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龙而起，龙从云而升，”颠了颠手中的薙刀，见她还没有要接的模样，古道手腕一抖先将身后那终于鼓起勇气偷袭的拉姆赫斩做两段，“你做到了。”
将再次挥刀，将刃上的血甩掉，古道重新将其递出：“她将这刀借你，那就要好好握紧啊，清姬。”
“是……御主大人。”清姬受宠若惊的拿着，明明是刚才还在用的东西，接过的时候却这般小心，这反应颇有些惊吓过度的意思，反倒让古道觉得有些趣味。
“差不多可以且战且退了，你们的目标是一面扫尽这些东西，一面朝着拉格什、吉尔苏后退，”手中现出潘多拉之匣化作一道日本刀，反身一刀捅在俯冲而来的拉姆赫胸前，下一瞬数千道刀光覆盖了四周，方圆百米的拉姆赫群被清了个空，古道才有继续谈话的空间，“你已经蜕变了，尽情战斗发泄喜悦吧，清姬。”
“那御主大人要去哪呢？”只是瞥了一眼那些倒下的拉姆赫，清姬的注意力仍在古道身上，只因古道毫未掩饰离开的意思。
“我想去天空看看。”
古道仰起头看向天空，可那只是乌压压的一片。
“那个光带还在空中，魔术王的视线仍在这个时代，如果祂最依靠的金固都不去唤醒提亚马特了，那祂会甘于失败吗？不见得吧，圣杯这种东西，对祂来说也谈不上珍贵。”
PS：
NO.80：彻底放开的复仇者。
（宣传一下几天前开的新书《明日曙光》，虽然想攒的更久一些再提的，不过成绩着实凄惨，也就没必要故作迂腐了。
与笔者同时开坑的还有写《遍地女武神的漫威世界》的塔诺西，他的新书虽然发了，但也正在改名，不太清楚正式名是什么，不过去点作者的作品相关里就能直接看到。）
“将彷徨的戈尔贡捧为女神，将因为连锁召唤而显现的魁扎尔.科亚特尔，以及乌鲁克的巫女所找出来的埃列什基伽勒借以同盟让这些女神彼此抗衡，同时还牵制了乌鲁克王的行动。”
“我本想称赞你那漂亮的手腕，可你的变化未免有些大了，金固。”
乌云之上，庞大的光带将天空的云层尽数排开，只留下纯色的蓝渐变至黑，便是这样的高空之中，黑色的雾气是那么的显眼，随着微风而扩散再凝集的黑雾中不变的两点红色充作视线的投影。
而在那黑雾面前的绿发者只是垂着头并不看他，也没有回话的意思。
“这样还不够，你的工作还没结束啊，人类是要毁灭的事物，如今人类史还残存着，解开她的封印，将所谓的乌鲁克生命体全部毁灭，如此一来连特异点的摇荡也会消失。”
黑雾继续说。
“就算不用轮到我的工作，人类史也会在那个时代结束吧。终于将所有的时间，全时空的光带给回收了，明明只需要你给人类敲下制裁的铁锤了，明明是最后的关头了，你却说你想退出？”
“是谁影响了你，还是说你被谁给污染了思想，是忘却了提亚马特的恩情了吗，还是被迦勒底的家伙给威胁了，好好听听，金固，你的母亲在生命之海里呼唤着你呢，她在等她的孩子将她唤醒，被人类抛弃的提亚马特渴望着一场彻底的复仇——”
“我好像听到有谁在说复仇。”
——！
一句话让金固和那黑雾同时变化起来，他们都记得这个声音，皆是那种咬牙切齿的铭记，下一刻，那声音的正主也就从下方直接突破乌云而来，语气端的是神采飞扬：
“那么我便从恩仇的彼方而来！别来无恙啊，金固，”瞥了眼下意识绷紧身体，做出进攻起手式却也没有直接出手的金固，古道的目光又挪到那团黑雾上，“还有你，魔术王，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么？”
“岩窟王。”X2
同一个称呼，从金固嘴里说出是复杂，从黑雾那传来是冰冷，而金固依旧沉默着，接着开口的是黑雾：“会有机会的，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会让你为所作的破坏付出代价，届时将意识到，复仇者的冠位并不值得沾沾自喜。”
轰！
话音刚落，雷火交织的炎柱已经从古道掌心轰出洞穿了黑雾。
“沾沾自喜？我只是想笑能看到如此卑微模样的你而已。”
他的本体并不在这，而这投影却也不是实体，被轰出一个大洞的黑雾重新凝集，盖提亚的声音也随之而来：“那么，很快你便无法笑出来了，见到我又有什么用呢，你什么都改变不了，金固，我对你很遗憾，并非是站在提亚马特的角度上，而是在你明明坚定了目标做了这么多后，抛弃了自己的功劳。”
金固怔怔的望着它，半张的嘴里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他的沉默重头到尾，让古道无从猜测他如今的心理，明明是和吉尔伽美谈过并且也没有再对乌鲁克市民出手，却也愿意响应盖提亚的传唤，但响应之后，看起来像是在分道扬镳却也连句话都不肯说。
这未免太自闭了一些。
“这份遗憾令我惋惜，但既然如此，这份功劳就由我揽下吧。”黑雾嗬嗬笑了笑，但在下一瞬，黑雾完全的凝结，它从一个有着丁点人形的黑雾被冻成个黑色的冰雕然后被恶魔的利爪掐住了头部。
“没用的，就算你破坏了这具投影也只是泄愤而已，”黑冰雕中传来瓮瓮的声音，“感受到了吗？这澎湃的魔力。在你我看来，圣杯只是个聚合魔力的道具，着实没有多少意义，可却有那么多愚蠢的人趋之若鹜，不论是否能实现愿望，它确实具备着庞大的魔力，对提亚马特而言虽是杯水车薪，但也算是不错的外部刺激了吧，她要起——”
嘭！
没有给它说完话的时间，古道已经捏碎了那东西，这次它没有再以黑雾的模样凝结，彻底没了声息，不知是被恶魔之力浸透破坏了维持形体的魔力，还是盖提亚干脆的撤去了术法。
但就算如此，什么都没有改变，他的目的没有成功，盖提亚没有选择露面再动手，而是动完了手才跳出来放狠话，这份谨慎是那么的眼熟，可以想见这次盖提亚这面镜子，映照的是古道……确实，这么一想的话那副说话的腔调也是。
“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腔调站在敌方角度听来这么讨厌啊，”踏着黑色的魔法圆阵，古道看着那些黑色的碎块落入下方，击穿云层，而云层很快又聚合阻拦了他的视线，他才转过头来看向金固，“也怪不得金固你每次见我都这么激动。”
“母亲要醒了，岩——”
“还没有，”打断了金固的话语，古道望着他那略有些空洞的双瞳，决定不去尝试理解孩子的想法，是的，古道如今想来，金固这家伙也只是个小孩子，认真算来年龄大抵和黑贞差不多，“她不肯面对这个背叛她的世界，就算本能驱使着行动，头脑也不愿醒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本还有些浑噩的金固双眼突然有了焦距，怒视着这个他不能动手的仇人，“一副了解母亲大人的模样，你和魔术王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你所不知道的很多东西，以及你正在试图了解的东西，”古道平静的注视着他，“提亚马特，真的给过你明确的指令么？你不是自己心头都有怀疑么？她真的想灭绝人类吗？甚至是，她真的想回归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金固下意识的握紧双手，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戈尔贡被古道一连串疑问打懵的时候。
“你已经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了，这很好，在没人跟你说明的时候，你已经自己通过思考得出了一些答案，现在你继续看下去吧，我不会跟你明说，说了你也不会愿意相信，但你对乌鲁克做的事你应该记得，届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也会拭目以待。”
说完他便以脚下的空中之星为踏板一跃而下，以自由落体的姿态坠入下方，钻透乌云的瞬间，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喂，达芬奇么？罗曼啊，解析完成的事稍后再说，通告乌鲁克、迦勒底全境，开始往防御工事靠拢，提亚马特已经被强制唤醒，准备迎接——”
通过深海总督的权限，覆盖任何一位深海单位的视野，古道眼中映着那从黑海中升起的女性身影，但还没等他说完话，庞大且具备穿透力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语，其声甚至引发了狂风吹歪了他自由落体的身姿。
“A——！”
“迎接第一发冲击！”大声接续完没说的话语，古道挂断了手机，黑色的炎柱从他身上扩散提供了向上的推力以此对抗重力，他在空中维系着平衡缓缓降下海面，不再借助深海栖舰的共享视野而是以魔眼观测那海面上的身影。
只是头脑体，外观而言只是体型比寻常人类高大一些且额生巨角的女性，有着衣物一般勉强蔽体的纹身，静静地站在海面上望着远方，此时海面上还有这无数游动的深海栖舰在与残存的拉姆赫作战，但在古道对深海们紧急下令下，不论是拉姆赫还是深海栖舰都没有波及到她。
所谓的头脑体，不如说是精神体，仍在逃避和自我封印的提亚马特朝着外界探出的精神汇聚成本来的模样，这是提亚马特最脆弱的状态，没有本体那般庞然到令人震撼的体型，也没有本体那样的活力，她甚至自发地束缚了手脚，维系着好似祈祷一般的姿势，静静地站在海上，发出歌声一般的梦呓。
“象征大地的大角，映着繁星内海的双瞳，非常的美丽，也非常的悲哀。”
这么评价着那道身影的古道缓缓的站在凝结的冰面上，提亚马特竟也转头望来，星之瞳中有着繁复漂亮的星海，也让古道无法从那星海中判断提亚马特的意图，这不是在看眼神，这是在看星象。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精神体并非提亚马特的本体，她是提亚马特仍在试图沉睡的证明，你要直接攻击她反倒是在催促对方醒来，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就放着，别忘了古道刚才对罗曼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