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的问题向来各种各样,可源家这样持续这么久的,还是第一次见,”皱了皱眉,古道打算换个话题,“说点要紧的吧,木曾义仲和巴在什么地方,你清楚么?”
“这个……”武藏有些迟疑,表情也变得有些勉强的视线乱瞟。
“一开始是在下有派遣忍者一路跟随,但在前两日,辰月突然增派了人马,在下的部下直接被击散成了灵子,便彻底失去了消息。”小太郎接口道,“最后的消息是,祸彻城附近。”
“哦对了,你那两个学生似乎还有结伴逃亡的,似乎是个妖怪,有着双角的女孩子,穿着和服拿着折扇,嗯?”武藏想起了这个情报立刻补充道,接着就看到古道的表情变了变,“你熟人?”
“对啊…”说到这个的语气有些复杂,古道抬起了手腕扯下了手套,亮出上面缠绕的有些复杂的令咒,“就像你和小次郎那般。”
“不止吧?”如果只是自己和小次郎那样的关系,不应该是那么复杂的语气的,武藏虽然看出了这一点但也只是这么问了一句,并不深究,“既然你还活着,那么我们也就没必要留在这了,要去追的话就一起吧,圣杯似乎还在不断地召唤中立从者,感觉就像疯了一样,前一日才杀掉了一个被小太郎称为反英雄的rider。”
“圣杯就在我手里。”“欸?!”
“但显然有一个意志凌驾于掌握圣杯的我权限之上。”说到这个,古道的脸有些阴沉,抬起头看了眼天花板,“告诉我祸彻城的方位,我所掌握的周边城池信息里没有这个名字。”
“东南方位。”小太郎立刻道。
“那么就走吧。”古道抖了抖斗篷下摆,重新将手套戴上,“你和小次郎继续在这里守着也是好的,我欠源赖光他们一份人情,而他们也是最有力的盟友,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种事忍者做更好吧?”武藏是真的在这里待得像条咸鱼,小次郎又不肯跟她对刀,她就找不到人挑战,赖光一众都还有伤呢,别看碓井贞光已经到处走了,实际上都不是能对战斗的身体状态。
“但你们没忍者清楚情况,我们是去找人的。”古道说完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小太郎,有劳带路。”
“过誉了,能做的时候就做,这是我们的信条,在下亦是渴望与辰月的秘术师一战,而已……在下不怎么喜欢与武士交流,呃,武藏殿例外。”说到最后感受到一道灼热视线的小太郎改口道。
“那就交给你了。”古道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辰月的术士周旋上,也没调侃开玩笑的心思。
PS:
NO.55:惊变。
(久违的安宁。)
日本的古代,多的是祸彻城这样以城为名,却没有城市规模的聚集地,或许只是为了一个好听的名头又或许是有特殊的含义,这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这些城与城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那么遥远。
至少对有着现代载具的英灵来说,确实如此。
“古道阁下,这样的行为是否太过张扬了!!”
狂风的呼啸声,机车的轰鸣声,以及并不适合车辆行驶的道路被沉重的轮胎无情碾压时偶尔会有的摩擦声,这样的吵闹环境下,就算是小太郎这样轻声细语说话的人也被逼得大声吼叫。
并非情绪激动,而是必须这样的洪亮才能穿过无数噪音。
“无妨!只要够快,就没人看得清我们!”
同样是吼叫的,古道一边辨认着急速后退的画面偶尔间歇的看看‘油表’。对于潘多拉的使用,他一向有保留一些‘灾厄’的习惯方便启用机车形态,但这往往是用来逃命或追击的,而不是赶路,所以风魔小太郎的担忧并无必要。
灾厄表上的指针已经在趋于0了。
“可是阁下!你跑过头了!!”
——!
若非一开始便是死命固紧了机车,小太郎觉得自己应该已经被甩出去了。
猝不及防的刹车伴随着噪音和强大的力,可想而知对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跑过了。
“哪个方向?”
古道阁下的语气很平淡,让小太郎有些琢磨不透,但他也不是那种会紧抓着别人痛脚不放的人,现在在忙正事呢,所以,他的回答几乎是立刻的:
“东面。”
嗡!!!
“阁下!”小太郎听到这熟悉的引擎声吃了一惊。
嗡!!
“阁下让我去吧,忍者的本职便是谍报工作!!”虽然引擎声小了一度,但小太郎是完全不想再试试了,赶忙大声道。
不是杀人吗?古道心想,但他要忙正事所以省去了无知的吐槽。
“那就下车带路。”
待到小太郎下车,古道也下车将潘多拉收起。
“那么请您暂且待在这里,我先——”“我跟得上。”
“嗯?”对古道的了解仅限于武藏的夸大说辞以及小次郎的简短评价,在之后就是那将自己从半空踹的陷入地板的一腿,小太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跟得上,所以走吧。”
下意识的想要拍一拍对方的头,然而手刚动他就反应了过来止住了这个并不明显的动作,小太郎的外貌和性格让他一不注意将对方当做了孩子。
“……那么,就请阁下努力跟上吧。”没有注意到古道的小动作,风魔小太郎动了。
A+级的敏捷,几乎是瞬间就只余空地的小气圈,即便是如此,古道那金色的眸子也已经捕捉到了行动的轨迹,虽说忍者的步伐确实是难以辨识,但恶魔的双瞳效果也算是某种程度的魔眼了。
……
“在这种时候,那个男人偏心的一面才体现的相当纯粹。”
艰难站立于在田地的边缘,木曾义仲手中的刀刃满是锯齿,那缺口的密集量恐怕挥出去就会断开吧?
腿上的伤痕还在溢出血液,痛是没有的,近乎麻木的腿才需要刀刃的支撑,害得担心它突然从中断断开。
而他的面前,尚且还有四位身着黑甲之人,虽然土地扩大了,但这个时代的日本的产铁量也不会提升,在这片天地能让一个军队全员都有铁甲的组织仅此一家,更何况在那最前方的男人,手中并未握着什么武器,仅仅是手中握着辰月标志性的黑幡。
虽说如此,也完全不敢小看,他腿上的伤痕正是因为轻敌,可悲的是当他吃到苦果时才会想起那个男人的教诲。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承认那个女人有着比自己强的地方,那就是对那个男人的所有话语都深信不疑。
“在这种地方被超过,没什么好说的。”他当然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依靠那个男人,甚至不想称呼其为老师,心里的那道坎是自己不肯迈过去,但起码他已经不再盖上面具了。
回想起最初遇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是那样说的,自己给自己盖上了面具,自顾自的冷淡排斥别人,直至那次去往铁之御所之前的一晚上,他嘱咐过一句话,那是木曾义仲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有那么郑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