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最大的秘密,而你,在未来很可能站在我的对立面上,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马尔基奥愤怒道:“看来你对自己做的事情,非常的清楚。”
“马尔基奥先生,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你的那套妥协龟缩的哲学和我的以斗争求生存的生存哲学完全对立,但我并不介意和你坐下来好好地聊聊。我今天过来,在这里拦着你,是有意的,因为我不能看着拉克丝,被你带到歪路上。”
阿卡菲尔这话一出口,马尔基奥身体一震,本能地伸手往身边一捞,却捞了个空。原来拉克丝因为心担心阿卡菲尔又伸手打人,所以向前多跨了一步。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玛尔基奥在第一时间冷静了下来。
听到阿卡菲尔提到自己,拉克丝心中一震,目光复杂地看向阿卡菲尔。
“我过来,并不是打算说服你。因为我很清楚,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按照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在这个世界活了很长的时间。尤其是你,马尔基奥,你的思想你的观点,经过几十年的发芽,发育,生成,成长,已经长成了一株大树,盘根错节,甚至形成了以你为中心,为人生导师,偶像的团队,比如你身边的这两位废物商和雇佣兵的朋友,还有你的学生。要你自我否定自己的过去,是痛苦和残酷的,我并不认为,你有这份勇气否认自己过去的一切。但是......”
阿卡菲尔把目光投向粉红头发的少女。
“拉克丝,她还年青,我不能看着她在错误的路线上越走越远。你只会告诉她世界的美好,却不肯告诉她世界的真相,世界的残酷。这是不行的。她是克莱因的女儿,如果这么一直愚蠢的天真的下去,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的。”
然后他把目光再次投向丛云劾。
“我知道你对我前天当众泄露你的身份非常地不满。这里,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三个人。”
他说着把手往身后的三人一指。
“这两位和你的朋友普雷亚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从遗传基因细胞学的角度来说,他们三人都是同一个人,曾经的地球权贵弗拉达的克隆人!”
丛云劾和罗裘尔一愣,然后露出明白的表情。
“而他.....”
阿卡菲尔指了指身后的第三人。
“这个人叫葛德.威亚,丛云劾,他来自地球联合的军方,和你一样,都是军用型的战斗调整者。你们是同类!”
拉克丝张大了嘴,看着这一幕。
阿卡菲尔淡淡地道:
“拉克丝,你知道我把他们带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什么吗?我是要告诉你这个生活在象牙塔的公主,让你瞧一下,这个世界,比较黑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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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机厅的咖啡厅里,两行人占据了整间咖啡厅,所有的相关外人,都被赶了出去。不仅如此,伊利丹的人还在外面站岗清场,不让外人进来妨碍。
“介绍一下,他叫劳鲁.克鲁兹,他叫雷伊.迪兰达尔,他们和你们的朋友普雷亚,都患有同样的克隆病,不过这个病,已经被我治好了。你们的朋友的身体状况,现在也非常糟糕了吧,我有办法治好。”
一坐下,阿卡菲尔就直接向两人表明了自己的善意。
“普雷亚的病,可是基因老化病,能治好?”
年青的罗裘尔比丛云劾要冲动得多,一坐下就崩了起来。
“他们两位就是证据。”
劳鲁.克鲁兹开口道:“弗拉达的三个克隆人,最先诞生的是我,然后才是普雷亚,最后是雷。”
克鲁兹指着自己的眉心对罗裘尔道:“你看我现在的脸,比他还要年青吧......”
罗裘尔点点头,信了几分。
然后阿卡菲尔道:“我的要求只有一条,未来的战争中,我只要求他,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和扎夫特为敌,不能接受对扎夫特不利的委托,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阿卡菲尔这话一出口,罗裘尔和丛云劾同时一愣,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的要求居然会这么低。
但是现场还有人觉得他的要求高了。
拉克丝不满道:“阿卡菲尔,治病救人,哪有提条件的?”
“医院看病,也是要付钱的,而且地球联合的私人医院,看病很贵。还有,最后说一次,现在的我是大和基良。”
坐在拉克丝对面的阿卡菲尔看着她道:“大和基良在考虑问题时,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做法会不会带来不可预估的恶劣后果。现在的大和基良,是以扎夫特的思想政治委员的身份,和他们在谈条件:扎夫特消耗了珍贵的资源救人,回头就把枪口对准扎夫特,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是人都不该做吧?”
拉克丝道:“阿卡菲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治病救人就是治病救人,哪有这么多条件的。”
说了这话时,拉克丝的脸上气鼓鼓的。
阿卡菲尔突然板起脸,脸上露出杀气腾腾的模样对着罗裘尔道:“罗裘尔,丛云劾,我准备明天下令血洗废物商工会,杀光你们所有的朋友亲人!”
对面的那两人一愣,阿卡菲尔接着道:
“而现在我的我,正好遇上事故,快要死了,你们俩拉一把就能救我,但是我就算是知道你们救了我,明天还要杀光你们的家人,你们事先知道了这一切,这时候你们是救还是不救....”
罗裘尔和丛云劾一愣,然后两人一起沉默。
马尔基奥插入道:“你这是诡辩,阿卡菲尔。救人,那是出于人道主义,不分敌我......”
“那么,我再发下疯,明天准备把地球毁灭,杀光所有的人类,你们也不打算防范于未然,提前杀死我阻止我吗?”
丛云劾和罗裘尔一起道:
“你真这么干,我们一定会在那个时候阻止你的。”
阿卡菲尔嗤笑道:“如果我那时的力量,太过强大,你们无力阻止呢?全世界人类的人命的重量,在你们心里,居然还没有自己所谓的维护个人道德优越感来得重?为了维护所谓的个人道德优越感,你们就这样把所有人的性命,置于一个最危险的赌桌上?就不肯提前防范于未然?”
对面的四个人全部无语。马尔基奥呼吸急促起来,他努力地想开口辩论什么,最后才闷气地道:“你这是在诡辩,在将一切问题和矛盾极端化.....”
“刚才拉克丝的话,何尝不是将慈悲和善良极端化?什么都是有极限的,过了头,极端了,黑白不分,常识不分,那就都成了笑话。”
停了停,阿卡菲尔看着面前的粉红头发的少女道:“你知道你刚才的话还造成了一个什么样可怕的后果吗?”
拉克丝道:“什么后果?”
“如果你不开口,本来罗裘尔和丛云劾,根本不会多想就会答应我这个极合理的要求。因为被人救了一命,不要求回报,至少不该恩将仇报,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本来他们是可以顺势答应的,但是你开口了,你把问题提升到人道主义的高度,换句话说,就是将问题复杂化了......”
顿了顿,阿卡菲尔笑道:“原本只是小事,却被你乱开口乱说话,上纲上线,变成了大事,变成了理念强烈冲突。然后,丛云劾也好罗裘尔也罢,甚至那位没有出现在这里的普雷亚,都被你的上纲上线弄出来的政治正确绑架了!为了维护你的理念,他们很可能就宁可不治疗,看着他死去,也不愿意接受我提出来的“不得和扎夫特敌对”这个本来极合理的要求。”
拉克丝的脸色开始发白,她只听到,阿卡菲尔的声音象魔语一般在耳边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