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菌!!!”
疯子!哪怕没见过那东西,但那燃烧的引线和骤然传来的危险预感都让金固下意识退步后仰,但他的反应满了半拍,被那护士长以紧抓着集束手雷的手强行轰在地上,这样的外部压力直接促成了手雷的瞬爆,轰然声随着尘土一起炸响!
Nightingale Pledge没说完的效果,敌人会被当做不配合的患者,会为了帮助他们而先蹂躏他们,让他们无力化,换言之,金固不会受到无伤保护,而护士长能!
“别开玩笑了!这种乌合之众!”
“嗯?”没有受到炸药伤害但仍被爆炸带起的风而扰乱了发型,南丁格尔只觉自己按住的家伙突然力量大到不可思议,就要挣脱自己的钳制,这种状态下她选择自己后跳撤步,右手霎时划过腰间的枪套拔出手枪便是三轮射击!
她这三枪也惊醒了看愣的Ro,同样再次操纵机车上的机枪扫射,但那绿发的身影已经不见,在她那骤然多出锁定界面的视界中,对方的身影被重新捕捉,让她立刻朝着右侧射击的同时对着所有人警告道!
“在右边!”
“Nightingale Pledge!”
第三次颂出宝具真名,这本不是个长期持续性宝具的东西被南丁格尔硬生生连放了三次维系住了长期保留,这消耗的除了御主的魔力外还有她自己的精力,当然,这并非意味着她的状态多么差劲,耐久A+的她可没那么容易倒下,当然,他也不会。
重新凝视的庞然护士虚影挥起巨剑,剑刃的轨迹有若实质般让试图上千的魔兽群再次惊悚退回,而那身后腾起无数金色锁链的尖端已然对准了人群,看似无视护士的虚影,实则想要硬撼意志的权威。
但在这时,本还严阵以待的众人都怔住了,而相应的金固骤然警觉,他听到了熟悉的引擎声,就在身后!
唰!
本要勇往直前的天之锁们骤然急转身后,疯狂轮转的车轮上延展出实质的利刃与天之锁相抗,彼此不得寸进的同时火花四溅!
“你碍着跑道了,金固。”扬起的机车上,古道居高临下的望着金固说。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岩窟王!”一见到古道的金固立刻忘了自己要吸取教训的初衷,开口回道。
初时平静,霎时咆哮,挥手的同时更多的锁链席卷,而紧握着车把的古道翻身下车,轮着潘多拉机车就朝着那些锁链撞去,俨然把其当刀来用,有轮的一边就是刀刃!
还真是刀刃,作为一架重机车的PF323有着两个车身占比颇大的车轮,眼下那车轮本应的橡胶轮胎化作金属色泽的利刃,同那锁链抗衡起来没有丝毫逊色。
然而两人想要的都不是这种僵持,古道的双腕爬上鳞甲,魔性与神性的比例再次倾斜,而金固的力量数值也悄无声息的提升,相应的是其他数值的削减,他猛然跨步!在古道挥着重机车与锁链抗衡时,故技重施的一拳要轰向他时,出现在古道身侧的是南丁格尔抬出的手。
庞大护士的虚像还在她的身上,她所抬起的手接住金古的拳,再重的力量都被消解。
接下来的一幕令Ro和牛若丸以及弁庆都觉得诡异,他们眼中的岩窟王(指挥官)轻的好似一张纸般,随风飘摇绕过了南丁格尔,悬在了金古的身后,黑色的军礼服蜕变为漆黑的长袍,银亮的弧形之刃搭在了金古的喉间。
事实上同样露出惊容的还有南丁格尔,她的眼中印着金固,以及搭在金固喉间的利刃,那是长镰,握着长镰的是银亮似骨节般狰狞的手。
而作为亲历者,因为喉间的凉意以及自身机体不断传来的示警声中,金固的眼前竟浮现出人类死前的走马灯式画面,只是那些画面他都无比的陌生,他没过自己会失败,这种时候也只能对母亲抱歉了吧…
在这种时候,地震响起了,狰狞的双眼带起了石化一切的伟力,也让一切声音都消弭于无形,只有城墙上的士兵们目睹那怪物的出场心头升起无限的恐惧,就连从者们的脸上也挂起了凝重的色彩。
戈尔贡,找到了她最该登场的时机。
PS:
NO.68:当你以为他要山穷水尽的时候。
(石纪元,吹起来;消防队 吹起来;近卫芯片,gkd!)
“和王厅的神殿联系上了吗!大王有没有命令?这次的魔兽攻势不同以往。”
“大王说继续支撑!新的将军们全力发挥足以挡下攻势,而且他派了岩窟王大人过来!”
“岩窟王大人?!岩窟王大人在哪?”
北壁内侧,站在神官、祭司、巫女们的居所前,被列奥尼达遣来联络的联络员有些茫然,听完立刻朝之前跑过的楼梯方向奔跑起来,虽然没有岩窟王大人的行踪消息,但这回复总要传给列奥尼达将军才行!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跨过那曲折的阶梯重新登上城楼时,还没来得及朝着显眼的列奥尼达将军报告,就被耀眼的光芒吸引了目光,只是那一眼,他浑身颤抖了起来,一股阴冷如蛇般攀附身躯,他感觉自己有那么一刹那浑身都陷入了僵硬,因为那对美丽又妖冶的紫色双瞳,但在意识就要迷失时,他突然打了个激灵。
他注意到了,那美丽又妖冶的紫色双瞳其实是模糊的,一面几乎与北壁城墙等同高度的白色高墙竖立在他与那双瞳之间,隔绝了通过实现传达的魔性。
…
“母亲大人!”
喉间的冰凉刺痛感消失了,金固没有扭头看向身后也就无从得知岩窟王为何而收手,但他不扭头的原因不是因为畏惧,而是没有扭头的空闲,他紧紧抓住了那一瞬的生机!在喉间异样感消失的瞬间便不管不顾的蹿上了高空,再斜向飞向那紧急救场的戈尔贡,这样之后,他才有了回头的余裕。
原来如此…看着恢复原样的岩窟王挡在那疯子女人的最前方列出漫长高大的厚实冰墙,从脚到腰都被石化的模样,金固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收手。
母亲大人的Breaker Gorgon,只要与她对视便会石化,甚至只是瞥到一点目光也是如此,意识被拉到母亲大人的精神领域,迎接悲惨的死亡,而那岩窟王反应快到出乎预料,闪到所有人最前方造出了厚实且浑浊的庞大冰层过滤了戈尔贡的目光,他的冰层竟是从外到内的生成,结果就是他面前的冰层最后结成,真正不经过滤与戈尔贡对视的也只有他。
但在金固看来就太可笑了,Breaker Gorgon是母亲大人对Cybele的最强应用,同时一次也只能对一人石化并捕捉其意志,打从一开始就是锁定的他,何须保护他人只落下自己?
那几个被他保护的人也如今才意识到这一点,纷纷朝着他围拢过去。
最高等级的魔眼Cybele,并非什么对魔力就能抵消的神秘,看他那逐渐石化的身躯便能明白,但还没等眼见此景的金固笑出声来,那本像雕塑般毫无反应的岩窟王突然动了起来,双腿直接震碎了石块。
这怎么可能?!不仅是身体没被石化,连意志都挣脱了出来?
“金固,过来。”戈尔贡朝着金固招手,似乎毫不意外这种发展。
“感谢您的解救,母亲大人。”
很着急想要马上报仇的金固听到戈尔贡的招呼也只能飞过去单膝跪地。
“真是狼狈呐,金固。”双目并非闭合,却也控制住了魔性的戈尔贡俯视着下方渺小的孩子。
“是的,但是!母亲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将他们——”金固激动道。
“先退下吧,金固,这些人类里混杂着异样的东西,你没察觉到吗?”蛇尾游动,向前而行,戈尔贡的动作很是缓慢,但庞大的身躯令她即便动作缓慢也跨越了漫长的距离,越过了金固立于那冰墙面前,望着那撤掉魔力,冰墙破碎后彻底凸显而出的黑色身影,“这是我第一次正视你,基督山伯爵,作为A.venger,我是否应该对你致意?”
这话一出,不论是作为从者的牛若丸和武藏坊还是作为人形的Ro,甚至连金固都怔住了,唯有南丁格尔仿佛没听到这怪异的话也没看到这短暂的和平一般,紧绷着神经站在古道身旁望着戈尔贡,她并不在乎对话的内容,她只想让友方治愈或是让敌方躺下。
“论及复仇,你是更古老者,我谈不上你的前辈,戈尔贡,”仰头望着戈尔贡这尽显魔兽与人交融的魔性之相的身姿,古道也没想到这次的戈尔贡会好好的打招呼,这反向证明了她如今的冷静,冷静到能看出自己所处的状态,这不是好事,“但你要清楚复仇的对象显然没有找对。”
“这很重要么?伯爵,”美杜莎露出淡淡的嘲笑,“你我都知道,一切都被夺走的人所追求的,只有更加凄惨的补偿,就算取回财富、取回土地,又当如何?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爱之物已经全部从手中滑落,一路守护而来的事物都已经在地表消逝,就连我自己也早已在这世上燃烧殆尽,如今徒留的,只是一具躯壳,我毫无所求,所有的复仇者都毫无所求,仅剩的便只有复仇心。”
“这一点,登临冠位的你不会不懂吧,每日每夜的被过去折磨,不会忘记所有的仇恨,心头只有杀尽一切、踏平万物,将这世界赶尽杀绝,也要将自己杀死!这就是身为复仇者的我所追求的。”
听起来很疯狂,但这逻辑其实是很清晰的,真正的复仇就是这么坚决的,觉得对疯只是因为仇恨的状况不同,基督山伯爵要复仇的就只有那么几家人,他的仇恨非常清晰,戈尔贡亦然,她针对人类而非植物以及其他生物,她只想毁灭人类,但这恰恰是最大问题,戈尔贡,或是说美杜莎,根本不该有这样对人类全种族的恨,这份仇恨是属于真正的女神。
“你执行的是提亚马特的记忆,行使的也是提亚马特的逻辑,你真以为自己是提亚马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