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这场战斗持续多久了?”
“若是从你初遇咆哮的它们开始算的话,你已经磨蹭了三分钟了。”古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带着呼噜呼噜的咖啡机运作的声音,当真是悠闲。
恶魔倒也没有吐槽的心思,只是点了点头。
“找个系统背包找了两分钟,你放东西的品位真是糟糕啊。”
“在有限的空间里塞入尽可能多的东西,只需要遵循我自己能习惯的排序方案就行,”古道的语调平静自然,“你若是有自己的风格了,也可以试着将我的秩序打破重筑,但若你没信心将东西全部捞出来之后再将其全部塞进去的话,还是不要动的好。”
“免了,你对我的诱导可以收敛一下了,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学生。”
“但你要学的确实还有很多。”古道起身走向那咖啡机,“就好比现在,你应该知道你身后还有两头魔兽没处理完,不是能和我安心聊天的时候。”
“这种事…不用你说!”恶魔骤然回身一记鞭腿,精致的皮鞋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扭曲,正后方冲来的魔兽竟直接被这一脚踹的身躯失衡,惊叫着朝着地上倒去。
嘭!砰砰!!
踩着魔兽颈部那一点都不滑溜的鳞片上,恶魔的枪口自然下垂对着想要挣扎起身的魔兽开枪,同样是瞄准了唯一没有鳞片覆盖的眼睛,这种像是大型蜥蜴又有些龙属性的魔兽其眼睛有着鳄鱼一般多出的眼皮,但就算是那样在这柄枪面前也是无用。
一枪飚出血花,跺着魔兽颈部让其安分些的恶魔又是两枪,手稳的宛若钢铁,弹道重合的两枪足以击穿它的头。
开完三枪,脚步微侧,避开了从天而降的毒刺,那是残存的魔兽趁着对方松懈时发动的袭击,但这判断显然出了些错误,蝎尾般的长尾虽然灵活,但那刺却是固定的,被避开的毒刺趋势不减的刺入了同伴的尸体,而同伴那鳞甲下紧实的肌肉也卡住了那尾刺,让其无法抽出的同时自身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固定。
而恶魔只是转过身看着它,手指流畅而精准的将子 弹一颗一颗的塞入这左轮的弹筒里,这个过程并不缓慢,起码在魔兽终于从同伴的尸体中拔出尾巴时,恶魔也已经走到了那魔兽的面前,直接以略显温意的枪口戳进了对方的眼睛里,也不在乎枪口本身会不会被这力量怼到扭曲,再次扣下扳机。
砰砰砰!
“浪费子 弹。”古道略显无奈的叹气声中,恶魔拔出了染血的枪口,扫视着这片完全由魔兽撞出的狼藉景象,淡淡的黑炎由枪口本身显现,将血灼干,然后重新收回了系统背包。
“一枪击穿肌肉,两枪贯入脑髓,三枪击断主干,我不觉得这浪费,起码我弄清楚了这东西的身体结构。”恶魔开口解释道,“这种类型的生物以后还会遇到吧,看起来像是族群。”
“你的力量已经足够踹翻它时,就不要弄得这么曲折了,还有,天之公牛距离我们三百里,这是定时播报。然后,我们还有四天时间,这也是定时播报,最后,这里应该是巴比伦的废城。”
“废城?”
恶魔疑惑的转过身来,看着身后那高大的城墙,他也正是远远地被这城墙所吸引过来,毕竟当务之急是确认自己的位置,任何人类的迹象他都得探探,结果就遇到了三头溜达的魔兽。
“就像重建圣城的卡美洛,这里放弃这里的原因,应该就是那些魔兽了。”
“接下来往哪走?”轻身跃起,轻巧的落在那已经有风化痕迹的城墙上,恶魔俯视着自己原本所处的位置,似乎在体会站在这个地方的士兵的感觉。
“既然知道这里是巴比伦的废都,那就方便了,魔兽的将领在作风上与其说是伊斯坎达尔,不如说是阿提拉,他们在毁掉了这座城后不会借助人类的城池来发展,自然也不会停留,这应该也是偌大一个废城里只有寥寥几头魔兽的缘故,他们只是遵从本能以及命令,提亚马特对人类的憎恶严重影响了子嗣的观念。”
咔咔
恶魔蹲下身来,从城墙的夹缝中抽出一柄锈蚀的长矛,轻轻敲了敲那刃面仍能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化作利爪,猛然用力击打刃面,长矛的刃应声而断。
这是在试探这个时代的士兵武器的质量,就算考虑到已经生锈,这种质量也不乐观,不过这一例也不能证明什么,恶魔在城墙上转悠着,想找到其他武器试试。
“毁灭视野里的所有人类,这应该是它们身心都被赋予的使命,所以这座城对我们来说除了能挡风以外也没别的意义了,不过既然是这里的话,倒是距离尼普尔市很近才对。”
乌鲁克正在修筑的大范围城墙犹如长城,目的是将乌鲁克城池与魔兽的森林之间完全隔离开,同时也将是展开攻防战的地点,城墙将所有城池都拢在里面,唯独尼普尔市留在外面,那是岗哨也是真正的边境,是战争开始时必然第一个毁灭的城市,也是巴所驻守的城市,或许还要加个茨木童子。
“要去见她么?”从断掉的剑刃上收回注意,恶魔站起身来遥望着身后,大片大片的丛林让他什么都望不到,这个特异点的植被覆盖面积未免太多了一些。
“不用急,四天之后再见也不迟,”古道摇摇头,扭头看向身后具现出的照片墙,里面全是古道手机里的照片,风景照居多的墙面上也有着几张单人照和合照,而他望向的便是那合照,“但还是要朝东行,我们要先接触当地人,知道那蝎人和龙的动向,接下来就是很忙碌的猎杀之旅。”
“真的会忙碌么?”
“没空玩手机的赶路就是忙碌。”
PS:
NO.15:不可思议。
(最近又翻了翻金闪闪的资料,吉尔伽美什那全知全能之星这东西的存在感低的异常,想来是因为这玩意儿的存在妨碍了剧情发展,大部分情况下我也不会太去提那东西,反正千里眼就已经是个出色的外挂了(
不过委实来说也是没提的必要,因为那东西的介绍精神升华为宝具的产物,换言之就是作为从者才存在的东西,眼下的吉尔伽美什还是生者,还没凉呢。)
“大王要建造防御魔兽潮的乌鲁克北壁,征召走了大部分的年轻人,可我们这些老头老妪是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把孩子们送到尼普尔就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大家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实在是舍不得离开。”
“哪怕魔兽会来吃人?”
“哪怕魔兽会来吃人。”
破败的房屋们汇成破败的村庄,村庄的边缘尚有几座空落落的屋子有着燃烧过的痕迹,一切的一切都显现出这个村子曾遭逢变故,甚至可能就在不久之前。
但即便是这样,这个村子里依旧有着村民,大部分为年迈老者的他们依旧居住在这里,守着那些破败的屋子,甚至敢于接待那个拖着魔兽的尸体一路跋涉至此的白发年轻人。
“看您的衣着和习惯,您应该和大王召唤的那批异人是差不多的身份吧,您能拎着枪龙的尸体而来,犹若拎着野兔一般的姿态令我等敬畏,但我等终归做不到如同您一样,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不想着什么活的更久,那些事让年轻人去就够了,我们只是想守在这里,守在这祖辈生活的土地上。”
“那些魔兽再来呢?村口的那几座烧焦的屋子,是因为它们吧?”年轻人的声音很是低沉,表情也是平淡的模样。
“是啊,还带走了老尼尔和老普特,大家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拾起农具做反抗,但这是为了保护祖辈的土地,大家都不会退缩。”老人摩挲着手里的陶土杯子,粗糙的触感反而是最为安心的感触,说到这里仿佛心里都温暖着,能情不自禁的露出自豪的笑容。
“你们这样只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就应该搬走。”年轻人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语气显而易见的重了些。
但老人也没什么生气的模样,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大人您有一副能吸引女孩子的,和大王一样好看的脸呢。”枯黄的皮肤因为微笑而皱起,老人说起了像是无关的话语,“不像我的儿子,没有您那样白的皮肤,也没有您那样好看的脸,只是说着什么要出人头地,要讨一个好看的姑娘做老婆,要为吉尔伽美什大王战斗之类的话,但在魔兽第一次来袭的时候,哈哈,他怕的尿裤子了。”
说到这里,老人的笑容更甚,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这样的他在获得了大王传达给各个村落的征召令后,还是大言不惭的去了,几个月后,他又回来了,变了,变了不少,倒是像个男人了,还说他在那里找到了伴侣,但还想拉着我跟他一起走,那时候,又有魔兽来了,你猜怎么样?”他凑近了些,笑的很神秘,然后又自顾自的揭开了谜底,“他又尿裤子了!哈哈!”
年轻人没有回答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老人的对面,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个木偶。
“上一次他尿裤子没关系,村里还有贡拉和契尔拼着重伤杀死了那头魔兽,但是这一次没有那两位了,那两位当初和他一起离开了村子,现在都还没回来,你觉得最后如何了?”
年轻人依旧没有回答。
“他死了,明明尿着裤子,还是挡在我面前,被一头长得像豹子一样的魔兽刺穿了胸口,”老人的笑容突然就收敛了,活泼的语调也急转直下,“但就算是那种时候,他也把手里的剑刺进了那魔兽的脖子里,那个时候他的腿依旧在抖,但还是转过头跟我笑,笑的真是难看。”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说他骗了我,首先是伴侣,他长得不好看,乌鲁克没有多少女孩子愿意跟他说话,但有个祭司大人喜欢听他讲田间的故事,那个他喜欢那个祭司,但是喜欢那个祭司的人也很多,他不敢说出来,”老人顿了顿,又说,“他混的不怎么好,但就算是那样,他也觉得乌鲁克是个好地方,他说这村子不是个好地方,很快就会有更多的魔兽过来,我必须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