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件事的他立刻飞身而起，远离这是非之地，至于天草四郎那边，他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对方的仪式已经完成了，这用生命铺就的仪式，破坏是一种浪费。
但若是不去破坏，那古道多半脑子被驴踢了。
“杀啊！！！！”
几乎是同时，远方也传来了令人精神一震的喊杀声，这不是古道熟悉的声音，辰月的人也是相当沉默的执行屠杀，这样的清流画风只有可能是外来人。
“军师！你在哪啊！！！！”
接下来更加引人瞩目的喊声也证明了这一点，然而听到这声音的古道确实面色一变。
来到这个世界他第一次有些焦急了起来，左看右看看到了自己的手背。
“……Berserker！传送到织田信长身边！”这是他头一回犯下如此显眼的失误，他居然忘了令咒这回事，若是一开始便召唤了过来，天草四郎必死无疑。
或许也不好说，毕竟有只狐狸从旁干扰。
现在只能寄望于让他保住那个在战场上还这么暴露自己的蠢货了，天草四郎和玉藻前都只是被击败，甚至连伤都不怎么深，若是转头想对付一个落单的Archer，巴恐怕还不一定能拦得住。
“源赖光，通知平民，准备和援军汇合撤出城内！”
既然是这种情况，那么他有新的主意，关于他的黑炎。
这玩意儿一直都是带毒的，只是很多时候从者都不怎么吃这套，他也经常为了避免误伤友军而收敛着，现在这源经城入目到处都是火焰与黑烟，让他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
PS：
NO.83:唯手熟尔。
(九点了，该摸了。)
沉默寡言，缇卫们崇尚的是高效，即便是开口也只是聚气助势的喝声，绝不会有多余的话语，也不会随意摘下头盔。
他们之间甚至彼此都不认识，却能做出真正的手足都自愧不如的默契配合，这就是辰月的可怕。
曾经这支队伍意味着极致的暴力，在这还谈不上幕府依旧是天皇的时代下，无人是其对手，哪怕是妖怪都会在这可怕的军队下败阵，但是现在。
已然溃不成军。
源赖光带队的小队击溃了卫所其一，而风魔小太郎率领的群忍正搜所歼灭着卫所其二，至于第三。
这从未介绍提到过的第三卫，由寂部长柳生但马守宗矩所掌管，此刻已经是群龙无首，但好在，这领导层还有更高者。
护送教宗大人出城成为了他们最要紧的任务，这一点并不难做到。
看似是进攻的失败才需要退城，可事实上天草四郎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他才是胜利者，打从一开始他和玉藻前以及柳生宗矩都没有攻下这城的打算，倒不如说是抱着“攻下蛮好，攻不下也无所谓”的态度来的。
不过按照预想这城也确实是能攻下就是了，毕竟辰月的兵力和实力都远超那源家，没理由攻不下。
但现实就是这样变化无常，虽然计划达成了，却也没有真正的攻下源经城，天草四郎也只能下达放火的命令将这城烧尽，以此作威慑来为收服周边区域铺路。
看样子起码这个计划是很好的完成了的。
回过头看着后方的庞然黑烟，披着辰月制式的黑袍，天草四郎在玉藻前的搀扶下踏上了马车的车厢。
古道的担忧是多余的，天草四郎没有兴趣去把那引人注目的援军头领干掉，玉藻前倒是有心，但她更担心天草四郎。
借以咒术将那些灵子暂时的分流加持强化从者的身体，天草四郎得以获得了短暂能与基督山伯爵所抗衡的力量，即便如此，基督山伯爵的力量依旧出乎了预料，这让天草有些超负荷了，为了挡下那一击，依旧抵达了灵核所能承受的上限。
换言之，内伤。
“教长大人！”
没有去喊隐藏身份的教宗而是惊呼着教长，这样的小细节让天草四郎很满意，但当他拉开车帘顺着缇卫的目光看去，那唇边淡淡的弧度霎时绷紧了。
同样是黑色，但那是火焰的颜色，绝非会将其与烟雾混淆，因为它的出现方式，是从天而降。
谈不上火雨，却足够的庞大，溅落到地上与吞噬着普通的烈火，升腾而起的不是光影而是不祥，而在天草四郎等人的视线所抵达不了的地方，来不及撤退的辰月军捂住了自己喉咙或口鼻，要么裸露要么被头盔笼罩的面目现出痛苦的扭曲模样。
那些人都有时间反应过来，空气中弥漫着剧毒，不论是作用的时间还是效果，都可以说是剧毒。
他们要死了，这是必然的，若是能脱离这里或许还有些用，可全身的剧痛以及肌肉的乏力让他们难以行动，这般下去根本不需要周围的火场渐渐包过来，他们就要被毒死了。
吸入了足以致死的剂量，自然是没得救的，辰月的秘术或许有阻拦毒气的类型，却做不到净化体内毒素的程度。
这得找医生。
沉默着放下了掀开车帘的手，天草四郎坐回了车厢内，对面坐的是担忧的盯着自己的玉藻前。
“烈火焚城，真是个残酷的人啊。”他轻声说道，仿佛一开始下令焚城不是自己一样。
这两者关系确实不是很大，他下令烧城是作为攻城方来说，对待敌人残酷并没什么不对，这城也没什么文化价值，倒不如说就算有他也不在意。
但对方也这么做，就是用己方财产做出葬送所有来不及撤离的辰月军的打算了。
虽然真名看破能清楚从者的身份，启示也能一定程度揭露一些别样的画面，但天草四郎却也对古道的过去并不了解的。
在那作为基督山伯爵的时期，古道值得纪念的第一战就是以炸了刚买的房子为代价干死了圣堂教会的代行者。
这种用一座城来换一次敌方大杀伤的事，他干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甚至有些遗憾没有火药。
不过就算是没有火药，他也有可替代的东西。
混合在兵器碰撞声和燃烧噼啪声中的冰层爬行声，静默的进行街道和屋内的降温，这过程很慢，而且范围很小，所以古道在城中迅速的奔行，就连看到熟人也没打算好好聊聊，仅仅是做了个指向源赖光那边组织撤退方位的手势，然后继续前进。
虽然没有火药，但他好歹掌握了寒冰和黑炎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冷热交替该有的成果还不会忘，但委实说这环境不怎么好，爆炸的规模也不会如何好。
炸个面目全非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是这么想的。就算是被天草四郎得逞了目的，他要做出赢得胜利的证据并将其宣扬出去，对世俗来说，辰月确实是被重创了，这是肉眼可见的，接下来就只需要举起反旗，如果还有的翻盘的话。
灵气浓郁的有些过分，这样的环境对他也有一定的益处，但一想到天草四郎对此的需求，这点小益处毫无意义。
差不多了……
绕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接合成圈，站在起点回头看向远方倒塌的城墙，就算看不到天草四郎的身影，他也能辨认出从者的气息确实是那里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