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老人的面前，少0.3年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坐落在女娲宫尽头的那座女娲石像，在融入了三儿那一滴眼泪之后就开始散发着一层肉眼不容易看到的朦胧华光，仿佛月光一般，充满了神秘。
“哒，哒哒……”
破败的女娲宫宫门口，身穿一袭白衣的秦玄也带着茹梦雪跟跟狠人大帝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散发着大道光韵的女娲石像，秦玄平静的看向此时正跪在石台旁边的少年。
“哥哥，那个孩子就是你要找的伏羲转世身吗？”
狠人大帝蒙着面纱的脸看了一眼那个少年，转过头来看着秦玄问道，清冷的声音，充满了柔情。
“嗯……”
秦玄点了点头。."
第八百五十四章 问道圣凡！
在破败不堪的女娲宫中，刚刚经历过一场争抢的贫民们已经重新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就连身穿华服的秦玄他们三个人走进来之后，甚至都没有抬起眼睛去看一眼。
看着躺在女娲宫中那些忍饥挨饿的贫民，茹梦雪跟狠人大帝二人相视一眼，随后就看向了秦玄。
秦玄背负着双手，慢慢悠悠地跨过了那些躺在地上的贫民，径直走到了女娲石像的下方。
在那根斜倒的巨大石柱上，此时三儿正跪在老人的身前，脸上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
秦玄微微低下头，看着半个身子靠在石柱边上的老人。
老人蓬头垢发下，额头因为撞到残破的石台而不断地淌出血来，暗红色的血痂甚至沾连在老人的眼角还有头发上，破烂不堪的衣服下面，能够看到老人早就枯瘦的身体，同样是遍体14鳞伤，老人虽然还在喘着气，可是那油尽灯枯一般的气息，早就预定了结局。
秦玄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对少年还有老人。
老人浑浊的双眼有些缓慢的看向自己孙儿身后站着的秦玄，在生命之火燃烧殆尽的最后一刻，老人突然举起了自己的手一把抓在了少年的胳膊。
“三，三儿，好好活下去……”
直到拉着少年的手说完最后一句嘱托，老人这才看着一直平静站在那里的秦玄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倒在了石柱上。
攥着自己孙儿的手，也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滑下。
“爷爷！”
少年抹了一下眼泪用膝盖在地上磨蹭着，跪着爬到老人的身边同时惊慌失措地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推醒自己的爷爷，但是又因为害怕而悬在半空中，只是不断地颤抖着。
偌大的女娲宫中，只剩下少年不断啜泣的声音，而那些刚刚为了争夺一块馒头的贫民，根本都没有在意那个老人的死去，只是听着少年的哭声，裹紧了身上根本不足以御寒的衣服。
连王朝都要倒了，城外的大军都要攻进来了，就算是死了人又如何呢，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在被纣王的压迫下，早就变得麻木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茹梦雪和狠人大帝却不由自主地蹙起了柳眉。
直到老人的身上开始浮现出一团用肉眼根本看不见的华光，秦玄这才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在月色下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在升华的那一团光芒上。
“爷爷，那是我爷爷吗？”
跪在地上的少年却猛的抬起了头来，双眼灼灼地看着秦玄，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秦玄的指尖紧张地问道。
凡人本不应该看见的元神，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有所察觉，秦玄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的神情，只是点了点头。
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下，秦玄用指尖牵引着老人死去升华的那一团元神光芒，手腕翻转指尖那团并不是很明亮的光芒就消失在了秦玄宽大的衣袖之中。
“大人莫非就是来自地府的勾魂使者吗？”
少年看着秦玄问道。
秦玄摇了摇头，少年又转身看向自己已经失去任何生命气息的爷爷，重新跪了下去，想要用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老人早就冰冷的身躯。
“你肯定是仙人，只有仙人才会这么厉害，只有仙人才能够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何解？”
看着神情已经变得平静下来的少年，秦玄的眉头微微一挑，开口反问少年。
少年指了一下坐落在石台上面的女娲石像。
“若是圣人，必爱众生，这句话是错的，不管是神明还是凡人，都应该有一颗自私之心。唯一的不同，只有神明可以以众生为棋，而凡人，就会像这样。”
“你想当圣人，还是凡人？”
“圣人不还是要在这个世界的局限之中吗……”
刚刚才失去生命中最后一位至亲的少年脸色几乎跟秦玄一样的情景，甚至从他看向女娲宫破败的屋顶上那轮明月的双眼中，秦玄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光芒。
“看着本帝。”
秦玄对少年说道，当少年的眼睛跟秦玄的双眸直视的瞬间，少年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在那一瞬间被直接吞噬进了那深邃的深渊之中。
秦玄平静的站在女娲宫中，那双蕴含了浩瀚星海的眼眸之中，岁月长河不断在闪烁着点点荧光，充满了神秘。
轮回道则之中，秦玄将眼前这个少年的一生都彻底回顾了一遍，甚至就连他在投入轮回之后经历的其他生命，也被秦玄知晓得一清二楚。
“人生百态，你都已经经历过了，看来当初的疑问你自己也应该有所答案了吧。”
秦玄微微一笑，收回了轮回道则的力量，少年也随之从秦玄那一双深渊般的眼眸之中回过神来。
只不过听着秦玄的话，尚且还在轮回身中的少年并没807有明白秦玄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玄伸出指尖点在了少年的眉心处，顿时有一道流光直接从秦玄的指尖涌进了少年的脑海里面，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少年在轮回之中早就封尘的大门。
“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那么告诉本帝，圣人以众生为刍狗，刚刚那些人，该杀还是不该杀？”
秦玄侧过脸看了一眼那些横七竖八都躺在地上的贫民，随后看着此时双眼也被蒙上了一层淡淡光芒的少年询问道。
过了半晌之后，原本脸上表情十分迷茫的少年又一次变得平静了下来，眼眸中的光芒逐渐消散下去。
“杀。”
少年在秦玄轮回道则的驱使下已经开始恢复当初进入轮回之前的记忆，而秦玄同样在得到了他的答复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