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相当小声的回应，就像古道想的那样，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事实上这被划了个圈还定了个靶心的墙正是巴房间的外面，古道那一箭差一点把巴的房间搞成漏风的。
这也是他直接折断的原因，拔出来完全没必要，甚至还要修补那小洞。
“很伤心？”
依靠在门边，巴的房门是正常的木门，而不是外面那间房屋的纸门，看起来更加寒酸，但在古道眼中这更安全，这样的想法，他曾经跟巴提过。
“……”巴蹲在里面，头埋进自己的臂弯，她怕她说话就暴露出哽咽的语气。
说来伯爵大人的话语中没有什么肮脏的词汇和粗鲁的字组，可她确实是很伤心，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出来。
“你已经很听话了， 是我目前教过的学生里最棒的，”连藤丸立香和咕哒子也比不上的，古道依靠着房门继续摇晃着手中的铁瓶，望着门对面的天空渐渐被残阳渲染的火红，“但是你还需要思考，我给你的计划书里，那些步骤是为了什么，我让你休息又是为了什么？”
“过刚则易折，这个时代和这个国家有没有这样的话？人体也是有临界点的，踏过了那一步，所获得的突破极限，同时也将感受到突破极限的代价，我的计划是贴合了你的身体状况的，你可以偷懒但不要太勉强自己，那只会让后续训练的进度停滞。”
伯爵大人……
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抬了起来。
“至于那个男孩儿，算起来应该是你的义兄，暂时不用管他，记得出来吃饭。”
显然伯爵大人说完就走了，踩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相当的明显，已经站起的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上前，打开门的她看到的只有墙边的半截箭身，将其拾起紧紧握着，女孩儿又回到了房间。
最棒的...吗...
PS:
NO.15:时至今日，作者终于想起了一些老设定。
(参加大三送别会……专科学校的分别真是快。)
院分内外，外院的房屋仅有一个，便是巴的居所，而内院却是空荡荡的，除了几株树外，就只有正中打了一口井了。
这也是古道要求的，不然这里本应有一栋不错的建筑。
太占地了
古道的理由是这个。
构筑的法阵虽说含有数种图案，但核心依旧是圆，但这份圆的半径便足有十米，这样的大型法阵，为了法阵的完整和魔力流的通畅运行，那个建筑确实是太占地了，因此它被拆掉了，留下了有悖常理的院落布置，空荡荡的内院只有地上的古怪图案在积极体现着存在感。
事实上倒也没什么区别，不论是‘升天仪式’还是现在这个基于升天仪式的原理而改造贴合的魔纹，其最终目标都是抽取出异类的血中所蕴含的力量，用以替代人体的循环。
结局就是自身也化作了异类。
古道是这样，阿格纳斯、克雷多、圣克图斯也是这样，不是尼禄、维吉尔、但丁那种人与恶魔交媾后出现的混血，而是完全通过恶魔的力量洗礼后化作恶魔的人类。
连魔人都算不上，只能以恶魔来称呼。
鬼泣3里的那位应该也是类似的存在。
话题有些扯远了，要讲的其实只有一点。
通过升天仪式，通过者就已经是恶魔了。
想到这个，他又想起了初到迦勒底时的那个人类基因序列…
“升华。”飘远的思绪渐渐收回，哪怕在这个没有电力的时代，夜晚就通常意味着睡眠，但也有以各自的方式来获得光明继续加班的人，要么是灯油要么是蜡烛之类的东西，后者或许更少见一些。
不过古道不需要那些东西。
法阵散发的微弱红光对于恶魔的眼瞳已经足够，金色虹膜和血色瞳孔的组合采集了足够的光亮，手中的笔记本也在黑暗中闪动着淡蓝色的光，与笔记本配套的笔划出的每一个字符闪烁着同样的微光，显然不需要担忧夜晚的问题。
在夜里散发着暗红色光辉的法阵正中，男人站在里面一身映照着微弱的红光，而眼里则是黑夜中异常显眼的赤金色光芒……这一幕任谁看到都觉得邪教仪式是洗不脱了。
“第四十四次实验，四十六号改良方案失败。”
每一次的失败都要记录并且分析错误的根源，他要忙的还有很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并不适合现代人。
写完那一串结果，将笔记合上散去，宝具散去的淡蓝色光点在手中消逝，古道抬起头望着天空，偶尔他也会忙里偷闲，可惜今夜没什么能改善心情的景色。
“没月亮啊……”
这样叹息着的古道，耳边飘入了一声小声的梦呓。
“父亲……”
声音小的就像幻听，古道默默地撤去了为了极力观察法阵而激活的恶魔之力，同时撤去的还有正随着力量激活而敏锐的感官。
使用恶魔之力会体现出恶魔的体征，最明显的便是岩窟王的红瞳到恶魔的赤金转化，这是可以肉眼被观察到的变化，而隐晦的则是五感的提升。
听觉、触觉、嗅觉、视觉、味觉，都提升到了一个怪物的水平，就好比隔着内院与外院，外院与正屋之间的墙壁，数十米远的距离，驹王丸在屋子里的梦话都被他听到了。
这种听觉并不是什么好事，五感的调节要靠感觉，虽然他早已习惯适应了这种过于敏锐的感官，并掌握了调节方式，不会重现最初那段痛苦的回忆，但若非必要他还是不会维持这份超然。
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不能让巴也经历他那段痛苦的时期，升天仪式要改进的足够贴合她自己。
提到两次那个时期，那个时期便是古道经历了升天仪式的那一天，刚入恶魔籍的他，还无法自如操控自己的五感，那是差点逼疯他的一天。
旁人的窃窃私语在他耳中宛若洪钟，微不可查的体味在他鼻中臭不可闻，平时能忍受的粗质面包也变得难以下咽，稍微擦破点皮能让他痛一整天……
那一天他的训练计划全部停止了，连孤儿院也不愿意回，孩童们的欢声笑语都能让他不断耳鸣。
这就是单纯的超人五感，仅次于监狱塔的黑暗回忆，仅仅是持续了一天，却仿佛度过了一年。
一步登天并不是那么好的，古道从不推崇这种东西，当然他也不否认可能是自己太年轻，毕竟尼禄、阿格纳斯他们像是屁事没有的模样，好像就自己菜的抠脚。
巴会是像他们一样还是会像自己一样？
他希望是前者，但却是为了后者而考虑。
哪怕起点低一些，也不要把自己吃成个胖子。
不过，如果在巴身上成功的话，将咕哒和藤丸强化一次也行的通吧？
他突然有了这种想法，但下一刻就被他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