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不为所动,反而用微带嘲讽的眼神看着友子。
她和他,就这么对视着。
半晌,林洛笑着摇着头:“友子,你果然还是不能脱小布尔乔亚的狂热与感伤性啊!”
“什么意思?”
“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刚回日本时,你和你的几个姐妹,在望月正宗影响下,整天脑子里想着的,就是在日本这儿搞些大新闻。天诛九条家,天诛北城家,天诛雾岛家,干掉山口组,干掉黑龙会.......当时,反而是我在拼尽全力地阻止你们乱来......那时的你们,可比我要激进一百倍。”
狭雾友子一怔,却还是大声地道:“我们那时是很幼稚,但是要杀的,都罪大恶极的罪人。二到三万人?你这个数字是怎么得来的?即使是凉子掌握了很多的黑幕,但我知道,你们一定是根据目标的成份地位,进行无差别的大清洗!”
“杀的罪人多一点,你就承受不了吗?看来你读的书,还是不够多。阶级斗争的大潮一旦掀起,不死掉几十上百万人,世界是不会恢复平衡的。你这种小布尔乔亚的狂热与软弱,要不得啊。”
狭雾友子盯着林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你们这根本不是革命,你们只是在利用革命的力量。太平,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需要在日本这儿,杀掉一部分人,甚至是大部分上层,这样才能给那些跟着你和凉子走的人,腾出上升的空间。你只是打着革命的名义,杀掉那些不愿意跟你走的人罢了。”
林洛笑了起来。
“友子,这一点上,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猜对了。”
药师寺凉子也露出承认的表情。
“韦泽皇帝晚年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他回首此生,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战友,真正怀着“天下为公”心思和他一起打天下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想法,即使那些抱着纯洁的想法加入和跟随他的人,夺得天下之后,最后都无法避免的陷入了“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的怪圈中。我前生加今世,人类历史数千年,见过无数英雄豪杰,都没有一个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不能认为你和我,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狭雾友子沉默了几秒,然后正要张嘴,林洛脸色一变,一伸手,抓着友子的双手,一下子把她扭在身后,面朝下按在桌下。
“我知道你要和我吵架了,但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我只想让你不说话,老实地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林洛说着瞄了药师寺凉子一眼,
“我要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药师寺凉子低头道:“已经准备好了。”
林洛把友子反扭着,拖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
那是一间刑房。
然后他和凉子动手,把狭雾友子双手用皮带绑着,拉开然后用滑轮吊起。
“太平,你要干什么?”
林洛把她的左腿在膝弯处也绑(蟹)住,然后悬吊在空中。不仅如此,他还动手,把友子的衣服撕得乱七八槽。
那场面,被林洛搞得好象是要拍某些特殊爱情战斗片的现场一般。
林洛答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比较听话。”
狭雾友子红了脸,呸道:“你跟着公主,被她带坏了。”
药师寺凉子双手叉在胸口,有些兴奋地看着这一幕。作为鹰狼队和思想审查委员会在日本曾经的双重首领,药师寺凉子并不是善男信女,林洛的作法,让她看得有些兴奋。
林洛绑好后,扳过狭雾友子的脸,强行和她接吻了一通。
然后才道:
“你现在和将来,可以召集一群热血的年青人一起怀着远大的志向一起打天下,可惜你们和我与凉子不同。你们的根基很差,一无所有,面对手空前强大。按你的想法去做,你准备死多少自己的同志?即使你真的拿下了天下,中间的反复拉锯下,又要死多少人?”
“近二百年前的那次革命,东华本土死了一千多万人,日本这儿死了一百多万人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值。你要搞清楚一点,当你选择这一条道路时,你走的就是一条地狱之路,修罗之路!通向光明未来的幸福之路,从来都是用暴君和革命者的尸体铺出来的!”
林洛说完,一记龙抓手,抓在友子左月匈,以极粗暴的方式狠地拧成了麻花形状,痛得友子哼了出来。
“友子,看来你缺少忍受足够多的,忍受痛苦的觉悟啊!”
林洛叹息道:“不过没有关系,你的小布尔乔亚病,这几天我帮你治治!”
他把脸凑到友子耳边,小声地道: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太过份的,这一切,只是你对你没有好好学习,跟不上我的惩罚!”
一旁的药师寺凉子,这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刑具,然后一件一件地摆放在友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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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恨太平,友子,那个男人依旧深爱着你,甚至可能比以前更爱你了。他给你准备的剧本,是他能做到的,在保护你又不影响未来的计划前提下,最大的极限了。哪怕是西华,一旦他们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第一个要清除的,就是象你这样的人。你如果照着眼前这条路强走下去,很快就会走到尽头。”
卧室里,药师寺凉子看着窗外的夜景,背对着瘫在床上的友子轻声地说着话。
药师寺凉子的脸色还带着一抹艳红,而床上的狭雾友子沉默不语地呆坐在那,她的脸色则有些苍白。
她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就这么光溜溜地裹在被子里。因为刚受过刑,虽然外表上看不出皮肉之伤的痕迹,但是被林洛这个人形凶兽用重口味的方式反复折腾后的她,贤者时间结束后,身体虚弱异常。
友子道:“我没有恨他,我只是没有想到他最后居然会选择这条路。”
凉子看着窗外,用羡慕的表情道:“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得之容易就不会珍惜。得到后又失去了,或者面临失去的危机时,才会明白自己。现在的你在他心中,就处于这种最奇妙的位置,你在他心中,快要成为第二个苏叶了,不,你已经超越苏叶了。”
药师寺凉子过身,盯着友子的脸,很认真地道:“我很羡慕你呢。”
狭雾友子看着药师寺凉子,奇道:“你居然会爱上她,我有些惊讶。”
药师寺凉子长叹道:“和他处在一起时,我们彼此间的共同语言很多。我理解他的思维,他明白我的想法。我们是一类人,在一起很容易心心相通......但成也如此,败也如此。太熟了,太相似了,激情就少了很多。哪象你,你和她现在每一次的情绪、世界观、人生观的碰撞,看起来都是让人无味无穷的大剧。”
友子道:“碰撞的代价,是我和他都在受伤。”
“我看过当年太平在菲律宾警察局里的录相,他当时手持机枪扫射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药师寺凉子露出回忆的表情,学着林洛当时悲痛万分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念着。
“感受痛苦吧,体验痛苦吧,接受痛苦吧,了解痛苦吧!不知道痛苦的人是不会真正地知道什么是幸福。”
念到这,她看着狭雾友子道:“完美的爱情,光有甜蜜是不够的,也需要适当的痛苦来调剂。而让人永生难忘,一辈子都在回味的爱情,往往都是残缺的,苏叶如此,你也如此......”
狭雾友子低头小声道:
“那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