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小萝莉顿时鼓起了腮帮子抗议,配合着那日高里菜的萝莉音……那个,谁来把这里死掉的阿伟抬走?
“好的馅子,我明白了馅子,给我来一盒馅子……啊呸,说顺口了,给我来一盒豆大福吧。”
陈贯西微笑着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顺便递过钱去。他也是临时起意,突然想起要诱拐真白的话,必须得搞点食物才行嘛。
“哎……算了,贯西哥哥你就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么?”
馅子小大人般地叹了一口气,同时打包好了一盒豆大福。
“哟,中国的论语都学会了啊?可以啊……”
虽然对方是用的日语,但从一个日本人口中听到这么熟悉的话语,陈贯西还是倍感亲切。
称赞完后他又询问道:“怎么是你在看店,你姐姐他们呢?”
“玉子姐姐去参加舞棒部的活动了,爷爷和爸爸有点事也出去了,没办法,只能我看家咯。”
一边说着,馅子把豆大福递了过来,不过她并不喜欢饼类小吃店的工作,所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嫌弃的意味……
……
玉子市场的故事一时半会说不完,买到了豆大福后,陈贯西将之前拿到的可乐饼塞满嘴填肚子,很快就穿过了商业街的另一头,来到了车站前,然后掏出了便携式摄影机,拿在手上四处搜寻。
透过摄影机捕捉到的镜头画面,只一眼,他就看到了那坐在樱花树下的长椅上,宛若不似凡尘之物的女孩——
少女穿着熟悉的水高制服,但制服是全新的,似乎还没穿惯。她的跟前摆放着茶色行李箱,橙色且澄澈的瞳眸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来有点无聊的样子。
透明白皙的肌肤使得她周围的空间,以及那头黄色的长发似乎也跟着染白了,配合着背后的樱花树,飘落的粉樱,那副美丽的光景使少女仿佛独自一人站在孤高的冰原上,孑然而立,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陈贯西忽然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少女正是椎名真白无误。
(嘶……这尼玛加滤镜了吧?)
然而欣赏归欣赏,陈贯西自觉不是没有见过二次元的美女,不存在见到漂亮的就走不动路的情况,但当初第一次遇见十岁的真白时,却没有如此惊艳的感官体验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情况相当诡异,就好像……被【02】那样的存在动了什么手脚一般,于是陈贯西只能掐了掐大腿,通过疼痛刺激大脑神经运转,这才一边保持举着摄影机的动作,一边走上前去——
“那个……是椎名……”
话音未落,真白抢先开口了:“呐,你想要变成什么颜色?”
刻在DNA里的开场白让陈贯西先是一愣,目光交汇的瞬间,他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不想变成什么颜色,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烟……火?”
真白咀嚼着这个词,不明觉厉地问道。
“嗯,烟火——非要形容的,我的内心永远是彩虹色的。”
“彩虹色是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五彩斑斓的意思,看你怎么理解了。”
陈贯西差一点语塞,他总不能说这是来自《多田君不恋爱》里面的梗吧。
“嗯,我理解了。”
真白很快就点了点头。
“这就理解了么?”
陈贯西愕然,他表示自己都没能理解啊。
就在这时,真白忽然战起了身子来,伸出纤纤玉手捧起陈贯西的脸颊,认真地端详了一番后,确认道:“嗯,你是……路过的摄影师……没错。”
“呃……”
在真白面前,陈贯西也不好装蒜了,挠了挠头发道:“我也没有想到,时隔七年还能见到你……椎名真白没错吧?当时千石老师把你照片给我时都差点没认出来。”
他还没有想到的是——真白居然记得小时候自己那句“我只是个路过的摄影师”。
说着,陈贯西晃了晃自己手上真白小时候的照片。
“是我。”
确定了陈贯西的身份后,真白又一次点了点头,松开了端着陈贯西脸颊的手,她那一直顽固不化,宛若早已被固定的“人偶表情”,突然在这一刻露出了一个浅浅的,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是对陈贯西一个人的微笑——
“我是……为你而来的呢。”
“!!!”
一瞬间,陈贯西不禁瞪大了双眼。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他发誓这和之前遭受到的“滤镜效果攻击”不同,是发自自己的内心,遵从了灵魂层面律动的心意。
“我……!!!”
然而正当陈贯西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陡然发觉——世界出现了异常!
“时停?!”
陈贯西立刻判断出了异常状况的缘由。
整个世界的“画面”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涌动的人流停止了,嘈杂的人声消失了,就连天空中掠过苍穹,带着霞光的飞鸟,樱花树飘落的粉瓣,都凝固在了空气里。
唯一能够活动的,只有他自己,以及——
“N01,好久不见。”
面前的椎名真白!
“老、老板?!”
陈贯西瞠目结舌,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自己,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时停”,还会如此称呼自己的,也只有【02】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