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shin。”
略显吵闹的音效并未引出什么视线,就像巴提醒的那样,这片偏僻的城区什么人都没有,那些原本呆在这里的人如今都随着人群一起聚集在巴黎城,跟着临时的领队表达着不满与诉求,以此抛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居所。
而眼下,那些简陋的,甚至大部分由布匹铺就的居所被沉重的铁靴随意的踏破,一席沉重感的黑灰色骑士于建筑间跃动,以难以理解的速度击破空气,再将声音甩在身后,腰间的颅骨再次变作龙首,让他那金色的目光微微闪动。
“老师?”
即便是灵体化这种方便赶路的状态也只是堪堪跟上Evil步伐的巴察觉到了他那狰狞头盔的微幅转动。
“腰带吞食了灵魂的残余,这里死过人,被黑暗生物进食过,”Evil那异质的声音低沉的响起,让巴下意识的张望周围,但下一句话又让她将目光收了回去,“但是不用管,我们有更要紧的事。”
跨过高大的堡垒,前方是高大的城墙,Evil抬起的利爪拽着伴随着【Disaster】声出现的重剑剑柄迅捷掷向城墙,而他本身亦纵跃而上,狠狠地蹬踩半身没入城墙的魔剑再次纵跃,彻底越过城墙抵达更高空朝着凡尔赛迫近。
【Brim over——
“老师???”巴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种高空释放技能,就像刚才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把灾难魔剑当承接点跳的更高,明明他本身的跳跃力就足够翻越城墙,当然,她也只是在数秒前回头看到那把剑化作光点消失才明白原来那把剑甚至不用回收。
Stars fall!!】
星落踢,铁灰色的钢铁之足被溃散的星点渲染成虹,以无可匹敌的斜坠之势朝着地面迅捷而落,数秒内让地面炸起无数裂痕带起一遭爆震。
“这样跑的更快更远。”古道疑惑的看了眼呆住的学生,不明白她在惊叫什么,星落这种踢技不就是用来赶路的吗,哪怕是骑士踢也没什么区别,时间更重要,话说刚才好像确实踢穿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来着?
他回头瞥了眼天空,在那对金色的竖瞳细看下,凡尔赛宫上空辐散出的半圆护罩笼罩了广阔的距离,而那护罩的最外层有着一道显眼的空洞,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什么时候多了那种东西…是因为那圣器吗?”
想到自己这么焦急的要找路易十六的原因,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凡尔赛多出了这种东西,只是既然都有防护罩了,那么……
“有入侵者!!入侵者在哪!!!”
远处高大的宫殿外密林区,有这样的呼声传来,让他表情有些微妙,另一旁仍处于灵体化的学生表情很是崩溃。
PS:
NO.149:迄今为止,古道不曾遇到昏君。
(昨天接收的傻屌图基本用不上,因为都是围绕着fgo的联动展开,也就是…嗯,诸葛亮和司马懿…关于这个想吐槽的太多反而懒得写了,写多了就成了凑字数,说个最尖锐的问题吧——这帮子新从者的画师是一批的吗?美术风格都很微妙,喜欢不起来。)
这个时期的法国把国民分为三个等级。教士为第一等级,贵族是第二等级,其他各种人都归为第三等级,第一、第二两个等级的人数不过20多万。第一等级的人数只占全国总人口的1%,却拥有10% 的土地,并且不用交税;第二等级的人数占全国总人口的2%,拥有20%的土地,他们也只交极少量的税。第三级占有97%的人口,但是要交繁重的税务。第二级和第一级有钱有势,想尽各种方法压榨平民。
三级会议,便是这三个等级的会议,而真正能够参加这种会议的第三级代表主要有工商业者、银行家、律师、作家等,他们迫切要求改变封建专制的法国政治,争取获得自由和平等,因而得到广大巴黎市民的拥护。他们趁开会的机会提出,限制国王的权力,把三级会议变成国家的最高立法机关。后来他们又宣布由他们自己组织国民议会,代表全体法国人民讨论国家大事,这便是现在国民制宪议会的前身。
国民制宪议会,公开反抗国王,双方的冲突更加激烈,也正是这样的前提下,路易十六接受了制宪会议,便是这样的话,巴黎的局势不该这么紧张才对,这座城市里如今有着人类与非人,藏匿了近百个奇奇怪怪名字的组织,好不容易搅浑的水岂会这么容易散清,于是在这本该平静下来的关头,谣言悄无声息的滋生蔓延——国王路易十六暴跳如雷,偷偷向巴黎调集了大量军队,准备逮捕第三等级代表,用武力解散国民议会。
这样的话,本该是站不脚的,但就是传播谣言的人也不会想到,郊区真的传来了发现军团的消息,本来只是让局势重新朝混乱靠拢的谣言瞬间获得了名为现实的证据加持,“大量军队”的情报属实,难道除了镇压还会另作他用吗?
什么解释都没有意义了,非人们和狂人们都兴奋的摩拳擦掌,他们站在高高的亭子上,高声呼喊:“公民们,国王雇佣的德国兵正向巴黎开来,他们要带来流血和屠杀,拿起武器吧,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拿起武器!”
“拿起武器!”
这样齐声高呼的市民们奔回家中,拿来了斧头、菜刀、铁棍、猎枪,又聚集在一起,涌向王宫,但若是这么简单就被入侵的话,这法国也太可笑了些,于是国王的近卫军出现了,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举马刀,野蛮地向群众砍去,转眼之间,街道上躺满了市民的尸体,血流遍地,群众只好四散奔逃。
“不解释真的好么…”
一位骑兵瞥了眼那些尸体上逸散的黑气,在它们力量彻底遗失前将尸体尽数拖走,避免那些狰狞的外表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这些东西尽可能完美的伪装成人类,却也反过来被人类脆弱的身体结构所限制,在它们打定主意不再维持伪装之前,他们都脆弱的好似真正的人类。
“陛下有陛下的想法,我们这些近卫只需要尽忠就好,”另一位骑兵也瞥了一眼那些被战马拖运的尸体,“况且向市民们揭露这种东西的存在也不能算是好事,尤其是这种东西还没杀完。”
“可是……”“不用再说了,我们说这些也没用的,达米安。”
领队打断了成员不安的话语,头盔的狭缝望见的都是不够灰暗的神色。
“与其担心陛下,不如担心我们自己吧,不论在谁眼中我们这些人都是帮凶呐。”
“除此之外,不论法国人民如何看他,路易陛下永远是我们的太阳王。”
“是。”
所有骑兵应声,不再言语的做着自己的事,不一会儿,钟声响了。
首先响起的,是遭难过的巴黎圣母院钟楼,继而是各处的钟声,那是警钟,巴黎各处都在上演着血腥的杀戮,本该是同胞的人悍然出手击杀领头者,接着朝着其他人袭击,他们有的得手,有的被手持武器的市民淹没,很快的,有人从他们身上‘搜’出军队的证明,群众们更加的怒不可遏,血腥搏斗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首先冲向军火库,瞬间夺得了几万支火枪,手执各种武器的市民们攻占了一个又一个阵地,巴黎市区内到处都有起义者的街垒,最终剩下的竟是巴士底狱,那是一座非常坚固的要塞。它建造于12世纪,当时是一座军事城堡,目的是防御英国人的进攻,所以就建在城前。后来,巴黎市区不断扩大,巴士底要塞成了市区东部的建筑,就失去了防御外敌的作用,而是控制巴黎的制高点,国王在那里驻扎了大量军队,专门关押政治犯,同样也关押了一大批号称‘宣扬自由’的思想犯。
陷入思维大潮中的民众是不具备辨识能力的,不论是善恶一并放出是很常见的一幕,这一刻巴士底狱在所有市民眼里俨然成了法国专制王朝的象征,是必须推倒的对象。
但巴士底狱高100英尺,围墙极厚,有八个塔楼。上面架着大炮,里面有个军火库,装有几百桶火药和无数炮弹,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巴黎,活像一头伏在地上的怪兽,虎视眈眈地在那里随时准备扑上来,吞掉每一个胆敢反对封建专制的人。
他们需要大炮,在巴士底狱的守卫们使用他楼上的大炮居高临下的轰击时,无法接近巴士底狱的起义者手中的火枪在彼此间漫长的距离下和一支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离开战场去寻找大炮,巴黎人爆发出了惊人的执行力,在不久后,大炮推来了,但都是一些旧炮,有的还长满铁锈,宛若几百年前的古董。一时也没有炮手,有人自告奋勇地出来开炮,一个卖酒的肖恩居然当了炮手。这些旧炮好像也受了起义者高昂情绪感染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发出了轰击却没什么意义,不论是大炮本身还是炮弹都是无法撼动城墙的旧时代产物,他们需要真正的炮手。
意识到这一点的起义军们沉寂了下来,大家在等待一尊真正威力巨大的火炮,可在如今哪里有呢?
有人动员寻找,有人却只是大眼瞪小眼,他们都知道巴黎虽是法国的心脏,但这心脏最强劲的泵就在巴士底狱,还能从哪找到火炮?
一个小时后,火炮真的出现了……有经验的炮手也跟随而来,其中一位健壮的年轻人上前,他有着奇怪的习惯——惯用左手校准,却也有着耀眼的名字——拿破仑.布宛纳巴。
……
“那门炮是你给的吧?”
凡尔赛宫内的花园,往日这里的莺莺燕燕已经全然不在,那些宫廷贵族们大多已经安置出逃,剩下的都是不得不留下的人员,他们如今也不会在这里,在这里的只有国王以及方才被误以为是此刻的伯爵。
此刻伯爵与国王的头顶上方都凝聚着淡淡的金光,光聚集以幕帘的形式显现出巴黎各处的混乱尤以巴士底狱最为模糊,因为那里的景象变动最快,这圣力构筑的屏幕像是某种垃圾的浏览器,帧数一高就会马赛克化,但唯独那门崭新的火炮是不会被干扰清晰度的。
“是的。”以权杖支撑着双手,那权杖上延展的光路也连接着那些光幕,路易十六好奇的瞥了眼古道腰间那尚未脱落的腰带,重新看向他那死板的神情。
“不用自责,伯爵,如今我们共同拥有了新的力量,这是值得庆贺的好事。”
“不足一个月的寿命,真的会是好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