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道上,那个被认定为绝不离开宫殿的狐狸女人就那样从淡蓝色的光华中现身,以扇掩口的取笑道。
“阳教长,有什么事么?”金属般生硬的话语宛如刀尖在琉璃上摩擦那般刺耳怪响,这般的声音只证明他心情极差,他确实是有这般的天赋,能模拟出数种声线,甚至不需要刻意为之,“如果没事的话,宫殿比这街道更适合你。”
“真是冷漠啊,见到同僚伤重咱可是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接你呢。”做出苦恼的模样,金色的眸子中确实是带着些许温情的模样,然而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虚假情感他见的太多了,每天审判所的犯人多不胜数,总有几个演的比这狐狸更好的。
“只有你我存在的街道,没必要演戏,是终于忍不住要除掉我了么?”
放下了捂住伤口的手,断裂的手杖留在了那里,没有凭依物的秘术,效果可能会差不少。
“想岔了呢,”眼神确实是变了,虚伪的温情渐淡,心底的冷漠开始浮现,玉藻前这幅样子,平化月反而看着舒服一点,起码这样他才不至于琢磨对方还有什么新主意,“我只有一个问题,你遇到了什么,妖魔?异兽?”
“人,”这是一开始就打算上报的,他没必要隐瞒,不过说到这个,他又想起那副长角的模样,“大概是人吧……一个被黑色的火焰簇拥的男人,穿着墨绿色的蛮夷服饰,他极有可能是辰月大敌。”
“……”这样鲜明的特征已经不做第二人选了,也不用担心他在撒谎,那个男人的存在本就没几个人知道,既然能说出来,那么必然是见到了,“你的想法没错,不过御主是不会失败的。”
说完,淡蓝色的光圈重新出现在身后,玉藻前一转身便消失了踪影,留下站在原地的平化月,突然有些头晕。
失血过多了,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平化月忽然有些庆幸对方的手下留情,在目标完成之前他还不能死在这里。
步履阑珊的身影逐渐远去,他相信自己迟早会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到那日,便是辰月的战争。
……
“她还没醒吗?”
“大大小小的伤口三十多处,虽然基本都不致命,但她的身体超负荷了。”
“她是机器人吗?”听到这种说法的能接上这般吐槽的,也就只有喜欢舶来品的织田信长了。
“她的身上,留存着没化开的鬼血,那些鬼血会一步步强化她的身体,但这个过程有些漫长,在这之前,她的运动量并不会超过常人多少,自然的,在极限上也不会超过多少。”
“所以她只是累晕了?”
“姑且来说是这样,不过这睡得有些久了。”将巴的头发抚平,古道看着那与印象中有些不太一样的学生躺在那。
头发的生长速度有些快了,而且变得比自己头发还白,他现在便是持着手帕擦拭着巴的脸,不远处是嘟着嘴的清姬,旁边是抱胸俯视的信长。
“也是异常状况吗?”瞥了一眼似乎在吃醋的清姬,没有开启魔王技能的信长还是第一次在古道面前露出真正的模样,不过也就像她预想中那样,古道的反应很平淡,“另一位少年也有类似的血?”
“木曾没有,他不需要这种外力,身负鬼种既是力量也是一种负担,”擦拭完毕的古道拧干了手中的布帕,将其扔到一旁的木桶里,这原本是下人该干的,但天守阁是没有下人的,只有巡逻的士兵。
清姬处于吃醋阶段很久了,信长倒是跃跃欲试,但古道并不放心让这家伙照顾人。
“古道阁下,木曾大人的伤口包扎结束了。”这时来的小太郎很是时候,推开门补充道。
“辛苦了,接下来去跟武藏和小次郎传信吧,源经城的蜘蛛之巢到底如何处置,你们也该讨论一下了,大家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那里的,辰月已经注意到我了。”小太郎的存在很大意义上减少了不少压力,在这个道路不平整,车马不够普及的时代,从者的速度可以说是相当快了,“那么,也就该有点大动作了。”
“明白。”小太郎沉声回复道,转身便拉门而去。
“汝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的没问题吗?”一旁听着的织田信长问道。
“我也希望自己在辰月看来没那么重要,那样的话就不必担心那么多了,”古道从来都不是什么狂妄的人,但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对方有着一位ruler,也有着数位从者,虽然圣杯的存在感不高,但这也是场异样的圣杯战争,大家必然会有一战的,而且辰月窝在平安京这么久了,也该伸展触手了。”
说到这里,古道回过身唤道:“清姬。”
“……”清姬没有说话,不满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你对我学生吃什么醋啊……”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清姬的头,古道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被人喜欢也是种幸福,古道虽然在感情上偶有迟钝,但清姬这种明显过头的表现完全无法无视,但她已经想通了么?古道保留态度也就表现的并不在意。
“好不容易重逢,要笑一笑啊。”
不不不,笑不出来啊!
初时知道古道便是巴的老师时还无所谓的模样,现在看到古道照顾巴的细致程度,立刻想起来了几天前的八卦夜谈,这时的清姬已经反应过来了,看着睡在那的少女被御主如此精心照料…
这家伙分明是情敌吧!
经历了少女话题讨论以及共同作战的情谊,稍微培养起的姐妹情果然是塑料做的。
PS:
NO.59:剩下的,留给以后吧。
(FA完结了……但是有谁坚持下来了吗?)
“好久不见,老师。”
虚弱该有的苍白脸色,略显消瘦的面颊,尚且是人类的少年会有这样的模样是理所当然的,连笑容都是有些勉强的,不过听到这样的话语古道还是怔了怔。
“看来你还是有些收获。”
古道的目光很安静,也不咄咄逼人,可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木曾义仲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刀剑般的锋锐。
这个男人,将自己学生的一切变化都收入眼底。
“可我还是喜欢带着面具的感觉。”
“那只是体验的还不够全面。”盘坐在木曾义仲面前,对方的变化其实从拿一句话就体现出来了,说出‘老师’这一称谓的坦然是以前的他没有的。
这是令他有些欣慰的成长,起码不这么别扭了。
“那么,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是源家还是那平家最后一人。”
“学生驽钝——”“放开了也没必要故作,按你的想法说。”
“……我不知道。”本就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方式,木曾义仲虽然并不像平时表现的那般鲁莽,却也谈不上风雅知礼,他依旧是乡村里长大的孩子,“不论是那排斥我父亲的源家还是那落得被自家人灭门的平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但是。”当古道以为他要说完时,他又说话了。
“但是?”
“源家排斥我们,那我们不回去便是,虽然有源义朝那样的恶人,却也有源赖光一众愿意保护我们的人,但是平家,前几日将我和巴以及清姬小姐逼至绝境的那个男人,便是平家最后的后人,平化月吧。”
“看来你已经有新的目标了。”古道点了点头。
“是的,我的记忆中跟父亲的生活是极少的,他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我一直在一个村子里,甚至他的面容都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