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空调暖气，驱散了屋外的寒冷，热腾呼呼。
服务员端来两杯热茶，慎二和一成道了谢，双手捧着，冰冷的双手，在温暖的茶杯上暖和起来。
“那位卫宫太太真的会来吗，慎二？”一成问。
“会的。我麻烦过她了，她说会过来，和我讲讲关于骑士王与永恒王之间的事情。”慎二点点头。
“真是难得啊……我记得你说过，这位卫宫太太还有卫宫先生，在第四次圣杯战争，都是你父亲的死敌吧？”一成说。
“陈年往事罢了。人要往前看，我并不打算继承我父辈的怨恨，而且说是死敌，我父亲其实一点儿也没有在意过圣杯战争。他唯独仇恨言峰绮礼，但他偏偏又死在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之中。”
慎二推了推眼镜，说道：“最关键的是，这位卫宫太太接触过骑士王，对我的论文很有帮助。”
“永恒王啊……关于这位劈开古世纪与中世纪分界线的王，不列颠那边不是早就有很多相关的论文了吗？我知道你要去不列颠留学，可是就算写这位王，也未必会讨好那些教授吧？毕竟写这位王的论文，实在太多了。”一成问。
“那些都是概述体。我要写的是细致，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高逼格，这样才能赢的那些教授的欢心。”慎二推了推眼镜。
“那也没有什么好写的吧？他的确留下了很多东西，其中不少甚至对现代社会都有着借鉴意义。可是他的苦难好像没有多少吧？起兵康沃尔，好像就只有最初的粮食困难，而这还被这位王用矿从欧洲大陆换来了。”一成说。
“没那么简单。”慎二说：“我仔细调查过来。这位王所处的时期，正好是世纪交汇的小冰期**阶段！小冰期的灾害，不必我多言，这几乎是所有古代以农业为主的国家最恐惧的天灾。更为关键的是，在小冰期之前，欧洲几百年环境适宜，很少荒年和饥饿，北极的积冰远在北部，根本没有抗击小冰期的经验。但是永恒王所处的时间点，却是小冰期**阶段！”
顿了顿，慎二继续说道：“由于冰期，冬季变得较冷，鱼群改变迁移的路径，渔民和农民的生活变得艰难。气候的异常寒冷，战争、饥荒和流行病……这些可不是单单历史上一句，来年大丰收，可以解释的东西。历史只记录结果，人们也只看结果，但是我要写的，却是过程！而这，就是能吸引教授眼球的东西！”
服务员端来牛油火锅，点起电器火炉。
香气腾腾。
又有服务员端来菜式，有牛肉，羊肉，土豆等等荤素菜，样式十分丰富。
“要不我们先下锅？”
“我记得你下午的时候不是吃了碗泡面吗？这么快又饿了？等等吧，等一下卫宫太太，就这么动筷子的话，不礼貌。”
“不过，既然是小冰期的话，永恒王是怎么挺过去的？我记得，这位王用矿换来的粮食不多吧？”
“不多。根据古世纪欧洲的种植历史，是分为春耕和冬耕的。永恒王是在冬耕前换来粮食，又碰到了小冰期，老实说，他居然能挺过去……而那个时代的魔道很厉害，应该也存在神吧？我都怀疑是不是有神在帮他……”
“又扯到神学上面去了？我不管你的论文了。我先点盘鸡米花，有点饿了……”
……
……
冬天来了。
士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冬天会这么冷，这么漫长。
不列颠岛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全年温和多雨。
梅林也告诉过他，往年不列颠岛四季如春，温和湿润。
但是今年的冬天，好冷，好冷。
冷得眼眶里的泪珠都要成冰渣子掉落下来。
看着手里的冻土，再看着已经被冻死的作物。
士郎的内心崩溃了。
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些种子，这些作物，怎么就被冻死了呢？
如果这些作物被冻死了，他拿什么去养活人啊？
抬起头，仰望天空。
那是一片灰蒙蒙的，冰冷的天。
“怎么办？怎么办啊？”
“全都冻死了！怎么办啊？这个冬天可怎么活啊？”
周围的农民们哭泣着，每一个人都擦着眼泪，脸上带着愁苦之色。
如此冰冷的天，他们从未有遇到过。
可是身体再冷，却也冷不过那颗心。
怎么办呢？
作物全死了。
该怎么活呢？
士郎呆呆的看着那灰蒙蒙的天，思绪早就断了。
他崩溃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就不给一点活路吗？
“王啊……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是啊，王……您说说话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
……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全是渴求与询问的意。
——我怎么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