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需要了,你这丢人的杂碎!”王发出了叱责。
那个东西消失了。
它没有位格,没有人格,更没有情感,只是一台拟似的机器,收容需要的存在,一旦签下契约,那个存在将变成祂的物品。只是可惜的是,王拒绝了祂。
“王!”手持阿瓦隆与星之剑的阿尔托莉雅,找到了一脸狼狈的王。
王的目光落在了已经化为誓约胜利之剑的星之剑上,目光复杂,说道:“你终究还是拿到这把剑了。”
王没有问她如何得到这把星之剑,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拿到这把剑,只是也曾期待过,她不会得到这把剑。
“把这把剑与鞘,先借我一用吧,阿尔。”王说。
“请您使用。”
阿尔托莉雅将剑归入剑鞘,随后一横,呈在了王的面前。
对于她来说,将一切奉献于王,夺得胜利,就是最大的荣耀了吧。
王接过了剑与鞘,拔出了星之剑,目光盯着天空飞舞的白龙,盯着祂那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所化的龙之角,随后又看着这把宣告胜利的剑,说道:“你若真是斩钢剑,就展现你的位格,为本王,斩下那把圣枪吧!”
星之剑回应了王的渴求,发生了新的变化。
星之剑没有固定的形态,它是被赋予了【剑】的概念的纯粹的星球结晶,将会映照出持有者内心的姿态。
而王的内心是什么呢?
星之剑发生了变化,它从相似石中剑的姿态,变成了一把黄金之剑。
不同于阿尔托莉雅的誓约胜利之剑,也不同于记忆里那位男性亚瑟王的圣剑。
而是一把纯粹的黄金圣剑,没有一丝杂质,映照着王坚定的内心。
没有宣誓胜利,这把星的黄金之剑,变成了纯粹的王之剑。
而在性能上,这把剑或许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那黄金的剑身,正是王之精神的体现。
王的背后化出【恶】的双翅,朝着白龙飞了过去。
他要斩下那只龙角,那把圣枪伦戈米尼亚德!
“吼吼吼吼吼——!”
白龙发出咆哮,直面朝着王发起了炮击。
风暴混着雷鸣,星光之柱,宣泄神的威力。
王侧面迂回,躲闪过去。
白龙张开大口,带着浓郁魔力气息的龙之吐息,迎面喷来。
王猝不及防,将剑鞘横在身前,用【恶】包裹全身。
龙之吐息消灭不了剑鞘,却将王的【恶】尽数摧毁。
吐息过后,露出了王浑身烧焦,散发着白烟的身体。
【恶】修复了身体,但依旧剧痛无比,然而王的脸色却十分平静。
背展双翼,王冲向白龙。
身穿狮子铠的阿尔托莉雅收敛目光,重新拿起了石中剑,冲入了兽海。
王在与神搏斗,而她也不能落下。
白龙的龙之吐息,纯粹的真·以太炮击,以及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星之炮击,威力十足。
王不敢硬抗,能躲的尽量躲,躲不开的,就用剑鞘挡住,而自身则是承受大面积的烧伤,最后用【恶】修复。
【恶】能修复伤势,却无法减轻痛苦。然而这些苦难,王以坚定的意志,轻易承受下来。
王被白龙烧伤了十七次,终于接近了白龙,抓到了它的背上。
“吼吼吼吼吼——!!!”
白龙咆哮着,在空中急速飞行,企图甩掉王。
王穿着【恶】的铠甲,脚底化出黑手,扣住白龙的鳞片,顶着剧烈的风前行。
白龙急速飞行,或螺旋,或倒转,或疾驰……却依旧无法甩掉王。
哪怕背靠山岳直接撞击,王用【恶】覆盖自身,被压迫得口吐鲜血,也依旧擦干嘴角的血迹,一步步迈向龙之角。
白龙咆哮着。
神的愤怒在王的内心响彻。
——愚蠢的人类,你的前路有着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破灭!
——为何抗拒?为何否定?为何前行?这个世界是扭曲的,不臣服于神之下,不列颠必将毁灭,而你们也必将灭绝!
“愚蠢之徒!如果恐惧无法回避的悲剧,就会令前进的脚步变慢。吾正是直面不列颠的未来,所有一切都将灭绝的既定事实,却依然决定战斗。”王说:“若世界是扭曲的,使它扭曲的,正是你们这种故步自封、自诩正义的杂碎!”
——人的王,你又懂得什么呢?你又懂得什么!若灭绝是一切的既定事实,不去争,不去改变,难道就这么等待着灭绝的降临吗?人类要登上灵长之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列颠要灭绝?凭什么?若不去争,何来存续?
“用这看似悲壮、抗争的语言,却难掩自身脆弱的内心,汝的懦弱,已经昭然若是!杂碎,听清楚了,此乃过来人的箴言,汝之懦弱,正是遮蔽双眼,迎接一切惨剧的来源!人的路,向来不是求来的,而是自己走出来的!”
王鲜血淋漓,满脸坚定的爬到了龙头之上。
白龙更加狂暴了,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直接近距离轰击王。
王扛着剑鞘,浑身包裹着【恶】,以及【投影】出数把石中剑发出聚合光炮,却依旧被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打出了几十米,肌肤被烧得看不见人形,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坚定无比。
王修复了身体的伤口,却难以修复伤痛,只能拖着伤痛的身体,一步步迈向圣枪伦戈米尼亚德。
白龙狂暴的飞舞,企图甩掉王,却始终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