已。”
“这样的东西，可不能算生命。所以，我要怎么使用它，都是我的自由。更不用说，我还让它为人类的未来做了贡献。就算它真的是生命，也只会感谢我吧？”
“奥托……你！”
符华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生命，岂是能被如此玩弄的事物？
若是奥托心里的想法真的和他的说辞一样，那他已经走上了邪道！
“好了，如果在这方面有分歧，之后我可以慢慢听你说，我的老朋友。现在，还是以解决这场危机为最优先吧？”
虚拟屏幕中的奥托微笑着，看向站在大圣堂中的符华。
如果是最初相遇时的符华的话，那个单枪匹马将以卡莲为首的天命全军击溃的符华的话，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无力。
就算是奥托，也没有办法帮助符华取回力量，不过，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设想。
500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符华受了很严重的伤，力量大不如前不说，精神力也衰退得很严重，就算说她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也不为过。
作为结果，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全部记忆作为驱动神之键的“能源”储存在羽渡尘里面，这才得到了现在的她能够使用的“羽毛”。全盛期的她，可是单靠自己的精神力，就能将这把神之键应用自如，颠覆虚实。
而那个史上最脆弱的符华，坦言自己剑心被破，力量大不如前，所以奥托才能与她做了交易，让她给自己办事，由天命代替失去力量的仙人守护神州。
剑心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并非东方人的奥托，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没有把它的概念完全搞懂，不过他倒是把自己唯一弄懂的“心蕴”中的一部分修改了一下，然后拿来充当了女武神的心理训练教材。
如果符华能取回剑心的话，哪怕无法回到全盛期，对于全部力量都需要靠剑心发挥的太虚剑气来说，也一定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若是那样，符华的力量至少能凌驾于全装的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拥有这般力量的话，是否能讨伐stalk呢？
奥托对此很感兴趣。
“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只要有那股力量在，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能撕裂。”
“这话我同意，但不该由你来说吧，奥托？你不是一贯利益至上吗，什么时候也谈起感情来了？”
齐格飞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但奥托将他完全无视。
选择了背叛天命的齐格飞，在奥托的心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现在的情况正可谓是绝境，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性的光辉才有绽放的可能。所以，我的老朋友，希望你能为了人类做一次牺牲。”
伴随着奥托的话语声，一枚枚羽毛从符华的周围落下。
而符华，不知从何时起，双眼已经失去了高光——她赫然是被奥托用拟态羽渡尘拉入到了幻境之中。
林麟在一旁都看呆了，如果不是注意到符华的状态不对劲，他差点没能发现那些只对使用者和被使用者可视化的精神力羽毛。
奥托大概是早就将羽毛依附在了符华的身上吧，不然它生效的过程不可能这么隐蔽。
绝了，怎么还能有这种事的？
你一个正版羽渡尘的使用者，咋就被盗版拉到幻境里去了，而且还没能出来？
这就是“没有赝pin不能胜过真品的道理”吗？
既然她中了招，那想要让她脱离出来，就只能往她身上种下遗传因子，然后修改她的脑部结构，就像是唤醒第二律者那样唤醒她。
可林麟还没能抬脚，一股锐利的剑气便从他的身侧划过。
——不知何时，大厅中的气氛已经完全改变了。
沉重的压力让齐格飞动弹不得，他只能握着天火大剑呆立在原地。
仅仅只是存在于那里，便令大气中的崩坏能尽数俯首称臣。能做到这件事的，除了律者，还有融合战士。
能够单枪匹马讨伐律者的融合战士，在崩坏能的应用上搞不好比律者还强。
但是，现在的符华已经称不上是当初的“融合战士”了。她对崩坏能的控制力，明明远没有这种程度。
究竟发生了什么？
感到疑惑的林麟，忽然看到符华朝着他转过身来。
人还是那个人，剑也依旧，但感觉上却像是换了一个意识寄宿在那具身体里，连手中的剑，都几乎要被错认为神剑。
符华的神情冰冷而超然，她虽然面朝林麟的方向，但眼中并没有林麟的存在。
恐怕这时候的她，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有想吧。
放空心灵，放松身体，除了体内流转的力量之外，其余一切一概不知，仅在心湖映照万物。
“呵呵呵……哈哈哈！抹去了后悔遗憾，掩盖了疑惑不解之后，你居然会变成没有感情的机械。你的力量，所谓的剑心，就是这种东西吗，赤鸢仙人？”
奥托明明只是让符华回忆起了她全盛期的战斗状态而已，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剑心在他的理解中是一种特殊的心理状态，而剑心被破，指的大概是遭遇大变后心态变了。
因此，奥托认为只要让符华认为她还处于过去的那段时光之中，把多余的事情都屏蔽，那说不定就能取回她的剑心。
事实证明……还真的行。
如今的符华，已经让林麟感受到了一定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