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身黑色神父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望着曾经居住,工作的地方,往日信徒汇集的神圣之地已经成了妖魔横行的废土,前所未有的荒谬之感袭上言峰绮礼的心头,他静静地站在路障的边上,回忆着过去的日子,为父亲做祷告。
没有流泪,没有哀嚎,有的只是低声的祷告。
真是个坚强的男人,在外人看来应该是这样的吧!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异常的男人质问着自己,教堂被毁,父亲被杀。但是为什么不会感到痛苦,为什么流不下眼泪。言峰绮礼迷茫地敲击着自己的左胸,想要质问自己,但是敲击之后并没能获得答案,得到的的只有一阵空虚。
就像心缺了一块一样。
言峰绮礼在不久前成了此次圣杯战争的裁定者。先前的裁定者言峰璃正已经在caster的袭击中失踪,言峰绮礼命令assassin所有分身前往教会营救父亲,但是却在不久后失去了和assassin的联系。
事态已经很明显了,Caster的御主违反了圣杯战争的规定与魔术师守则。先后向正常社会展现了神秘,然后袭击了中立方圣堂教会并杀掉了裁定者言峰璃正。
他没有过多思考关于“心”得问题,现在并不是思考哲学与情感的时间。他转过头望着已经来到的御主们,缓缓地开口“如你们所见,能够达成诸位宿愿的圣杯战争,现在正面临着重大的危机。本来圣杯是只会将力量赋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灵.可是现在在这之中出现了一位背叛者。他和他的英灵不顾圣杯战争的规则,将神秘展现在世人面前。”
“caster的御主必须死。”来自时钟塔的大魔术师如此说道。“他不该在在人们面前展现神秘。”
话音刚落,这位魔术师转过头对着另一位御主冷声道“黎子寒,你见到自己的老师不知道行礼吗?”他的身旁有两团水银漂浮在空中,身后是英勇无双的枪之骑士。
手中抱着一本橙红底色,淡金色锁边的魔导书的少年笑意盈盈,他挠了挠脸颊,思考了片刻后开口“肯老师好。”
韦伯觉得自己的同学在作死,故意叫错君主的名字,这对君主而言是绝对的侮辱。
但是肯尼斯只是冷哼一声,然后继续以极其欠抽的傲慢语气说道“你的从者呢?该不是是太弱了,无法上正面战场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允许你向我投降,当然战争结束后你也必须回时钟塔接受惩罚。”
肯尼斯其实很不理解黎子寒当年为啥要离开时钟塔。的确,他没啥魔术师的自觉而且经常触犯时钟塔的禁忌,按照常理来说他的确没法在时钟塔待下去了。但是他是被肯尼斯视为接班人的弟子,犯下的事情只要好好遮掩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即便被发现接受惩罚也只不过是关几十年禁闭的程度。在历史悠久的魔术派系里指定封印算个球。不过是几个月就可以撤销的玩意。
肯尼斯很想现场和这个逆徒来一场魔术决斗,然后把这个混账弟子打得鼻青眼肿然后拖回时钟塔。用比较“和蔼”的教育方式教诲他什么叫学派继承人的责任。
当然弟子死不悔改也没问题,学派里适合生育的优秀母体很多,他那一身恐怖的魔术因子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在学派里流传下去,为学派做贡献。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肯尼斯早就制定了完美的计划。
奈何中途出了点失误,打错人了。肯尼斯至今还是相当郁闷,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使用固有时御制的魔术师!而且也是一个习惯用现代装备的异端!
据情报科的消息,黎子寒变换身份在极东大肆盗取各个地区灵脉的魔力,然后踢到铁板,失去大量礼装和使魔,本身也受重伤,实力大大削减。
什么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趁这时候把这逆徒收拾掉,难道等他补充完武装,制造大量使魔,构建好魔术工坊再去打吗?
这时候卫宫切嗣傻不愣登地撞了上去,代替黎子寒接受了一场毒打。
感谢卫宫切嗣的努力,肯尼斯在毒打魔术师杀手时用了太多准备用来收拾弟子的宝石,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把握打赢弟子了。
“其实berserker还是挺强。”少年认真地说道“肯老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向我投降?”
黎子寒说的是实话,阿尔喀德斯其实是个强的过分的从者,而且他不同于archer那种靠宝具进行饱和式轰炸的家伙,无论是陷入多么恶劣的情况都能进行有效的反击。
可惜阿尔喀德斯被闪闪的天之锁完克。不然这场圣杯战争可以圆满画上句号了。不过黎子寒也并没有感到到遗憾,在召唤阿尔喀德斯之前他就知道阿尔喀德斯被闪闪的天之锁克制这件事。
韦伯默默地朝rider身后躲了躲,他感觉这两个家伙随时都可能打起来。自己还是不要介入这对师生的矛盾中比较好。
看着眼前的三个御主,言峰绮礼感觉把解决caster的任务交给他们是个错误。
可惜saber一组没有来这里,而archer很讨厌神明,那个家伙在得知冬木教会被caster袭击后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第一时间坐着维摩那上天上看风景了,远坂时臣怎么劝都死活不动手。至于直接隶属言峰绮礼的assassin,额,他们已经回到安拉的怀抱了。
这时候出来打圆场的反倒是rider这个肌肉壮汉,他对着两位御主发出爽朗的笑声“原来你们我家小master的老师和同学啊!如此一看此次圣杯战争一个七个御主资格你们就占据了三个,还真是了不起。”
rider一只手将躲在自己身后的韦伯提了出来,然后丢在了另两位御主的视野里。韦伯在两位旧识的微笑与冷笑中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早安,肯尼斯老师,黎同学。”
“好久不见,吾友。”黎子寒伸出右手招了招,手背上的三划令咒证实了他的身份,他是一直神隐的berserker的御主。
“韦伯同学,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肯尼斯冷笑连连“看来你已经失去最基本的认知能力了。”
随后就是一阵死寂,再场三人中有两位都没有料再聚首会会是这样,一时说不出话来。而知道内情的某人并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情报。
因为这是个坏毛病,无数拽的飞起的boss就是在口嗨时说了不该说的话然后被反杀。
气氛依旧极其古怪,但是相比较之前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气氛好上不少。rider的一席话无形间拉近了三位御主的距离,也给了肯尼斯和黎子寒放弃争执的台阶。从这里看这个傻大个其实相当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看到到场的三位御主气氛缓和,言峰绮礼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指望这三人的从者解决掉教会里的魔物。可惜他天生就是个面瘫脸,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感谢各位的到来,诸位心怀正义的御主,我,言峰绮礼再此代替冬木市居民向各位表达感谢。”言峰绮礼对着三人先后鞠躬,以表谢意。
历代还没有进行决战便失去从者的御主们的遗产——在过去的圣杯战争中回收回来,托付给圣杯战争监督者的令咒一直是由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保管的。但是言峰璃正早就死在了caster的袭击中,那些令咒也失去了下落。如此一来言峰绮礼自然没有报酬酬谢这几位前来驱除caster的御主,只能以最常规的姿态表示敬意。
“没关系的,这是应该的事情。”抱着魔导书的少年如此说道“为了追逐圣杯,消灭caster不是思索当然的事情吗?”
以上说辞纯属扯淡,他是去灭口的。
caster已经帮他搞到了圣堂教会储存的令咒,还把潜水的各位御主给炸了出来。他已经没啥用了。等黎子寒去拿回螺湮城教本就彻底没用了。
留着caster只会有风险。一旦有人发现caster身上有问题,黎子寒做的手脚就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袭击教会,暗杀监督者,奴役caster,泄露魔术情报......
在场的各位都不是傻哔—,把他们当成白痴,随便瞎搞的话真的会被围殴致死的!!!
黎子寒的答案很合乎魔术师的思维的回答,只看结果不看对错。但是言峰绮礼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出于直觉。但是黎子寒是愿意无偿为教会出力的御主,这时候去质疑他未免太让人心寒。
新任的监督者决定将目光投向下一位御主。
“只不过是变换一下顺序而言。”在昨晚的战斗中大放异彩的肯尼斯是双手背在腰后,然后冷冷地瞥了黎子寒和韦伯一眼“圣杯战争只会有一个胜者,其他的主从都是垫脚石。”
肯尼斯的思维还停留在宝石用了一大半了,接下来咋么收拾弟子一事上,这一套话的主要作用是虚张声势,让黎子寒产生自己还有大量魔术礼装未使用的错觉。
肯尼斯没有带太多东西,因为他不是虚属性的魔术师,没法带着一堆礼装到处乱跑。如果把礼装储存在魔术工坊的话肯定会被黎子寒那个逆徒定点爆破掉,所以他干脆就只带了和黎子寒决斗的礼装和宝石。
现在他后悔了。
韦伯没有说话,他作为一个魔术菜鸡实在没有啥底气在肯尼斯面前说话。君不见学校里敢和老师撕逼叫板的学生有几个不是学霸?啥?你说学校里的扛把子?得了吧!除非是义务教育,否则等着和老师叫板的学渣的只有通报批评和退学通知书。
代替他回答的是rider,这个五大三粗的红毛难得严肃起来,他提着剑朝向裁定者说道“本王会消灭掉破坏规则的caster的,我想本王的小master也是这么想的。”
韦伯听完也是点了点头,rider说的话的确很合他的心意,作为一个并不正统的魔术师,韦伯做不到看着普通人被caster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