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705节

“说不出话了?”古道微笑道,甩出一个银晃晃的物件嘭的一声落在主教面前的地板上,“既然无法反抗的话,留下这个吧,这玩意儿,比十字架更好用,使用次数还更多。”

“…”主教看着面前那银亮的左轮手枪,有些迟疑。

“跟那些士兵用的枪械不一样,保证一颗子弹击碎一头恶魔的脑颅,不论它的身体是小动物还是人类亦或是怪物,”古道语气轻快地把自己带入成一个武器推销员,“但同样的,它有装弹量限制,所以要怎么用还是看你,如果没胆量的话,就提前喊那些修女和神甫休假回去吧,现在逃和到时候再逃,起码现在安全些,这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受伤和牺牲,代价只是贵族的怀疑而已。”

“你到时候也会出现吗?”

“我也是恶魔,自然会参加恶魔的聚会。”古道双手于腹前交握,微微躬身做出很生意人的微笑,“不过他们喜欢人类的灵魂,而我喜欢恶魔的灵魂。这是个交易,但也不是个交易,因为我没有准备任何具备约束效力的契约和图纸,你可以直接拿枪离开,也可以留下来看看自己能做到的事。”

“你说过吧,你不会让谁破坏这里,思想家不行,巫师不行,恶魔,也不行。”

“……”主教最终还是弯下腰来,捡起了那柄左轮,右手紧握着枪柄,左手紧抓着那莹莹光亮的十字架,“这柄枪,它有名字吗?”

“一柄武器不需要名字,也不需要承载感情,有感情的武器是不纯粹的。”

“明白了,到时候请一定要站在显眼的位置。”

“嗯?”

“我会向你证明,请看着吧,我的决心。”

PS:

NO.72:还是不够。

(开始重新练车了,所以更新时间也会稍微有些波动,不过放心,不会断的。)

壁炉里摇曳着的火苗虽然微弱,但也能让这狭小的出租房显得不那么黑暗,暂居于此的灰发男人看着眼前的信纸,冰蓝色的眼瞳将那纸页最后的Jeanne的署名印在眼底,略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他起身将这页纸扔进了壁炉,连同那纸页里夹杂的邀请函一起。

火苗因为新加入的燃料而跳动,也在冰蓝色的瞳孔里跳动,但也正是这个时候,叩响门扉的声音砰砰传来,接着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很抱歉打扰您,巴黎先生,但杜巴莉夫人正在等候您的答复。”

答复……注视着这曾经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作为自己房东而存在的男人,这个男人还兼职其他的工作,只要有钱赚,就如同现在,作为那位杜巴莉夫人的车前卒,话语谄媚又市侩。

“我不会去的。”即便面色有些颓然,但语调却是坚定。

“我只是个普通的桑松,祖父的成就与我无关。”

“可您是巴黎先生。”男人迟疑了一瞬,他早已不是当初有眼不识泰山的人,如今的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曾经在自己这租了一段时间屋子的男人如今有着怎样的地位和威势,就像此刻,他再也不可能做到趾高气扬的喊他交房租。

夏尔·克莱芒·桑松,第四代巴黎刽子手,同时也是前所未有的双头衔加身的首席行刑官,市民们敬畏的‘巴黎先生’。

天知道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孤身一人跑到这种偏僻的城区租房间,想到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这家伙都还是那么年轻的样子,或许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也说不定,当时的自己是这么想的。

可如今呢?房东盯着这个过去那么多年,眼神却依旧没什么变化的男人,说实在的看着那双眼睛实在无法想象这家伙结果了那么多的性命,他的眼神始终太柔和,看不出什么锋锐感,也难让人产生敬畏,但知道他身份的,谁能不敬畏。

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钱还没到手,始终要努努力。

“杜巴莉夫人希望您参加的只是个聚会,不必如此…”

他话还没说完,就止住了,对方的眼神变了,很突兀的变了,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错的一般,他的目光变得锐利,锐利到截断了自己未完的话语。

“你懂什么?转告她吧,您已经不是当初的您了,夏尔也不再是当初的夏尔了,就像这个国家,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这……”作为一个传话筒,房东自然不会理解这话的用意,可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似乎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要不了多久就会生出什么事端。

“你还想要你的钱吗,想要就去说!”见他迟迟未动,克莱芒冷冷道。

“是!…是!”

简直是落荒而逃一般的丢脸,但男人总觉得自己获得了什么警示,决定明天就收拾行李撤出巴黎!

而克莱芒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跑越远的背影,目光低垂的回头拉上了门。

重新坐在桌前,看了眼左手边那还在烘干过程中的手稿,再摸出抽屉里放置的那一页叠成方块的信纸,将其重新展开后,那洋洋洒洒的话语都在诉说着无比悚人的内容,也正是这些内容,让他拒绝了那曾经对自己无比友善的长辈邀请。

「蓝血是静脉血,蓝血越多越是不健康的表现,血液越是偏蓝越是证明其缺氧的程度,桑松阁下,用你的医学知识告诉我,一个人若是全身80%的血管都是静脉血,那这个人是人么?凡尔赛的所谓蓝血们又有多少呢?」

再次扫完那末尾的问句,克莱芒很确信那末尾的署名是个陌生的名字,也很确信自己来到数年前的租房这件事是不曾跟谁说过的,但这封信确实是准确送到了,以无比正规的投信方式被邮差扔进了门口的邮箱中。

一个不认识的家伙,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找到了这里,还寄出了这封内容充斥胡言乱语的信,可也就是这封信让他联想到了最近遇见的一些怪事和怪象,一种可怕的猜测就那么自然的从心底浮现,让他愈发觉得世界的疯狂。

也或许是自己的疯狂。

克莱芒瞥了眼自己那白皙的手掌,在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白皙手掌。

他变得年轻了,这一点只需要照镜子就能明白,亨利.布莱芒.桑松这个人重回了最年轻的时候,但周围谁也不那么认为,反倒觉得是自己被工作所困扰,劝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多休息……真是熟悉的论调,庸医通常是这么糊弄病人的,克莱芒不自觉的发出低沉的笑声,笑容那么惨然。

这不会是幻觉,他自己最明白,现在的自己是最健康最有力量的时候,甚至能够……

淡蓝色的光华在掌心释放,唰啦的声响中从掌心探出的是宽利的,灰黑色的刃。

Sword Of Law

桑松家世代相传的法律之剑,由大马士革钢打造的斩首剑,曾经的自己甚至举不起来的沉重剑刃如今甚至能单手提起,若是那时的自己会引以为荣吧,可如今只觉得颤栗罢了。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也无法理解这是好是坏,唯一确信的,是这种变化并未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波澜,到现在为止。

“Edmond Dantès……”

有必要见见呢,反转信纸看着背面书写的奇怪地址,克莱芒又将其重新叠好塞进了衣兜,至于之前拉出的斩首剑,已经在不注意的时候化作光点消散。

他不想写回信,不是因为信纸能写的东西不够多,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写信,因为写信必然要署名,这是礼节也是麻烦,因为他总会把sanson写成samson。

写错姓氏对每一位贵族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失礼,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去改,不想用自己那带着血手套的手书写那串名字。

【我在医学上的造诣,可不是用来杀人的啊!】

如今沾满血的双手再说这种话,未免显得太幼稚。

但他不会忘记这句话的,不管再过去多少年。

PS:

首节上一节705/1114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