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刚易折,石头是没有办法修复的,而泥却可以。”
士郎说着,操控着泥之巨人撑手从海里站起来。
石之巨人又拿出了无数宝具轰炸着士郎,随后独臂从宝库里拿出了那把最初镇压斯巴达克斯的山岳之巨剑。
其名为——开辟千山的翠绿地平线!
持有着“地平线”的概念,连千之山都斩断开拓,伟长巨大的无骨巨剑!
士郎直接复制出两把,左右手拿着,随之反击。
“铿锵——!!!”
三把巨剑交锋,钢铁激荡的声音,纵连笼罩天空的黑雾都为之荡开,更别提那些目睹此幕此景的士兵与幸存者了。
不。
事实上,就连新都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
如此一幕,怎么可能叫人忘记?
两把赝品被真品打断,可是磅礴的力道却荡开了石之巨人的独臂,士郎趁机再投影出一把巨剑,随之空中一划。
“唰”的一声,掠过一道寒芒。
士郎砍断了石之巨人的左腿,使之站立不稳直接倒了下来。
石头硬,所以坚强,所以被破坏了就无法复原。泥柔软,所以包容,所以无法被破坏。
士郎压倒了石之巨人,说道:“抱歉了,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再闹下去,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你这坚硬的外壳,现在就由我来打破。”
士郎击碎了石之巨人的**,随后伸出细长的恶之手掏进了内里,握住了那颗蓬勃的心脏,随之一捏。
“pong——”
石之巨人不动了。
坚硬的石之外壳如碎片一般剥落下来,随后如游家在外的游子一般回到了士郎的恶泥之中。
吉尔伽美什靠在枯萎的树旁,周边都是残垣断壁的废墟,目光所至都是吞噬一切的火焰。
此刻的他狼狈不已。被斩断的臂膀,被劈断的腿,以及那空洞洞的心,都流淌着血液。面色惨白,身体如雪一般一点点开始消散。
他的视野已经模糊了,但是依旧看着前方。
有一个人,一个少年,从火海里走来,靠近了他。
“你赢了……本王,输得心服口服……”吉尔伽美什说。
“我没有赢,你也没有输。”士郎蹲了下来,望着他,说道。
“呵。杂种,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那抵达世间真理者的说话方式。”吉尔伽美什露出轻蔑的笑。
“我没有学他,我只是在说实话。”士郎说:“我胜利的意义不是打败你,而是要靠近你。”
“哼!还在说这种胡话吗?你这个杂种!”吉尔伽美什轻蔑的说。哪怕沦落至此,他依旧傲慢着,问道:“你难道就不恨本王吗?真正将你推入这漩涡的,正是本王。本王,可没有想过,让你活着走出这漩涡。”
“我一路走来,没有敌人和对手,有的只有老师和朋友。”士郎说:“是你们给予了我胆识,智慧,气魄,以及坚定的心。”
“本王可不是你的老师。”吉尔伽美什轻蔑的说。
“有的,你现在不就在教我,滥用力量的下场吗?”士郎反问。
吉尔伽美什一怔,目光看着士郎那双明眸。
吉尔伽美什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不是弱者,根本不需要这块遮羞布。”
“这不是遮羞布,而事实。这场战争,我将永生难忘。我得到的东西,将贯彻我一生。”士郎说:“而你,也是弱者。和我一样的弱者。因为这世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强者,不论他比常人拥有百倍还是千倍的力量,不论他有多么的亮丽耀眼,一生不犯错的人是哪里都不存在的。”
“你在说本王犯错了吗?你在说苏美尔的灭绝,是本王的错吗?”吉尔伽美什质问。
“没有。你那温柔的善心,我可以感受得到。可是,你的言语就像刺一样,你的关怀就像刀剑一样,哪怕是善之心,但是谁又肯去接受这长满了刺的善之心呢?”士郎反问。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吉尔伽美什伸出手,想要伸向士郎的脸,但是残余的力量却不足以让他伸到那里。
士郎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说道:“苏美尔从未灭绝,因为我们还没有灭绝。我们从愚昧走向智慧,从野蛮走向文明。我们就是这样,努力地活完自己短暂的一生,把成果留给后代去继承,这就是我们。你也试着,去接受我们吧。尝试着,对人打开自己真正的心扉吧。如果还能相遇,后来的故事,一定要讲给我听。”
“你……你这个……你这个……”吉尔伽美什看着士郎的那双明眸,最后闭上了眼睛。
天空的阴云开始散去,淡淡的阳光漏过云层,照亮在了吉尔伽美什那张怅然又释然的脸。
“你……这个,杂修……”
手从士郎的双手之中划落,吉尔伽美什如雪般消失。
黄金的王带着怅然又释然的情感离去了。
天空放晴了。
士郎高举着完成的圣杯结晶,将魔力注入其中。
——你有什么愿望?
“将这场战争中所有死去的人,都复活吧!”士郎说。
——你确定吗?以你的魔力,我可以完成你的任何愿望。
士郎说:“我是凡人,凡人的愿望可以用双手去完成。只有生死逆转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是吗?但是逆转死生境界是法,你给予我的魔力不够。
士郎说:“能达成这一愿望,你把我全身的魔力拿走都没有关系。”
——不遗憾?
士郎说:“那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是这片土地的东西,那就还给这片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