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类?!”
断开的趾爪并未再生但好歹止住了血液,身高几近三米的怪物俯视着这个挥剑在前的男人,再次挥出另一只手的利爪!
桑松没有回应,但却选择了正面迎击!
宽阔厚实的剑刃在正面的抗衡下没有任何受损的迹象,然而以桑松的力量似乎仍然有些不足,慢慢的,被压的膝盖逐步弯曲,而后面的人仍旧只是怔怔发神。
“你为什么还不走?”
“啊?”
“……”桑松沉默着猛然退后半步,让那来不及收力的怪物利爪插入脚边的大地里,回首一脚将那呆滞的男人踹的飞出一米,立刻回身一剑削断了那怪物还未拔出的利爪,这一次,手腕整个的截断,怪物的惨叫更加的凄厉。
“你这混蛋!”
而周围眼见那丢人东西明显搞不定那小不点的怪物们,立刻抛下了手里那些或死亡或半死不活的‘玩具’,朝着那小不点冲去!
它们当然懒得救那个两只手都被废掉的同族,但怎么可能对威胁怎么视而不见。
“一起上吧,”说话的同时已经跃起一剑贯入那怪物的脑颅,狠狠地缴了缴的桑松拔剑落地,望着四周冲来的怪物以及总算被自己警醒知道逃跑的人群们,静静地调动那身体里从来都不听话的力量,“执行时间到了。”
轰然声中,无数的淡蓝光点在他的身后汇聚成高大的物事,这是他还在构思中的产物,因为伯爵的快语而产生的想法,其成品尚在试制阶段,但借助自己那古怪的力量,似乎可以提前模拟出成品。
一切的怪物都能感受到那凭空显现的压力,自那高大的、令人生畏的产物出现后就覆盖它们的重压,压得它们狂奔的速度一降再降,抵达他跟前时,几乎是直不起身的扑倒在地,显得那么的屈辱可笑。
“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怪物咆哮道,但连张开的嘴都显得那么重,吼的最大声的那位直接被无数的黑色的手影缠绕,更多的手影合力将它抬起,送到了那古怪的木质台前。
“这就是我的力量,”桑松平静的说,“至于它是否是人类该有的,那并不重要,你们只需要好好体会自己身上的重量就好,那是罪孽的重量。”
“你…!”怪物还想咆哮,但骤然升起的警兆令它住嘴试图仰头看向空中,然而无数的黑色手影仍然绑缚着它,它连抬头看给自己警兆的东西是谁都做不到。
“请安静,”桑松走到了那姑且被命名为断头台的器械前,庄重的整了整手里的红手套,“然后,祝您睡得安详。”
噌!
沉重的铡刀直坠而下,泼出的血液溅到了趴在地上的怪物们面前,还泛着升腾的热气,而怪群们却是遍体生寒。
“迸血太多,这可不行…还需要调整。”第一次用这种东西处刑,对象就是怪物,桑松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好在这种力量凝聚的断头台,要调整结构是现在就能做的事。
没关系,为了更安详的死亡,更明晰的断罪,被处刑者还有很多,桑松看向那些匍匐的怪群,微笑透露着由衷的喜悦。
但是,奥斯汀没问题么?这些怪物的现形已经持续几分钟了,简直就像是已经安全了一样,可正因如此,桑松反觉得不正常,在这种街区是要怎么才能安全?是那个女人加入了么?
思虑着这个问题的桑松突然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接着是熟悉的声音,让他的疑虑稍稍减轻。
“看来你都处理完毕了。”
看着已经显现的断头台和一旁身首分离的尸体,古道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点还没到断头台出场时……原来如此,他最近鼓捣的东西就是这个吗,成因的话,会是自己当初提到的名词么?不会吧,光从一个名字就做到这种还原度。
很不可思议,但是贴合自己想到的考核设置思路,却是顺理成章。
透支……不论是桑松、莫扎特等人的英灵态还是萨列里的腰带特性,这些人都是在将完全的未来拉到了自己身上,很有恶魔那蛮不讲理不在乎影响的处事风格,从这个角度看来,唯独自己是在透支的反方向走着,被过去所替换。
而他想到的办法,就是顺应这考核的思路找出自己的未来,用萨列里的腰带给出的最明显的道路。
“只是部分,恶魔混杂在普通人里,帮助着、替换着那些思想家、演讲者们让这个国家的国民情绪愈发狂躁,很令我惊讶,我本以为那些官僚贵族不会参与改革,没想到他们和落魄贵族混在一起。”桑松有条不紊的继续操作者断头台的行刑,一边回答后又发问道,“既然你都过来了,奥斯汀那边是不是安全了?”
“Lavito,黑贞的朋友与我分路过来,我都找到你了,那他也就该找到黑贞了,奥斯汀的安全不用担心。”
“黑贞?果然那个女人还是出手了吗?我一直觉得她的立场似乎不坚定,原来你熟识。”
“算不上熟识,但也算有过几次指导之恩吧,严格算来,我给了她活下去的方法。”
“那就已经是比熟识更深层次的关系了,伯爵。”桑松摇头,“这种时候你可不要犯这种常识错误。”
“因为对我来说只是随口一说,她会不会这么看待才是重点,”古道耸了耸肩慢慢走近,“我觉得她不会想那么深,那家伙看起来是个少女,但从灵魂上来说年龄有没有两岁都难说。”
“你会指望三岁小孩儿懂得感恩吗?她老爸还是个喜欢折磨小孩儿的近视,”古道说完见桑松眉头一皱,又补充道,“当然,她老爸没空扶养她,没能怎么影响她的观念。”
“不做评价,”桑松眉头又舒展开来,“我们这种处刑人,对罪恶的看法和常人不太一致。”
“所以就不必谈了,看她以后的反应就可以了,”古道看着又是噗嗤一声,血液从铡刀下缓缓渗出,这已经是第四头了,出血量似乎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减弱,抬起时看到的内部构造似乎有微妙的不同,“这东西彻底完工,你要做出来吗?”
“为什么不呢?这能省去很多处刑人的负担,也能让被处死者的痛苦极大降低,你要知道,很多处刑人会因为经验不足而让死者遭受难以承受的剧痛,同时这还会给那些处刑人难以磨灭的阴影,不少处刑人的精神异化都是因为这种错误的处刑过程而招致自我质疑。”
“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是呐,这东西的确是该出现了,不然接下来会很累的。”
扶着那外面的木梁,古道轻声说着,感受着利刃直坠带来的木梁本身的颤动。
PS:
NO.113:章节名快要枯竭了
(陪一个临时停留的朋友去网吧呆了个通宵,脑子有点乱,这章有点短先就这样,明天看能不能双更弥补一下。)
“我们都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各位。”
阳光由天窗直射而下,却无法入侵黑暗半分,唯独无数的烛光在室内摇晃,照亮空空的房间里一一对应的纹路,那是无数血色华光构筑的复杂而又精密的圆形图案,其正中有着各自不同的奇诡印记,而这句话正是从这些印记之一传来,那么这些法阵的作用也就显而易见了。
简易的通讯装置而已。
“有位君王曾一字不差的描述过人类思想的混乱与无序,所谓情感并非哪个种族所独有,但唯独人类以庞大的数量和自我积累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多样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弗内西斯,无非就是Lavito那个怪物和那大主教走到了一起。”
鱼形的纹印中发出走样的法语。
“思想计划是足够庞大的计划,参与者从来都不止你手下而已。”
“既然知晓,那就该清楚严重性,贝克里德,”鸟型纹印平静道,“Lavito是个没有理智的怪物,它只遵从一个人类的命令,那就是我们曾经的合作者,詹姆斯.莫里亚蒂,一个掌握了不凡力量与资源的人类。”
“然而他已经离开了。”一个有着传统骑士形象的纹印里发声。
“但没带走他的人。”鸟型纹印紧接道,“他留下了他的党羽,留下了他的工具,时至今日,他的影响甚至还在人类的贵族间流传,就像一种烙印。”
“那个人类在谋划上的心计确实算的上出色,不然又怎能让我们视之平等?”形似狮鹫的纹印接口,法语流利,“他有他的想法,我们又何尝不是?犯不着急着自乱阵脚,我们无法确信那便是莫里亚蒂的谋划,若他们真的联合在了一起,我们也无法确信他们的联盟牢不可破,这样一来,机会还多的是。”
“你这是盲目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