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落下水滴声。
切嗣转头一看,眼睛猛地一缩。
只见他所在的废弃商业楼天花板“轰”的一声坍塌,如浪一般的黑泥瞬间将他吞没。
……
“铿锵——”
阿尔托莉雅与百位一体Assassin交战着。百位一体Assassin已经破灭了【妄想幻象】,能力参数恢复到了一体的水准,有些难缠,不过总体还是阿尔托莉雅占据上风,战场一步步推进到了黑塔面前。
“到此为止吧,Assassin。”
站在黑塔面前的绮礼,叫停了百位一体Assassin。
百位一体Assassin退下,落到绮礼身旁。
“那是Assassin?你把Assassin整成了怪物?”阿尔托莉雅手持无形圣剑,质问道。
“这重要吗?”绮礼笑了起来,随后指着身后的黑塔,说道:“Saber哟,亚瑟王哟,这就是你所求的圣杯!”
“你说什么——?”阿尔托莉雅眉头一皱,呵斥道:“你想蒙骗我?如此邪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东西,你居然说是圣杯!?”
“正是如此!”绮礼说:“它便是圣杯。来吧,我将它献于你,是毁灭还是许愿,就由你自主选择了。”
绮礼带着百位一体Assassin远离。
“开什么玩笑?那……那就是圣杯……?”阿尔托莉雅望着黑塔,内心动摇。
——来吧!向我许愿吧!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谁?”阿尔托莉雅左右环顾,目光警惕。
——我就是圣杯啊!
“是你在说话!?”阿尔托莉雅望向黑塔。
——向我许愿吧。不论是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哦。不论是让卡美洛复活,还是让圆桌骑士重现。甚至是引领你走向王路的那个人,也可以重现哦……
“你这邪恶之物,在攻击我的内心?我要毁灭你!”阿尔托莉雅高举着圣剑。
——真的要毁灭我吗?你的愿望,可就在眼前。卡美洛的复活,那死去的人们,都将一一复活。你真的要背叛他们,杀死他们吗?再一次,违背你的誓约吗?
“我……我……”
圣剑,发抖了。
……
在泥的世界里,切嗣受到了灵魂的拷问。
泥化作了他的妻子——爱丽斯菲尔,一步步践行着他的正义。
杀少救多。
一步步。一步步。
一步步的杀少救多。
最终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他的妻子女儿。
为了摆脱泥的控制,切嗣含泪忍痛的枪杀了他的妻子女儿,随之在现实世界醒来。
他醒悟到,那黑塔就是圣杯的正体。
而那圣杯,绝非正义之物。
他追寻的正义,不在此地。
切嗣利用狙击枪的望远镜看清楚了阿尔托莉雅的动向,看见她已经屹立于圣杯前,高举着圣剑。
切嗣举起刻有令咒的手,释放令咒道:“以令咒命令之,毁灭圣杯吧,Saber!”
正义不在此地,切嗣毫不留恋的一次性释放了两划令咒。
圣剑不由自主的充能,身体被强制性的展开攻击。
“不——,不不不不不!圣杯——!我的圣杯——,卡美洛——!!!”
看着手中的圣剑凝聚而出的光芒,朝着圣杯轰击而去。圣青色的眼眸之中淌出泪水,即便抛弃荣耀也要达成的悲愿,即便再厌恶也踏到此地想要达成的悲愿……难道要她亲手破灭吗?
“不——!”
光在咆哮。
亚瑟王亲手毁灭了自己的悲愿。
切嗣拿起狙击枪想要远离,而这时,他看见了圣堂教会的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
“那——,那是什么?”切嗣满脸惊愕。
切嗣没能看清楚,那个东西的实体其实是个真正的‘孔’。它就是被隐藏在降临仪式的祭坛以及深山町东侧的圆藏山地下的,与‘大圣杯’术式相连接的空间隧道。自第一次圣杯战争开始,就没有一次真正的召唤出圣杯,已经积蓄了二百四十年间的灵脉能量,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魔力漩涡。这便是那个黑色的‘孔’的正体。
爱因兹贝伦所掌握的小圣杯,不过只是开启那个孔的钥匙,同时也是使孔维持安定状态的控制装置。本来应该等到小圣杯吸收足够的从者灵魂之后,才可以开启这个孔。所以,在当下只有一位从者死亡的情况下,理论上是不可能开启这个孔,也不可能具显圣杯。
然而因为一位恶王的肆意妄为,提前把寄居在大圣杯里的恶释放,孔的内部已经与现界产生了联系,由此打开了孔。
对这一秘密毫不知情的切嗣犯下了知名的错误,他不应该命令Saber破坏圣杯,而应该让她使用宝具烧毁天上的孔才对。
由于没有‘器’的控制,孔已经没有办法关闭了,也就是说想要以常规方法阻止孔的内侧流出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被誉为此世之恶的黑泥,拥有烧毁一切生命的破灭之力,此刻,正如瀑布一般从圣堂教会的上方大量落下。
以圣堂教会为中心向四周冲洒而去,所过之处皆是火海。地狱。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