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黛尔呆呆的看着前方的三个冰雕,感受着渐渐回暖的温度,良久,才有人惊叫着“队长”,解冻的三个同伴惊慌的跑来。
“任务失败,是我的失职。”被同伴扶起来的少女看着另一个队员捡起自己那飞到天台边缘的头盔,苦涩的说。
“别说了,先回去疗伤。”一人一只扛着少女的手臂,处理过的女武神装甲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沉重,更何况三人的女武神装甲在气温回暖后都重新恢复了效用,也就重新具备了力量。
饶是如此,几人的面色也像是没穿女武神装甲就要扛着几百公斤重的铁块一样,这份沉重源于这场失败。
作为一个老牌团队甚至被尊为最强小队,大家并非没有体验过失败的滋味,但不论怎么说,这次败得太快了,明明人数比对方多,对方也没有过多的攻击欲望,至始至终都是那个男人在出手,而那个男人的出手方式,也是难以理解的类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造成太大的破坏,也没有无辜人员被波及。
不过她们若是知道没有无辜人员被波及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功劳,恐怕心情会更复杂吧。
PS:
NO.28:总之,依旧在无用的地方努力。
(考试性质的补课,先睡了。)
林海的车道上一如既往的寂寥,两侧的树林在微风下通通发出沙沙的声音,也只有这时候才会让人想起这是秋季来,落叶悠然的飘扬,漫过不短的距离落在车道上。
然后被碾碎。
宛如野兽的轰鸣声中,雷克萨斯一闪而过,留下被风撼动的树林。
“之前的伤口,没问题吧,南丁。”
瞥了眼副驾驶位放置的一叠书然后看着后视镜中后座的两人,当然由于后视镜的角度问题只能看到两人的边缘裙裾,所以他又挪开了目光。
“伤口上有奇怪的力量但并不妨碍恢复。”南丁格尔回复道,她知道古道想问什么,“崩坏能对于从者的身体没有侵蚀反应。”
“那就好,”古道微微点头,“这次袭击你们的是天命的女武神小队,她们的目标原本是我,攻击你们想必是为了牵制我,但她们对从者一无所知,甚至看不到灵体化的你们,这个优势要尽量利用,如果我足够受重视的话,天台上的战斗应该被卫星全部看到了,他们会试图分析出我们身上的一切反常之处,包括你们的灵体化。”
“当然这也没什么意义,”古道话锋一转的轻松道,“没有样本的测试不只是摸着石头过河那么简单,谁知道这得困扰多久,回头我问问罗曼关于从者的概念研究花了多久,他应该能给出回答。”
“接下来是不是要转移阵地了?”南丁格尔问。
“看来你也不光只是看书啊。”古道有些意外。
“离岛跟我提过。”南丁格尔说。
“挺好的,”古道晃了晃头,“走不走得看那位大主教愿不愿意消停一下了,既然加入了逆熵,那么和天命的争端多半也跳脱不出去,总之,先看看爱因斯坦那边的反应吧。”
也快了,古道望着笔直的林道,视线朝着前方飘远道一些泛黄的叶面上,这里的秋天蛮好的,没有悲凉的感觉反倒清爽,感觉是个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季节。
所以,不要畏首畏尾的放手去做吧。
古道将油门踩到了底。
……
“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敢这么说!”轰然从沙发上起身,金发男人怒视着屏幕中的人,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怒火让报告的人也不禁抖了抖,看着他不敢说话。
“啊…算了。”因为一句话引燃的怒火又简单的压了下去,大主教宛如变脸一般反复无常的脾性也让传话的人胆战心惊,“是个有趣的家伙,稍微有些……想见一见。”
“主教大人,黑渊白花回收完毕,第四律者的讨伐是否还……”“中止。”
男人的声音透着不可反对的强势截断了对方的话语。
“幽兰黛尔怎么样?”他跳跃到了另一个话题。
“黑骑士装甲损坏度70%,根据后勤部的报告基本可以说是一团糟,很难想象只是一拳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有人说是律者所持的未知拳甲的效果,但真正的判明结果……”传话者像是难以启齿的顿了顿,然后在主教大人的注视下吐出那句话,“那只是单纯的力。”
“单纯的力?”
“难以想象的压力破坏了表面的胸甲,接着引发了两重应力粉碎了胸甲内的隔离层,尚未散掉的力直击内层核心,可以说那一拳本应让幽兰黛尔心脏骤停,但好在装甲内置的微型起搏器在这场复杂的打击下依旧留存,在0.01S中启用维持住了她的意识,但她的神经系统依旧被这力量打击的无法行动,这也是任务失败的原因。”
“他的资料里,提到了神州对吧?”奥托若有所思。
“我们询问过出身神州拳法家的武术指导,对方很不屑的嘲讽了这样的攻击手段,只是对对方的力量数值惊叹。”传话人总结道,“即是说,对方只是单纯一拳轰出了这种巧合般的效果。”
“那可真是个怪物啊……”奥托惊叹道,“我看到报告说对方身上没有一点崩坏能波动,甚至连辐射都没有?”
“是的,S级女武神的装甲为了尽量做到完美,搭载了定期反馈实时数据的系统,最初的理由是为了方便调试和决定强化方向,但也能给出一些环境的反馈,记录显示,哈佛大学区没有一丝一毫的崩坏能辐射,这很不可思议,但是……”“可以了,退下吧。”
正因无无法理解反倒说的口若悬河,奥托越听眉头皱的越深最后不得不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他已经不想听了。
“是,主教大人。”
通讯中断,屏幕消失,奥托疲惫的依靠沙发靠背上,仰起头看着原木天花板上的花纹。对一个事事都想操之在手的权力者来说,任何突发因素都是讨厌的,对奥托.阿波卡利斯来说尤其如此,仅仅一次的突发事件让他痛了整整五百年,偶尔还会在梦中再现然后惊醒,但正是这样痛苦的回忆,他却又不肯忘记,甚至要从虚拟的实景模拟中回味一遍又一遍。
这当然不是他有着病态的自虐欲望,单纯只是为了铭记痛苦,铭记自己愚蠢的错误。
能沉浸在有她的世界,也能从结束的那一刻回到残忍的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坚定起改变世界的决心。
他就像个永远不肯长大的孩子,固执的与世界对抗,封闭的内心只容得下那一抹倩影,竭力反抗着没有她的世界,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也算是另一桩悲剧的根源,但他又怎么在乎呢?
孩子的眼中只有想要的,和不想要的。
而如今有人说自己追求的不存在?
不论这是真实还是一时撂下的狠话,他都不会同意,不过,这番话反倒让他对那个变数有了兴趣,这家伙或许知道些什么,并非一开始认为的那样除了麻烦一无是处。
不过在见面之前,他还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了解一下对方,这么想着的他,调出了他脑海里跟神州关系最密切的人选。
……
另一边,爱因斯坦看到林道的尽头闪出的黑色豪车,长舒了一口气,主动迎了上去。
“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拉开车门的古道手中抱着一摞书,这样的形象让爱因斯坦有些惊讶,她预想了好几种结果和画面,唯独没有想到这么日常轻松,完全不像是被天命的女武神小队狙击了一次,就像真的只是去借了几本书回来。
“离岛呢?没来?”
“呃……”爱因斯坦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会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