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796节

“我吸引着你们,我也将从你们之中挑选更为优秀的血统继承者,然而令我遗憾的是,迄今为止我也没有找到更加优秀的适格者,嗯?这么说也不对,你现在的力量已经证明了自己,”安度西亚斯看着La.vito的目光带着欣赏,“如果你愿意,你将是第二位莫扎特,如何?莫扎特的才华以及对音乐的灵感,这正是你们缺少的不是么?我并不相信你们一秒不曾对他有过嫉妒,就算你能以对待天才的态度看他时仍待他如普通人,你也依旧是人,对人类来说,情绪的变幻太平常了。”

【IL coltello di combustione】

逆十字的武器燃烧着紫红色的火焰,拂动间带着狂乱嘈杂的音符,La.vito握着那柄燎原之刃指向莫扎特,被盔甲异化的音质一如既往的平静:“恶魔最擅以情感钻人空隙,更擅以交易蛊惑人心,但你的话我一点都没听进去,你知道如今我耳边的声音都是什么?”

他的剑刃微微偏斜,指向了莫扎特的身后,那些同样显露出被侵蚀模样天使乐队,祂们至始至终都在忘我的演奏,乐声带着悲戚与沉重。

怎么会?安度西亚斯微微一惊,他不曾命令过乐队动作,这些家伙眼下属于脱离控制的在自我行动。

“这曲子,我听过,曾经他也展露过,”La.vito的面甲上,紫红色的目光微微闪动,“唱词和天主教用于超度亡灵的特殊弥撒一致,是呐,我懂你的意思,如果说一个音乐人最后的著作是安魂的乐谱,那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等等,萨列里!”听出问题的安度西亚斯抬起手试图制止,“La.vito你想要杀掉友人吗?!你难道想要背负杀掉友人的骂名吗!!”

骂名…安度西亚斯感觉莫名的晕眩,这种感觉就像是记忆遭到了某种冲击,但又什么都没想起。

La.vito没有说话,他只是将燎原之刃杵在地面,静静地站着,仿佛是在倾听这漫长的音乐,安度西亚斯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骤然踏步转身欲走,却骤然被紫红色的狂乱音符所阻住了去路,他立刻回头看了眼La.vito,那静静站立的La.vito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他已经从那一眼里确定了自己的失败。

莫扎特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在半个月前莫扎特就曾同归于尽的意志杀死过自己一次,否则自己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占据他的身躯,他的意志和身体都已经破烂不堪,但这也导致他在夺取身体后就要感受着孱弱身体带来的实力削弱,这种力量是无法与La.vito正面相抗的,不然他也不必说这么多话——在乐团还未背叛前,他想拖延时间增强,如今乐团背叛,他只想和谈。

而萨列里显然已经看穿了,对他不理不睬的同时又变相禁锢了他。安静的倾听着莫扎特以残存的意志突破魔神柱封锁以自己能力诞生的乐团来演奏的最后一部作品。

这场幽静的弥撒并非只有两位听众,除去不安分的安度西亚斯和静静听着的萨列里外,那无数落座的灰袍人同样仰头望着上方的乐团,整个巴黎也只有他们有这个兴致。

《Introitus》(垂怜经)下的玛丽王后尚在凡尔赛宫后方与子女一同安静的读书,用着她那口音古怪的法语诵读。

《Kyrie》(求主垂怜)中的奥斯汀和其他神甫一般占据自己的位置,仰望着空中的光雨。

整个巴黎都在《Dies irae》(神怒之日)下摇摇欲坠,《Tuba mirum》(号角升起)中,拿破仑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前密布的汗水,他有些被周围的热情浸染,但还记得那封信纸上写的取回报酬之言的冷意。

凡尔赛宫的大门前,路易十六许是露出平生少见的狰狞,在《Rex tremendae》(你是可怕威严的君王)对那些只有他能看到的怪物降下神罚。

《Confutatis》(恶人群魔径受审判)

在这之前,《Recordare》(至慈耶稣求你垂怜),精神不振的男人带着自己那失而复得的女儿踏上离开巴黎的路途,猫着腰躲在远处的黑色圣女一路护持。

《Lacrimosa》(落泪之日)不必多说,整个巴黎都终于开始了降雨,无法再短暂间扑灭大火的雨水或许能冷却一下人类们那被狂热和敌意充斥的内心。

《Offertorium》(奉献经)持着沉重剑刃的处刑人游走于人群,狂热的市民对他视若无睹,而他挑选着人群中的狂人进行着他才能做的断罪。

奋战于最后一线的近卫军们贯彻《Hostias》(牺牲)之章,再之后,便是拄杖咳血的国王。

《Sanctus》(圣哉经)、Benedictus(降福经),Agnus Dei(羔羊经),在如今的法国短期内都不会能看到的,《Communio:Lux aeterna》(领主咏)的收尾已经响起,安度西亚斯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贵为一介魔神竟以如此屈辱的姿态被打压至此,最后甚至要开口求饶,因为他仍不相信萨列里能做这种事,La.vito迄今为止就算是Ash暴走态也没有杀死过一个人类。

“萨列里!”

骤然响起的声音对安度西亚斯宛若天籁,黑灰色的身影从天际化为细长的轨迹,宛若一道漆黑的闪电,Evil在这庄严、激越的赋格曲中赶到了现场,铁灰色的爪朝前探出要制止La.vito,死里逃生的安度西亚斯尖叫着奔向Evil,他简直想要拥抱这个庞大高大的救主,想要哭泣想要感恩,但也就是这个时候,十字形的利刃贯穿了他的胸膛,带起鲜艳的血。

“……”

安度西亚斯望向自己胸口的利刃,艰难的回头望见La.vito那狂气狰狞的Ash化面孔,这时候他听到了叹息声,Evil将头探了过来,探的极近,犹如耳畔,轻声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没出息的魔神柱。”

魔神柱!听到这个字眼的瞬间就让安度西亚斯的灵魂鼓荡,它感觉自己要想起一切了,却见Evil的腰带不知什么时候化作了龙首,传来了难以抵抗的拉拽力。

“萨列里…”莫扎特再次开口,古道没有动作,萨列里却已经明白了莫扎特的回归,跨出半步退出了变身揽住莫扎特那就要倒下的身体,看着他这被自己造成的惨状,默默不语。

他没有道歉,道歉是没意义的,弥留之际的莫扎特要听的也不是道歉。

“我的音乐......它们...怎么样?”

萨列里吸了口气:“它们至高无上。”

“谢谢。”

莫扎特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其乐团也为这安魂曲划上句点,也正是这同时——所有灰衣人站起身来盛烈的鼓掌,掌声热烈。这让退出变身后的古道环视他们的目光无比阴郁,这时赶到的巴因为这场景没有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

良久,掌声停止,萨列里将莫扎特缓缓地抱起,看向古道。

他的目光既没有死去,也没有什么欢欣,而是释然,仿佛一瞬间知道了一切。

“不必做出这幅表情,他没有向你求救,能让他解脱的只有我,复仇者安东尼奥.萨列里。”

古道呆了呆,抽出了兜里的手机,上面有着简短的一句话:

【考核结束】

“我想再待一会儿可以么?”古道轻声说。

巴疑惑的看着他。

【可以通融】

“谢谢。”

PS:

NO.154:各司其职。

(塔诺西因为丢人的回归时间没统一而在今早提前回去了,也就我和十六继续在成都与缺德地图搏斗。

另,明日方舟这贫瘠的好友上限,在会客室更新之前我都只能拥有25个好友,尴尬。)

既然你已经打开了信封,那想必已经是收信后半个月后了吧,那您应该也已经收到了那批货物,布雷女士,不用担心也不用慌张,那都确实是寄给您的东西,也将是属于您的东西。

布雷女士,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布佐尼这个名字,在两个月前,一个狼狈的年轻人曾受你恩惠。一杯水与面包看似微不足道,着实温暖心房,更不用说如今法国的面包价格高的可怕。

是的,法国,我正处于法国的中心——巴黎,这里正经历着血与火的洗礼,自由的意志在这里扩展,同样也带来灾厄,但不用担心,我并不打算在这里久待,但我也在这里获得了些许好处,那是无法带走的好处,我的下一站在很远的地方,所以这些东西希望您能收下,请不要拒绝,您当初的帮助在我心里和那些东西价值等同,至于多余的东西嘛……如果我猜的不错,约瑟夫先生会和他女儿一起回到村子里,是的,我曾在巴黎有幸与那对父女有过交集,就像您说的那样,那孩子一直都讨人喜欢,所以多余的东西就赠与他们吧。

请隐晦、婉转一点,不必说出我的名字,那个可怜的男人已经无法承担更多奇怪的猜疑了,但或许你能告诉那小姑娘,这是契约者的馈赠,愿她永远保持纯净自我的灵魂。

最后,关于森林的传说,我查阅到过一些文献,那只是一种谣言,森林并没有危险,大可进入探索,当然,这只是我给您说的小秘密,向村人们说的话想必也不会相信吧。

祝愿你们的村庄一切都好。

——臭小子布佐尼

“臭小子布佐尼…”老太太念着那古怪的署名,又抬起桌上的信封对照了一下上面的Edmond Dantès,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根本就是个法国人的名字啊小布佐尼,你的秘密可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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