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同样是凶暴的模样却抱有底限的自制,亨利.杰基尔无疑是回来了,但这看起来并非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因为这问题并没有解决。
“咳……”
带着痛苦的眼神瞥见了被自己折断的笔,不得不拉开抽屉拿出备用的第二支笔。他曾经没有这种习惯的,就像之前的提到的‘再一次’一样,在最近的日子里,他经常需要常备一些东西,因为「那个家伙」,就算不使用那灵药也会有出现的机会。
咬着牙,神色近乎于愤怒与难过之间的,他重新执笔涂掉了因为之前的动作而乱掉的词组,然后接续着之前的话语。
他有预感,他的精神和肉体在不远的将来就会接近极限,但在这之前,他要记叙下这一切,希望能有人知道自己的事,起码应该让人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
显而易见的,药剂成功的并不完善,他的思考有着致命的漏洞,分离善恶的功能确实是实现了,可分离的结果并非是恶的一方被摈弃,而是两者共存的让自己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自己恶意体现的海德,正在一步步影响着自己,药剂促成了他的诞生,而如今和一开始的目的截然相反的,反倒是恶即将战胜善的一部分,也就是自己会逐渐被海德所吞噬。
——你是否迷茫过人的善恶两面
突兀的,他还未写出新的第一个字,他想到了G氏的话,就在不久前,但那时候的他处于一种秘密被发现的惊恐中,好在这段时间的伪装习惯让他下意识的做出了最完美的误导,而对方也没再继续提让他松了口气。
如果当时顺着这个话题下去的话,他能否给自己一些帮助呢?
“怎么可能,那个家伙可是跟本大爷一样,你这家伙真是天真的无可救药啊~”
“……”沉默着抬起了左手捂住了半面脸颊,对于海德的再一次冒出来,从指缝中露出了半只眼睛的杰基尔真的是要疯了,他不想这样,他很清楚海德就是他,海德是从他身上诞生的,是他的一部分,可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他明明向往着善者的目标。
“求你别在写了,别在我的耳边嘀咕……”近乎哀求一般的语调,杰基尔划掉了自己刚才被海德夺去了控制权所写下的语句,可那一划仅仅是一划,被分为上下两面的句子完全是能够辨认的,“最起码,让我完成这个工作吧。”
仰起头看向窗外,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今天的伦敦也是一如既往的迷雾笼罩,古道先生和他的同伴们也全部离开,杰基尔甚至将仆人也辞掉了,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他实在无法想象海德再次出现时会给周围人带来多大的,难以挽回的悲剧。
海德,他所拥有的,是自己强加于他的恶,而这份恶正以海德作为温床而疯狂滋生着,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化作狂兽,他对于这一点无比的确信,因为他所记录的,海德所具备的力量。
那么,在化作野兽之前,自己与海德应该做一个了结。
我一定会取得胜利,或者,是我和海德共同的胜利,在这一天之前,H氏,我会完成你托付于我的工作,而G氏,愿你和你的同伴,与H氏一同抵达成功的彼端,大家都是优秀而又善良的人,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着恶,不仅仅是由我亲身实践验证,可我祝愿你们,能战胜这份恶意,达成自我的跨越,也希望我写完这封信后,能从中汲取到战胜自己的勇气。
“hia哈哈哈哈!哪来的勇气!你这胆小鬼可是被本大爷吓得瑟瑟发抖了哦!!”
我应该做到的,亨利.杰基尔这次没有涂掉了那行并非自己想写的话。
直接分离善恶,决出一个胜负,此刻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份思想的愚蠢,这根本无法将所有人类从邪恶中拯救出来,而我也将为这份错误划下句号。
这场战斗,我只想跨越他。
PS:
NO.30:立派信徒(
(今天你的各种圈子就会有从小学到大学物理水平的人们,集体声情并茂的哀悼霍金了,而其中的人群之中有着热衷于P图的月球人和热衷于找爽哥背锅的扭曲爽粉。
前者是缺德,后者是傻 逼。)
“你的名字。”
听不出疑问语气的问句,金色的竖瞳中透着难以形容的压迫力,再这样的压迫力之下,自己怔住了,没有说话。
“罢了。”
那个人类青年模样的怪物这么说着,一头扎进了雨幕,而自己也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
很难想象,这样的怪物,在之前还被自己认为是猎物。
从来都没有自恃甚高,只是因为掌握了足以取人性命的力量,便逐渐堕落到杀人‘取乐’的地步,甚至为了兴奋的刺激而做出猎奇可怕的鞭尸之举,她很明白,自己在扭曲,在夜深人静之时,她偶尔会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会挣扎着,希望有人能终结自己的一切,可这样的想法仅需数秒就会被自己以嗜虐的笑容嘲笑着。
——何其软弱的想法,看啊,就连苏格兰场也无法阻止自己的行为,那些大人物们也会紧张着自己的作为,这也是美妙的事啊,又有谁能阻止自己?时间和空间的力量是无敌的,就算是那个被伦敦犯罪界称为恶之魁首的男人也因为忌讳自己的能力而不敢真正正面对话,能阻止自己的人,是不存在的,若是怪物,还有可能。
就像那梦中一般的怪物一样的怪物。
“这样就行了!”
梦境骤然的破碎,眼前瞬间扩大的是黑色烈焰包裹的爪击,仿佛连时空都能一并燃烧的漆黑之炎带着令人心悸的怨毒,完完全全的击碎了自己的防御,无形的装甲被贯穿,被能力所浸染宛如妖魔的外套在燃烧,一同被击碎的还有一直以来的观念。
夜深人静中才会展露出一丝的本性,露出了安恬的笑容。
这样,就结束了吧。
“还没有结束。”
“……”
突兀的男声让她睁开了眼,所见的是令他有些诧异的……天花板。
下意识的抬起手,没有丝毫预想中的疼痛,这样的异常早在醒来的那一刻就明了了,明明最后的记忆是重伤的痛楚,可现在哪有疼痛的感觉,连前几日的疏忽所造成的肌肤磨损都没有了痕迹,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不仅没有受伤的痕迹,甚至精神也出乎预料的好,自然也没有扬起上半身的困难。
而当她扬起身时,才发现自己仅仅是裹了一件类似浴袍的轻薄衣物,而床边就是带着焦黑痕迹的破损衣物,很明显是自己的衣服。
“是你做的吗?”
对自己的观察和对环境的了解已经足够了,自己现在就在一间屋子里,而刚才那个声音,虽然听的很少,但决然不会忘记,是击败自己的‘怪物’的声音,此刻他就站在窗户旁边,安静的注视着自己,眼神里既没有淫邪也没有善意,甚至……没有敌意。
完完全全的就像注视一件死物的旁观者目光,反倒令她有些悚然。
人不应该能做到如此的不偏不倚
“任何人都有名为奇迹的潜力之门,而我握有一柄条件有些苛刻的钥匙,”直到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才稍微有些人情味,让她那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连带的,衣服也有些松,这一点,也被对方指了出来,“不错的风景,不过小心着凉。”
“……”也没有正常少女被春光乍泄会有的羞耻心以及或羞怯或愤怒的表现那般,少女只是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漏出的胸口,简洁迅速的拉了拉衣襟整理了一下宽松的带子,姑且算是掩盖了胸口,“你对这身体有兴趣?”
“对于真正危险的罪犯,我们应该剥夺所有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事实上帮你脱下旧衣物以及穿戴浴袍的人物正是被你一路追杀的少女,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回忆。”
甚至不想帮你穿衣服……想到这个古道的表情稍微松了松,虽说有信心维持平静,但他可没有跟裸女交谈的兴趣,基础的礼仪还是该有的,就像他之前静静等待着开膛手掌握适应现在的环境一样。
“从濒死变得毫发无损甚至精力旺盛,这样的付出代价不大吗?”双手抱臂并不是为了凸出自己的身段,而是对于现状的不自信,很难想象有这样的手段,就连时间回溯也做不到,自己所经历的并非是单纯的医治,单纯的医治是不可能连精神也照顾到的,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缺陷被稍稍填补了,真的就像是男人所说的,是一种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