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咏唱的进行，雅典娜的身形也开始改变。
“妾身吟唱，吟唱遭受低贬的女神之歌。身为女王却被视为禁忌之蛇，是为女王的叹息。”
身高变高，手脚也伸长了，从楚楚可怜的女孩模样变成一位端庄贤淑的淑女。
“妾身吟唱，吟唱身心受裂的女神诗歌。遭受崇高的父亲所凌辱，是为慈母的屈辱。”
衣着也从现代的服装变成了带有古风的白色长袍。
“吾名为雅典娜，为宙斯之女，为——”
雅典娜的口中朗朗编织出言灵颂歌蓦然终止，她的身形在急速缩小，充满知性的美貌一点一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孩的稚气与可爱。
就像是按了倒放的录像带，貌美的智慧女神重新变成了年幼的女孩。
“抱歉，之前一不小心把神力用完了。”黑发蓝瞳的少年挠了挠后脑勺“这个星期里我一直在努力抽取地脉的魔力朝里边灌，结果还是没充满，实在抱歉。”
虽然说着抱歉，但是完全不能从他的脸上读取到“抱歉”，“对不起”之类的意思，这家伙完全是把“我是故意的”写在了脸上。
黎子寒的确是一个诚实的人，但是和他说话的时候必须好好琢磨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无妨，只是抽取神力的话算是预想里比较好的情况了。”取回权能与位格，却未能完成蜕变的女神面无表情地飘在空中，一群猫头鹰在她的身边徘徊。
冥府的寒气在大地上扩散着，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逐渐失去光彩，世界一点点失去了色彩，海岸边坚强活下来的小草，海里的鱼虾在死亡气息的波及下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真是抱歉，虽然刚取回了远古的力量，但是尚未能够完全驾驭。”幼小的女神站在空中面无表情地说道“接下来要继续之前的战斗吗？黎子寒。”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手持冈格尼尔的少年微笑着“还请你节哀，就算你打败我战斗也不会结束的。”
“你的盟友来了几位。”娇小的女神望着同居了一个星期的弑神者提问，她看人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确，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身为战士的荣耀感。
“一共来了三个观众。”黎子寒纠正了雅典娜话语中的错误“当然，如果算上俘虏的话应该有四个观众。”
推荐一下群里大佬的原创小说《行妖》，这家伙的文笔强的我有点自卑。
第三十一章 早已注定的结局
“好了，不说这些了，再闲聊下去的话某位观众就要下场了。”来自海洋的水汽在黎子寒的身旁缠绕着，如同云雾一般。他踏步向前，身形骤然出现在雅典娜的身旁，神枪从烟雾中迅速刺出，宛如蛟龙出海。
浓稠的黑暗气息在雅典娜周边涌起，她身形一闪，躲过那突然袭来的长枪，翻腾的的死亡之力化为浪涛向着向着黎子寒拍去，要吞噬掉他的生命。
黎子寒完全没有躲避这些死亡气息的意图，水雾在他的身前汇集，与黑色的气浪相互交缠，用海洋的生命力抵消里边的死亡诅咒。他自然不必担心受到伤害。
径直将长枪刺出，直指雅典娜的心脏。磅礴的咒力加持在这神枪之上，没有钢之加护之类的防御型权能的雅典娜若是却被这长枪击中绝对有当场身亡的可能。
黑色的镰刀在雅典娜的手中浮现，她不慌不忙地将镰刀挥起，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与冈格尼尔相接，抵挡住了神枪的突击。
两件神兵相接，发出了恐怖的声响，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时爆裂，如同龙卷般，海边一切可动的事物尽数掀飞，丟掷到数百米外。
“应该说不愧是雅典娜吗？哪怕是神力严重不足也有着相当强的战斗力。”黎子寒退后一步，施施然说道。
“不必说这些场面话了，黎子寒。”雅典娜将手伸向大地，无数的沙土隆起，变化为无数的巨蛇，它们的种类繁多，甚至有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品种。
比如说身长超过三十米，如果拉直的话会比高架桥还要高的恐怖巨蟒，又比如说长着复数头颅，像是科学实验产物的畸形怪胎，以及口中能够滴出足以腐蚀金属物质的可怕毒物......
“过分了，你居然召唤这么多宠物。”黎子寒感叹道“你这是打算群殴我吗？”
“这是妾身的使者。”飘在空中的女神开口嘲讽“你也可以使用那本邪典召唤异界的邪魔。”
黎子寒笑了笑“然后等你开石化魔眼当雕塑吗？”
他手指微微勾起，银白的金属在他的脚下汇集，然后不断向外延伸，直接将大片的土地覆盖，如血一般的红色在这水银的湖泊上闪烁，像是在昭告着这件礼装的凶恶。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蛟龙从这水银的湖泊中浮起，其后是各式各样的的可怖怪兽与自发行动的刀枪剑戟。
“Dilectus incursio。”（自动攻击）
它们的主人打了一个响指，就像是按动了开关，水银构成的怪物向着前方发动了进攻。
“要试着用石化魔眼将这些礼装转化成石头吗？”黎子寒笑了笑“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比某个老头子强。”
“呵呵。”远处传来了某头老狼阴冷的笑声。沃班的权能索多玛之瞳有着和石化魔眼相似的能力，但是这个权能是以生物为对象的，无法盐化非生物。
雅典娜瞥了黎子寒一眼，随后缓缓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故意调侃远方的盟友，令其出声，告知自己远处还有敌人。雅典娜自然是看懂了黎子寒的意图，这是提示也是威胁。
雅典娜的敌人不止是黎子寒，还有其他的弑神者。如果在和他作战时消耗了太多的神力，哪怕胜利了也难逃一劫。
如果不想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毫无反抗之力地死去，就不要使用使用那些消耗大量神力的权能吧。这就是黎子寒想要表达的意思。
聪明的人自然会理解黎子寒的想法，因为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死亡的命运就会在不久降临，只有留有反击的余力与敌人周旋才能发现破绽，突出重围。
雅典娜微微笑了起来，笑容很美，有种让人头晕目眩的魔力。这让看惯了雅典娜那毫无表情的样子的黎子寒感到一股子违和的感觉。
“黎子寒，你说的很对。”雅典娜开口，她的声音很清脆，像是玉珠碰在一起的“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你不应该用人类的想法去衡量神。”
“我是神，是三位一体的女王，是与突破神话束缚，以不顺从姿态降临的女神。”
“不从之神的宿命就是与弑神者厮杀，要么斩下罗刹王的头颅，要么被魔王的剑刺穿心脏。”雅典娜那夜色的眼睛逐步异化，变成了龙蛇一般的竖瞳“妾身既然来到这片战场，自然已经做好了身亡的准备，怎么可能会畏惧死亡？”
只要进入雅典娜视线里的万物，都渐渐被石化。
脚踏的沙土变成石头，拍击着海岸的浪花变成了石头，与蛇群交战的水银巨兽也变成了冰凉的石头......
神的思维吗？如果须佐之男能这样想就好了。被石化魔眼重点关照，部分躯体已经变成石头的黎子寒如此想着。
他和沃班打了个赌，如果他能够只使用权能被动和自身实力将不从之雅典娜击溃，沃班就会输给他一个权能。反之，若是不能的话，黎子寒就要帮助沃班找到一位不从之神。
想到这里黎子寒有点惆怅，其实他最想要的权能其实是草鸡的东方之战神，可惜那家伙的化身都是独立的，完全就是十个受到限制的权能。黎子寒一直想把整个东方之战神打包，却因为东方之战神的化身有相对独立的特性而失败了。
“在这种时刻也敢分心。”雅典娜看着曾经的同居人讥嘲着“你是想要死在这里吗？”
如果雅典娜不把海水石化的话，黎子寒完全可以依靠地形优势把她磨死在这里。可惜的是她用了石化，让黎子寒失去了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