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大门打开,里面灯火通明。
窗户被一块块用粗暴而随意的手法钉上的木板捂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因此,室内唯一的光源,就是屋顶的破洞了。
那个大大的破洞,看上去像是因为打斗而形成的。
十几个少年三三两两地聚成堆,坐在道场的地板上说笑着。
“我跟你们讲啊,那个茶色头发的家伙实在太烦了,所以我就剥了他的裤子,把他丢到大街上啦。”
“呀哈哈哈,真的假的!”
“你还真是敢做啊!”
一边说着,他们随手就把吃完的零食袋子扔到了一旁的地板上。
但是他们并没有资格让曹书瑞注意。
真正吸引了曹书瑞目光的,是一个独自一人坐在墙边他们自己搬进来的沙发上,默默抽着烟的男子。
染过的头发,以及在墨镜下依然不失狰狞的三白眼。
明明是在不通风的室内却依然抽着烟,穿着邋遢地胭脂色的外套。
衣服敞开的胸口能看到做出一副奸笑表情的骷髅刺青。
“一副老大的做派呢。那么,你就是仓敷藏人喽?”
径直走到他面前,曹书瑞开口说道。
“啊?你是哪个?”
带着一脸凶狠的表情,藏人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推开门闯入了他的地盘的家伙。
小弟们也十分有眼色,麻利的爬起来,团团围住了曹书瑞。
“虫子的数量还真是多呢。真是的,好好的一个道馆,硬是被你给搞成了垃圾场。”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曹书瑞的声音也十分的轻松,听起来就像是老友之间的调侃。
“哈哈。”
听到了曹书瑞的话语,藏人狰狞的笑了。
而他的小弟们,则是纷纷叫骂了起来。还有手快的,已经伸出了双手抓向曹书瑞的领子。
“啧啧。还真是得寸进尺。嗡嗡地烦死了。”
说着,曹书瑞就向赶蚊子一样在面前挥了挥手。
——嘣!
沉闷的爆裂声响起,数股足以看清形体的风卷将虫子们猛地击飞,狠狠地摁在了道馆的墙上。
从始至终,曹书瑞没有看过那些小弟一眼。
“原来如此。有胆子来到这里,我就觉得你不是个小角色,没想到还真会两手。”
吐掉烟头,藏人慢条斯理地抬脚碾下,像是在处理一个很精密的事情一样,仔细地把烟头踩扁。
“有点意思。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说着,藏人瞥了一眼道馆门口,嘴角咧出一丝笑容。
“是她叫你来的吗?喂喂,怎么能站在门口不进来呢!绚~濑~”
拖着长音,藏人的表情多了几分戏谑。
“还想说你最近怎么不见人影了,结果是钓了个凯子来当打手啊!”
一听到他的声音,绚濑就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一天。
就是在这里,那个家伙用卑鄙的方法发起了比试,之后击倒了身患顽疾的父亲。
“……”
绚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只是在那里愣愣地站着。
“切,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啊。做个人偶倒是很合格。”
随意地朝着木制的地板吐了一口吐沫,双手插在口袋里,藏人慵懒地站起身来。
“是来打架的吧?是来打架的吧!”
从虚空中抽出自己的爱刀,灵装蛇骨剑·大蛇丸,藏人随意地挥舞了几下。
“真无聊。先不管那边那个女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这个道场可是我经过正式的决斗才得来的战利品。看你的样子,你应该算是个剑士。应该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嗯。那就来决斗吧。不好意思,我原本的预定里没有这件事,所以可以请你快一点吗?”
曹书瑞摆出一脸困扰的表情,冲着藏人摊了摊手。
“踢馆吗?用这种语气,你是想死吗?很好,我接受了。看来你好像把我当成是和躺在那边的那些家伙一个水平,那你最好坐好觉悟。这场决斗,不见血可不行。”
墨镜下的眼瞳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藏人将刀尖指向曹书瑞的脸。
“以我们之间的【真刀实战】决胜负,谁先死就算输。”
“好啊。”
很随意地,曹书瑞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提议。
藏人的灵装大蛇丸是一把外形犹如白骨削制而成的大太刀。
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在曹书瑞眼里,那把大太刀就和藏人一样,都只是看上去厉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