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摆着一块板子，上头写着『我是外围区的「受诅之子」。需要钱给妹妹买食物。还请施舍我。』
虽然这么说对女孩子来说有点失礼，不过她的确散发体臭。
【喂喂不是吧。我才刚说完所有受诅之子都被收容了的大话，立马就被打脸了啊！】
「喂，你……」
「是。」
少女的歌声停止，微笑地抬起脸来。曹书瑞在看到她的脸庞以后，就皱起了眉头。
她的眼睛周围缠着数圈绷带。
曹书瑞忽然想到了什么。要是那样的话，被漏掉也很正常。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啊啊。」
少女轻轻抚摸自己的两眼周围。
「灌铅弄瞎了。」
曹书瑞挑了挑眉，但是没有出声。
这像是利用乞丐牟利的家伙喜欢干的事。为了博取他人同情特地把乞丐的眼睛弄瞎，或是打断四肢的非人行为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都并不罕见。但曹书瑞并不相信这种可能性。
少女或许是感受到曹书瑞的沉默，微微摇头道：
「不是别人弄的，是我自己弄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其他养活妹妹的方法……况且舍弃我们的母亲，也很讨厌我的赤眼。」
原来如此。弄瞎了眼再加上乞讨，所以她肯定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使用过力量。那么，只针对高能单位探测的我确实找不到她。哪怕是这么近的距离，也感觉不到她体内的病毒有丝毫的高能反应传来。恐怕是饿的太久了吧。
——这种探测方法太粗略了。可这，目前也是极限了。想要更加精细，几乎不可能。
「就算是这样的生活，你也还能笑得出来吗。真是坚强的孩子啊。」
少女露出超乎想像的，面对逆境毫无倦态的微笑。十岁少女或许不适合这样的形容词，不过她的模样好像圣女。
「我呀，只能像这样乞求别人才能活下去，所以自然要保持笑容。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少女面露苦笑，肩膀稍微垂下：
「不过最近突然被打、骂脏话的情况越来越多，我觉得有点难受。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这时，一个路人朝少女的铁钵扔入金属物体。
少女微微露出笑容，不发一语深深鞠躬。
曹书瑞看着钵里的饮料拉环，心情变得非常差。
他看了一眼那个窃笑出声的双排扣西装男子，引发了他体内的启示录病毒。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而且身旁还有受诅之子，会给孩子们造成更大的麻烦。
所以曹书瑞选择了更加隐蔽的方法。最多到晚上，这个心灵丑陋的家伙就会化为粉尘。
曹书瑞叹了一口气，将最近发生的「受诅之子」杀害普通人的事件告知对方。
「是吗，原来有这种事……」
少女表情复杂地点点头。
“唉，总之，你这么乞讨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家里有许多受诅之子。你要来和她们做个伴吗？带上你的妹妹。”
“这、这样好吗？”少女的声音十分迟疑。
“当然好。你们，本就不应该是现在的待遇。人类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着，曹书瑞从虚空中扯出一条周围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绷带，替换了小女孩脸上的绷带。
小女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并没有发出疑问。
很快，青白色的颗粒就从绷带的表面浮现，与空气接触之后迅速地氧化，变成暗灰色。
——女孩眼睛里的铅被迅速地排出。
因为绷带的效果，小女孩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眼睛开始再生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这……”
“我总得让你认清路吧？搞不好，这就是你最后一次进入这个城市了。还是让你看看吧，这虚幻的幸福，虚假的繁荣。”
绷带化为光点飞散，小女孩的眼睛在颤抖了几下之后，终于睁开。
——那是一双宛如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睛。
但是下一瞬间，红色立马褪去，变成了黑色。
小女孩的身体也晃了晃，随后倒在了曹书瑞怀里。
“很……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说什么呢。不就是件衣服吗。又不是故意的，用不着道歉。”
小女孩的身体，因为刚才的再生已经耗尽了营养。再不补充能量的话，恐怕真的会饿死。
顾不上惊世骇俗，曹书瑞当即用风王结界隐去自己和小女孩的身形，随后踩着虚空化出的平台用伪瞬步冲向家园。
看着怀里的小女孩那让人心疼的瘦脸，曹书瑞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的决心更加坚定。
第030章 暴动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