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曹书瑞空闲着的右手打了个响指，将村口完全遮挡住的厚重冰壁便在他的身后升起。
头发从发根开始被冰蓝的颜色浸染，他的表情瞬间就显得冷酷起来。明明脸上挂着微笑，却只能让人止不住地感到恐惧。
“咴咴——”
嘶鸣着，冲在前排的马被勒紧了缰绳，慌乱地改变了冲锋的方向，擦着冰壁转头。
可是，他们的运气并不好。后面跟上来的骑士有的反应过来了，有的陷入了呆滞。
咚！噗嗤——
冲撞声、踩踏声和惨叫声立刻将骑兵们喜悦的心情冲散。
上一秒形势还一片大好，下一秒，就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了。
这一切，都因为那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喂，你这剑上可还带着血迹呢。保养武器都不知道的吗？……还是说，已经杀人杀到了擦不干净血的份上了？”
瞥了一眼眼前的剑刃，曹书瑞抬起眼皮，看着面前露出了惊恐表情的骑士。
“刚才发号施令的人就是你吧。那么，你就作为活口留下来好了。等你吐出所有情报之后，王国的人会让你死的开心一点的。”
活捉的难度可要远在单纯的杀戮之上。
但是对于曹书瑞来说，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要是抓住眼前这个人得到的情报能让王国更有效地保护村民，别再发生屠村的事情，那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其他人，就没用了。
指尖向下扣住剑刃，微微用力便将这剥夺了无数无辜生命的钢铁崩断。
“啊啊！人、人呢！”
颤抖着跌下马，男人的表情变得扭曲。
“我不是可以随便死在这里的人！你们快点帮我争取时间！以身为盾保护我啊！”
对着死伤惨重的部下，他发出了比起刚才那名妇女还要凄厉的叫声。
见状，曹书瑞无趣地撇了撇嘴。如果对方很有骨气，宁可自尽也不做俘虏的话，他还打算用“夺魄”的力量控制对方呢。
“没想到，是个孬种啊。”
摇了摇头，曹书瑞随意地一挥左手，四枚冰锥便洞穿了他的四肢。同时，一层薄冰冻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他继续发出刺耳的噪音。
至于咬舌自杀？不存在的，他要有那个胆量，曹书瑞反倒会佩服他。
“神、神啊，请救救我……”
在一片狼藉之中，隐约有祈祷的声音响起。
——那是一个胸甲向下凹陷了几分的骑兵。这种样子，谁来看都知道，他活不成了。
就在弥留之际，他选择了向神明祈祷。
哽咽着，喘息着，受伤了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破裂的耳膜什么都听不到。
就算这样，他还是朝着天空伸出了唯一完好的右手。
以前所未有的虔诚，对着他所信仰的神明祈祷。
在他弥留的脑海里，想着的会是什么呢？
“神啊，请给予我慈悲……”
低沉的祈祷声，三三两两地在地上这一堆里响起。
人叠人、马叠马。
就算曹书瑞什么也不做，他们之中也留不下活口。
“神啊……”
呼唤着“神”这一个单字，他们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简直仿佛自己马上就要前往天国一般。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里还向神进行祈祷，他们是真的在渴望神的拯救。毕竟，他们身上的伤势，以人的力量是绝对治不好的。
这样的一幕，如果被教国拿去宣传，那一定会把这些骑兵的形象描述地极其美好的吧。
什么为神献身，在净化的道路上牺牲……曹书瑞都不需要刻意脑补，就能想到他们的做法。
人类三国之中，唯一有信仰的就是他们斯连教国了。曹书瑞还不至于见到了这一幕，还认不出这群骑兵的正体。
除非他们这是演技高超，不然真相只有一个。
伪装成帝国兵的教徒，跑过来搞屠杀，顺便挑起战争。
只看衣服的话，王国人毫无疑问会去找帝国人的麻烦。两国之间本就有仇，开战简直顺理成章。
“虔诚……么。六大神也够可怜，信徒的质量不行啊。”
经过了DXD的世界，曹书瑞明白，神明也是很忙的，根本没时间一个一个去注意下面的教徒。一切的行为，都是这些教徒的独断。
狂信的他们，以为只要给自己的行为冠上【信仰】的名义，那无论做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会被原谅的，都是光荣的，都是值得炫耀的。
就像现在，他们能够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无辜平民挥下屠刀，心里不仅没有丝毫罪恶感，还被满溢的快感充斥，只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所谓的“净化”，是光荣的，是正义的。
——就算为此双手沾血，那也是能够被神明原谅的。
“什么锅都甩给神，该说不愧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