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吗？”
古道看着那个老妇人的眼中，那并未闭着所以能看到一片迷蒙的双眼中淌出浑浊水迹，他想对方已经给他答案了。
“这条路会很艰难，很孤独，并且永久，你培养的那些护士，那些女孩也已经够了吧。”他突然这么追加了一句。
“这不是…我停下的理由，而且这条路并不孤独吧，”老人迈出了颤抖的脚步，双手轻轻抹掉了眼角的水迹，“你不是，从头看到尾吗？”
“不说话吗，没关系，这就是回答了，你能坚持的，我也想试试。”南丁格尔停下了脚步，她能稍微感觉到，一个人就在面前，那是属于盲人才可能有的直觉，“现在我有一个困扰了我数十年的疑惑，想要得到解答，可以吗？”
“什么疑惑？”古道终于开口了，并将手中的接骨木重新收回了系统背包。
“死神，到底长什么模样。”老妇人抬起了头，从音源她觉得对方的脸在上方，“我想了很多年，直到现在失明都没能得出结果。”
“用手。”
“什么？”老妇人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用手来摸骨，对你来说不难，不是吗？”古道握住了对方那皱巴巴的手，引导着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你能在心中还原出的是骨架还是人类的脸，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PS：
〇⑧ 历史遗留问题总是棘手
NO.1：这场旅途会很忙碌，而且略显仓促。
（成都这两天事儿真多，毒驾和迫降分别展示了人类的丢人和人类的赞歌……）
伦敦，严格来说这是古道第三次抵达这里，虽然有些厌倦这里的景色，但好在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个月台了。
“你确定真的是魔术王吗？你传过来的行动报告总结有很多难以理解的部分，我们需要你来进行一些解读。”
“拿给罗玛尼看，他会明白的，他的接受能力也比你预想中要高得多。”回过头瞥了一眼后方不远处那依靠着柱子站立的银发少女，确认完毕她那边没什么事后古道又转头瞥向另一边，那个好久不见的护士长端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要挺得笔直，“顺便告诉所有人，我得出一趟远门，送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家伙回去，这算是我的任务。”
“异世界？要多长时间？”
“说不好，但想来不会耽误太久，”如果支线任务会耽误主线任务的完成，那这系统恐怕真的得退货了，古道相信这个曾经被自己腹诽过的东西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还不至于直接妨碍自己，“在这之前你们看护好咕哒子和藤丸立香那边的特异点情况，对了，把八重樱喊过来，这趟远门她或许是向导。”
“这就是你拒绝我们给她腕仪的理由吗？”
“你们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啧，等着，我锁定你那的位置了，八重樱很快会到，不过我建议你跟她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免得她怀疑我们。”
“这么谨慎？”古道瞥了眼周围的人流，寻思着哪边出现一个人不会引起大的骚乱，“不过她哪来的电话？”
“达芬奇搞出来的小东西，等等她说这是你的主意啊，你为什么会不知道？”
“…这事儿啊，倒是有些印象，只是没想到她已经搞定了，”主观意义上度过了八十年，这种小事倒是忘得快，古道在心里叹了口气，主要是这事没有被记录下来，他现在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但也不是什么都写的，“号码发给我吧。”
“嗯，我查一下号码簿，然后也用手机发你。”
“ok，挂了，等你消息。”
垂下手臂看着屏幕上的通讯断开显示，古道朝着清了清嗓子然后冲着被这声音吸引目光的开膛手招了招手，同时自己也朝着南丁格尔走了过去。
“现在等一个人过来，然后我们送你回去。”
这话当然是冲着开膛手去的，碾碎那触手怪的时候他的手机信号也恢复了，而他的从者，Berserker南丁格尔也得以脱离本体的束缚解放了出来。盖提亚说过这场赌注是以南丁格尔为容器的，作为从者的南丁格尔一直被束缚于生前的自己身上，困于灵魂深处的她就好似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醒来却发现自己似乎记起了不少东西。
哪怕被古道说明之后明白这些记忆是强加的，但她的潜意识仍旧坚持这是本就该有的记忆，理智与本能的抗争让她的思维稍稍有些错乱，古道给她时间去梳理，不然她怕是真要有个精神病史，成为真正的Berserker。
似乎给出的时间还不够充裕，古道能感觉出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在不断地变幻，看起来真有种人格分裂的感觉。
干涉现实历史，回过头来就会是这样的结果吗，倒是真的有几分尴尬…
“随你吧，”少女摆了摆手，并不在意等的是谁，“我对原本的世界倒也没什么想念，只是觉得会有些趣味。”
“趣味？”古道坐在南丁格尔的旁边，朝着开膛手招了招手，“坐下吧，或许得等一会儿。”
少女也不拒绝的坐在了古道的另一侧，所幸这长椅坐三人并不显得拥挤。
“是啊，我现在的状况，追求的便是有趣，当杀人都给不了我乐趣的时候，我也离灭亡的终点不远了吧。”自嘲的笑了笑后，少女想要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一些反应，她也确实看到了，有些出乎预料的，是在沉思，“你也能在时间中行动，难道不能理解吗？时间之毒的力量。”
“你我两者的情况恐怕不能相提并论，不过你的情况有些意思，方便说说吗？”闲着也是闲着，南丁格尔此刻不是能聊天的状态，古道也不介意听听别人的故事，不过也差不多是这时候，手机些微的震动让他抬起手，“稍等，我打个电话。”
将奥尔加玛丽的号码添加至联系人然后再拨打发来的号码，古道一面将手机放置于耳边，一面抬起另一只手对着愣住的开膛手摆了摆，“我听得见。”
“喂？古道吗？”稍微有些怀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古道看了看还在沉默的开膛手，虽然有些失望对方不打算说，但也没什么。
“怎么猜到是我的？”
“咕哒子她们的号码我都手机记录了，你说我怎么知道是你的，排除法，懂吗？”手机里的声音这么说着，语气突然就冲了起来，“你怎么又甩下我一个人行动！要不是奥尔加玛丽通知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行踪，受伤严不严重？”
“安心吧，已经恢复了，现在我需要你帮忙，我触发了一个任务，将一个穿越者遣送回去。”
“又是个初音？”
古道瞥了一眼开膛手。
“或许更麻烦一些。”
“好吧，你们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迦勒底那样的地方要慎重，我们从伦敦走，马上奥尔加玛丽会来通知你，不过这次你要记得别在空手了，武器搞定没有。”
“当然，你以为我天天在迦勒底发呆吗？奥尔加玛丽的消息来了，等我到了再跟你算账！”
通话被挂断，留下古道无奈的看着手机屏幕。
“算账还行，不带清姬才是麻烦啊，段藏倒是省心。”
关注从者的情况算是御主该做的，但是这次的任务确实是有些悬，老实说要不是南丁格尔这边情况特殊他都想只带八重樱的，她和自己从开始走到现在才是真正跟这事有直接关系的，其他的都算是卷入麻烦。
迦勒底这边的情况还算不上乐观，他也就不想麻烦更多。
说到底，这个系统依旧假装自己只是个程序不与自己交流才是最麻烦的，诸界之门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这才是眼下最大的问题，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出差真是不管多少次都不会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