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要干什么?
有什么内在逻辑吗?
士郎思索半天,实在想不出一丝一毫可以解释吉尔伽美什当下行为的逻辑。如果真的要解释,也只有这家伙的思维方式与正常人绝然不同——这一有毒的解释了。
而现在,士郎不得不现身了。
穿着赛文奥特曼的皮套,又裹着对他来说厚重的黑色大斗篷,如此双层衣物,即便是这深秋也会觉得热和大汗淋漓,可是此刻士郎却觉得天气好冷。
冷得他骨头都在打颤。
“出来了啊。”伊斯坎达尔抱着胸,饶有兴致的望着露出士郎人影的烟雾。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忽然——
伊斯坎达尔饶有兴致的面色一愣,眉头更是一挑,不理韦伯的大喊大叫,直接把韦伯抓到了自己的身后。
迪卢木多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枪。
阿尔托莉雅一个箭步,闪到了爱丽斯菲尔的面前,面对着士郎,握紧了手中的无形圣剑。
就连那把士郎喊出来的吉尔伽美什,也在无人注视的情况之下,下意识的一皱眉,而后眉头舒展,嘴角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致的愉悦笑容。
“怎么了,Saber?”爱丽斯菲尔出声询问道。
“那个家伙很诡异,也很危险。爱丽,你在我背后待好,别出来,我会保护好你的。”阿尔托莉雅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士郎从迷雾里走出来,目光望着把武器对准自己的众从者,皮套之下的脸庞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该——,
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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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深夜的寂静所笼罩的冬木教会的地下室里,有人在黑暗中坐着。
这人闭着眼睛,他不是在休息,而是在寂静中紧绷着神经倾听着什么。他就是身穿黑色僧衣的言峰绮礼。
看他的侧脸,或许旁人会觉得他是在冥想着什么。而谁又能想到,他正听着海风的低吟,眼前出现的则是火花四溅的战斗场面。
他所看和所听到的,是在新都码头仓库附近所进行的一场不为人知的Servant战……其内容与作为他藏匿在战场附近的Servant的Assassin所见完全一样。
他现在使用的,是他向时辰学习的一个修行成果。远坂时臣所教授的,名为【共感知觉】的魔术。
只要通过魔术的联系,他就能和契约者共用感知器官。圣杯战争中,使用Servant进行远距离监视是一项相当重要的工作。
而如果他的Servant还是以打探见长的Assassin,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而唯一的难点就在于,如果契约者不同意,那这项方便的魔术便无法使用。而当时传授这项魔术的时臣本人,当时就被吉尔伽美什拒绝使用这项能力。
如果放在那位心比天高的傲慢之王的身上。无论御主再怎么样提出要求他都不会允许有人对他使用这种能力的。
所以,能办到这种事的,只有绮礼和Assassin。
“……老师,你说的那个在间桐宅邸附近遭遇的从者,已经出现了。”
绮礼这样说道,而他面前却没有人,只有桌子上的一台古老的留声机。黄铜制成的喇叭口正歪向绮礼。然而,这台看似古董的留声机,却用人类的语言回应了他。
“是吗,看来那个孩子也有参加圣杯战争的觉悟,此刻正隐藏在附近吧?还是说,这是那个从者自己主动的行动呢?不过结局都是一样,既然已经闯入了魔术师的战斗,那就没有其他结局选择了。不论是为了隐藏神秘,还是为了战争的胜果。”
留声机里传来的声音,虽然音质有些失真,不过光听这不疾不徐的优雅语气,就完全能断定说话的人是远坂时臣。
仔细观察这件古董的话,你会发现它的大喇叭下面并没有用来放唱片的圆盘和唱针,而是通过一根金属线连接在一颗大宝石上。
这个装置是时臣借给绮礼的,远坂家祖传的魔导器。在远坂家作坊里还放着一台同样的魔导器,看来现在,时臣也正坐在这个喇叭前面。两个装置的宝石通过共振,就能够互相传送喇叭中空气的振动。
等于远坂家使用了宝石魔术的“通信装置”。
在冬木教会开始由言峰璃正神父管辖时,时臣就将宝石通信机送进了教会。璃正神父作为时臣的秘密协助者,而他的儿子言峰绮礼则在被选中御主之时就已经伪装成和时辰分道扬镳,暗中躲进了理论上只有败者才可以接受保护的圣堂教会。时辰的目的,自然就是能够与这二人取得秘密联系。
从外面看来一切正常,谁都想不到绮礼能有办法与外部取得联系。而当时绮礼觉得哪怕不用这个奇怪的东西,使用无线电也一样。
不过远坂的宝石通信机与无线电的不同点就在于,不用担心对话被盗听。仔细想想,时臣这种谨慎的作风其实使自己收益颇多。
不管怎样,现在是由Assassin和绮礼代替吉尔伽美什成为了时臣的耳目。绮礼用自己的眼睛去看Assassin看到的东西,并动用身为Master的透视力。将一切细微状况都看在眼里,并且汇报给时辰。
“Saber,Lancer已经进行过交锋暴露了职介,那个征服王又是骑着战车而来的应该就是Rider了。那么如此看来,那个从者,应该就是导致圣杯战争提前一年的Caster了。”时辰问道:“绮礼,现场情况如何了?”
“很奇怪,老师。从那个Caster出现以前,其他从者看上去都游刃有余,尤其是Rider还十分自在。可是从Caster出来之后,Rider就变得十分警惕,不止是他,Saber、lancer都变得十分警惕。”
“有异常现状?你问问Assassin,现场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时辰坐直了身体,沉吟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是,老师。”
一边回应着时辰的要求,绮礼一边利用【共感知觉】的魔术联系上了正在现场观测的Assassin——一体,百貌哈桑。
“那个家伙,很诡异。”
矗立在起重机上,监视现场的百貌哈桑面对御主的询问,百貌哈桑犹豫再三,给出了自己也觉得十分不靠谱的结论:“那个Caster给人的感觉不像是Servant,却又是Servant的矛盾感。尤为关键的是,从那个家伙登场之后,我感觉我自身的实力下降了半成左右。”
“下降了半成?”绮礼传达着时辰的疑惑。
“是的。不是自身属性的减弱。怎么说呢?就像是自身的荣耀,被凡人歌颂、传颂或是畏惧的荣光,突然被人扒下来了的感觉。我能够感觉得到,自身的属性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是实力却真真切切的下降了半成。”Assassin给出了自己的感觉。
绮礼很茫然。他进入魔道的世界不到三年,所以对很多魔道的事情尚且不解,不过他忠实的把Assassin的话,告知给了时辰。
“咔嚓——!”
留声机里传来了杯子被捏碎的声音。
“绮礼,一定要先让Caster退场!他对吉尔伽美什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