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恶魔，这不是我们那的俗语，而是每个人类都知道的事实，恶魔、魔鬼的释义在我们那是同一个词语，没有区别，所以当我拥有力量时，我便立刻投入了对它们的追查与杀戮之中，一度杀入了浅层地狱。”
“可你看起来好像没那么激进。”尼禄听着这些经历再看莱斯利，感觉是完全连不上的印象。
“因为我见识到了更全新、更广大的世界，看到了不曾想过的天使与恶魔的定义，还有几个经常教育我‘恶魔虽然多是混帐，但也有不少奇葩’的老师，他们有的是天使，有的是更虔诚的圣教军和神官，事实上，僵硬古板的印象等自己被教训几次就懂了。”
像是想起了些不堪回首的回忆，莱斯利苦笑道，而在他们的面前，暗红色的丝线伴随着晦涩古怪的音效编织，意味着新的恶魔队伍已经锁定了他们。
“在几年前，我就认可了恶魔并非全然都是敌人的事实，开始学着与它们交流、相处，但绝不会向恶魔的观念妥协，那种混乱的、糟糕的、百无禁忌的本源妥协。”
“那你可以做斯巴达、但丁那样的恶魔啊。”
重重的一剑杵在地上，有力的拧转带起淡淡的火流，尼禄望着那些灰黑色的漩涡之中涌现的恶魔，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
黑色的刃锋上流转着晦暗血红的符文，黑色的瞳中血光明灭，莱斯利站在尼禄身侧，看向后方的恶魔们。
“如何在放开混乱无序的本源下保有本心，得慢慢实验才行，这里环境倒是不错，有东西打的话，就算是稍有失控也能用战斗缓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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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本源逆反后，长官的身体状况就波动很大，刚又检测到一次夸张的激素失衡。”
“听起来跟你们长官内分泌失调似的，他脱发吗？”
“人体激素那么多，你只知道那几个啊！”
“不不不，谁知道天使的身体激素怎么安排，嗯，就算是恶魔也一样，我只是想说你们怎么还监控长官身体状况的？”
少数的几座还未倒塌的大楼边，格里芬和铁血的人形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之所以是片刻，那自然是因为战争还未结束，刚经历一轮火力扫荡后，最近的罗赫特机械军赶过来还是要个几分钟，而她们可以歇一歇，喝点能量剂，补充一下某些需要提前准备的重型机什么的。
一放松起来，甚至把代打AI都给下了，开始口头说起烂话。
不过一天的合战并没培养出多实际的战友情，本质还是固定那么几个人的冷嘲热讽。
“有这个需要自然就要做咯，不然审判官的免费体检福利是干嘛用的？”建筑师难得说了句正常的话，然后仰起头来看向那长得像个麻绳一样的庞大树干感叹道，“这魔树的高度都这么夸张了，按你们那个较真程度是不是要考虑高原反应啊？”
一干被这话给吸引的仰头看树的人形们也或多或少露出讶异的神色，这个高度和这个扩散度，已经能笼罩红墓市周边的几个城市了。
“…长成这样，或许也该结束了吧，天也快亮了。”G11感叹道。
她的瞳中辉光闪动，那是在调节远视的焦距，就像她说的那样，已经开始有天亮的征兆了，有这样的光源倒是不需要额外射什么信号弹才能辨认魔树的全貌。
虬结飘摇像是要突入平流层的球状须枝们若是远远看去便能发现三个漩涡，像极了根植于维吉尔记忆深处的烦躁阴影。
这或许也跟魔帝蒙杜斯的起源有着关系，毕竟这个世界的他也是魔树果实的受益者之一。
“天亮了却不是结局的时候，”416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亮银色的金属随着她的抬手凭空显现展开，但在下一瞬却自我崩溃了，但她看到这一幕没激动，只是叹了口气，“我们不可能再喊妮可小姐下来做改造支援，魔化装备已经只有几具了，想想怎么保存下来吧，这时候要是又改造过的次元炸弹就好了。”
“那种东西要做改造，恐怕指挥官突然就被纳入虚空了也说不定，”AR15瞥了眼416，“你还是挺有幽默感的。”
“顺便，我已经上传心智备份了。”
“欸？我还想是弄成遗书还是语音遗嘱呢，回头再听自己遗嘱就特别好玩，”SopII笑着说，“不过说不定还是能活下来啦，到时候撤销遗书就很麻烦。”
“那就别写啊，备份一下心智模型就行了，”Ro有气无力道，对Sop的奇思妙想再怎么也习惯不了，“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我觉得指挥官还是比较在乎我们的，第一次任务就打出团灭也不好看。”
“与其说这个…”M4看向了代理人，“代理人，你们那个阵地还在么？保护幸存者的。”
代理人看向炼金术士，后者感应了一下，诧异道：
“…出乎预料的顽强，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甚至开始猎杀恶魔了。”
“我觉得，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误区欸，”蹲在一旁的破坏者摸了摸地上一截恶魔的断肢，稍微用点力还能踩出一点点的红色人面结晶朝自己手上跑，然后又被纳米防护服弹了开，“我们要不要试试接收红魂，然后去看看那些东倒西歪的人身狮面相？”
“那些人类能撑到现在，也是因为这个游戏系统的游戏化吧，这些红魂能强化自己还能买技能对吧？”
“……”
这话一出所有人形都看了过来，连45都怔了怔。
大家都觉得，好像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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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曾—极恶的簒夺者，这个世界对你的定位便只是一个可悲的篡夺者罢了，不是你的东西，你却要抢，如今此物的主人来了，你便只能无能的咆哮，斯巴达的子嗣，何至于此。”
“斯巴达…你说的一切我都毫无印象，就像这片空间一样，你们也好似这非凡果实创造的幻像，我被你们击败，只能证明我的力量还不够。”
时间宛若凝固的空间下，尤里曾倒在地上，哪怕浑身伤痕，血液流淌浸湿了身下的土地，他的声音也依旧平淡且毫无生气。
显然，他输了，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对方可耻的在1V1中，还带罗赫特和蒙杜斯这俩援助，哪怕维系着人形的蒙杜斯和罗赫特加上陈阳的战斗力都不如真魔人但丁，但在游戏的机制下，世界就变得不再熟悉了，以尤里曾那略显迟钝的思维，恐怕是这个城市对规则利用最少的老实人。
明明V只是分走了人性和各种被视作累赘的情感，现在看来却仿佛连脑子也一并分走了一样。
切开心灵，切开感情，将其视作累赘，只留下一腔对战胜但丁以及追求力量的执念，这幅模样的尤里曾，和魔帝手下的尼罗.安杰洛没什么区别。
“不过就算他输了，蒙杜斯这家伙还真能不要脸的在那装逼啊。”虚空之后的镜头边上，奈亚一边愉快的看增长的人数，一边删掉一些无用的弹幕，但除此之外，也是些喷蒙杜斯丢人以及部分很赞同蒙杜斯苟到底做法的弹幕。
然后后者就没了。
你可以赞同一个老银币苟到最后的做法，但蒙杜斯好歹是审判庭指定的罪犯，你在审判庭论坛的直播间发这种弹幕是什么意思？
对这种蠢蛋奈亚也没什么同情的，并不在意的捞开另外几个摄像机，开始找更好的机位。
“那家伙脑子里只剩下但丁和抛瓦了，你跟他说那些没用的。”
陈阳一面说着，一面直接坐在尤里曾肩头，如今倒在地上的他连反抗的力量都难有，被魔树枝条裹覆的眼瞳也在逐渐失去神光。
“跟这种家伙打也没意思，等一个V来接维吉尔吧，”说起这个，他可就来劲了，“我等V哥好久了！”
然而蒙杜斯并不想理会这个游戏宅的话语，他只是看着尤里曾摇了摇头，回头重新看向那颗如心脏般跳动于枝头的果实。
却听上方突然传出一声巨响，然后就见上面也就够两三人出入的狭窄洞口突然被砸出个大窟窿，沉寂的晴朗天空便突然砸出个大窟窿，一头伤痕累累的庞大三头犬被直接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