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重点?”柏木宗佑皱眉道,“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问题是我们不离开这里,这里怕是要被直接炸掉,蒙杜斯你还能开启魔界大门么?”
“如今的红墓市已经和魔界环境没什么区别了,而人魔两界大门打开的前提就是要概念理清,”蒙杜斯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也承认我确实是小看他了,没注意过,居然是个恶魔,除了斯巴达,这是第二个这么威胁我的恶魔。”
“束手无策?”柏木宗佑皱眉,“传送魔法应该可以吧,在我们割裂系统前,该补给的东西应该都补齐了才对。”
“那倒是不至于,”陈阳微笑道,“柏木兄弟,你喜不喜欢打游戏?”
“什么意思?你还谈游戏?”柏木宗佑有点火了,看了眼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种感觉,这陈阳怎么说话三句不离游戏?!
“我的系统就与游戏相关,我自然会谈游戏,”陈阳笑了笑,“难道你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的么?”
“柏木宗佑是进入公会不到一个月,”罗赫特说,算是解释了一句,“而且他喜欢单独行动。”
“那就不奇怪了,”陈阳笑了笑,在一头雾水的柏木宗佑眼前看向蒙杜斯:“魔帝先生,能让我展开权柄了吧?”
“不急,还要等,等但丁被尤里曾击败,等那古道与尤里曾相遇。”
蒙杜斯慢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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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觉得应该让尼禄和那位古道汇合了再上更合适。”
望着莫里森驾驶着直升机重新起飞远离魔树,逐渐缩小成小点,V回过头来看向正在做基础热身运动的但丁。
“嚯嚯嚯,俯卧撑做的还蛮像那么回事的嘛~”
还有个傻鸟在空中盘旋评价,远处是已经跑远了的蕾蒂和崔西,整个氛围突出一个郊游般的轻松。
令V愈发愁眉不展。
作为维吉尔的人性与记忆整合而成的残渣,他也被赋予了维吉尔所唾弃的胆怯与软弱,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胆小的人,准确的说他集结了维吉尔的一切人性并趋于平衡,已经是个完整的人了,但他无法否认,他继承了维吉尔对过去的憎恶,也继承了维吉尔对噩梦的恐惧。
不是那三头使魔,而是那完全化作恶魔的一面——尤里曾。
就如同普通的人类惧怕普通的恶魔那般。
他深知尤里曾的强大与恐怖,维吉尔的伤势都在他的身上,而那恶魔的一面正无限壮大,逆卡巴拉之树的生长本身也在给尤里曾供给养分,这一点,因为但丁没有联络尼禄和古道也就无从得知,但V却是知道的。
他也具备着维吉尔对恶魔学的知识。
但就算是提出,但丁也是不在意的模样,让V很有些带不动的感觉。
“嘿,我说大诗人,你该对但丁有点信心的,”甚至连自己的使魔都不站自己这边,“在我看来你对尤里曾真的太过恐惧了,你下意识的放大了你的心理阴影才会觉得他始终不可战胜。”
这话在V听来也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他无法否认他其实至始至终也没见过尤里曾出手,尤里曾在诞生的那一刻看都不看他就直直的离开了废屋,他心头的阴影完全是他臆想的。
但就是有种预感,也觉得但丁他们这么轻松不合适,他们太自信了,自信得好似必胜。
如果愚人坚持其愚蠢,他就会变得聪明吗?
难得的,他开始质疑起了喜欢的一句诗。
“现在回头走人也不算丢脸哦,V。这里的事对你来说恐怕有点太过激烈了。”
简单的,在V看来没什么意义的热身之后,站起身来的但丁对她这么说道,而他更后方是两位女性的呼喊:“嘿你们两个,走那么慢的话报酬就是我们的了!”
“哈,这可真不像是该对雇主说的话。”格里芬吐槽道,然后缓缓降落挂在V抬起的手臂上,“但丁,你以为我们是……”
“你说的没错,剩下的就拜托你们了,我会下去接应尼禄。”
“???啊?不是吧,V,大老远回到这里,你就这么走了?”格里芬惊诧,装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契约者拆了台,甚至契约者还已经干脆的回头。
“总得有个保险措施。”V头也不回的说,漆黑色的大型猫科从他脚下探出头来又化作黑色的踏板,承托着他停下的脚步。
但丁也意外的看着他一路朝下如踩着滑板般平滑离开,也就扭头朝着回头跑来的两位迎了上去。
“V走了?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奇怪的雇主而已,好了两位快走吧,直接朝上,把这片臭烘烘的垃圾地给处理掉。”
“好吧,这话我爱听,走走走,看谁最快啊!”
这样的话语声,对V而言也是逐步远去的,他始终没有回头,十分钟来一直如此,而格里芬只是盘旋着叹气:“V,我觉得这还是不太行的,这叫临阵脱逃,难道你不想看看但丁怎么击败尤里曾吗?就算不去看,你也得回归自我才行,你这样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V?V!你好歹回回话,不要只是朝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The weak in courage is strong in cunning。”V的目光始终看着前方,而暗影顺着他的心意带他朝下,走在这魔树的枝干,如履平地。
“什么?”
“怯于勇气者善使诡计。”V叹了口气。
“现在的我没有面对尤里曾的勇气,也不相信但丁能独立击败他,我要用我自己的办法。”
正当他这么说时,逆卡巴拉之树这空洞的躯干外,蓝银色的身影一闪而逝,还带着一片灼目的红光,这令他和格里芬都怔住了,脚下的暗影也停止了对契约者的搬运。
他们都抬起头,只看到暗蓝色的光彩一片。
“The rat, the mouse, the fox, the rabbit watch the roots; the lion, the tyger, the horse, the elephant watch the fruits…”
V喃喃道。
“啥?大诗人,这又是什么话?”
“鼠、鼷、狐、兔只看到树根,狮、虎、马、象才看到果实。”
“唔…”格里芬思索了片刻,“那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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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伴随着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两声悲鸣,压根不打算跟女人抢上场机会的但丁理所应当的是最晚抵达的,一进门就看到蕾蒂和崔西一边倒一个,倒也没见挂彩多严重,只是没了抵抗能力。
于是他逐渐露出嘻嘻嘻:“喔,喔~恶臭与污秽之王是么?真强啊~”他挥手扇了扇鼻前,“这两位可是世上最凶悍的女人来着,然后我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能把她们击败…”
语气从轻快到低沉,但丁仰头看着那以未知材质构筑的庞大王座,视线上挪至那狰狞恶魔的面目上:“Jack p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