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明
“被怪物吓了一跳，不小心用力过猛，弄坏了手柄，就没有继续玩了。”
斯卡蒂回答道。
“噗。”
明都笑出了声。
斯卡蒂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里面的怪物和深海有点相似。你是想要借此告诉世人深海的存在吗？”
其实明都倒没有那么深层次的打算。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斯卡蒂吃瘪的表情......
只是，明都还没有来的及辩解，就被斯卡蒂给打断了。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抱有这个想法。深海并不是什么可以昭之于世的东西。巴别塔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次重演的为好。”
“我知道。”
明都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所以我不是把我的那群同事们全给宰了吗——虽然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宰了他们。”
“很显然，你没有把他们彻底杀死。”
“你知道了？追着我们的那两只怪物其实是我以前的同事？”
明都越发的尴尬，做事不干净留下的后遗症，被斯卡蒂拎出来说了。
斯卡蒂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早就知道了，由人类所转化成的深海与普通的深海的气息完全不同。”
“是吗。”
“妄图接触驯服深海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深海的仆从......明都，你要小心一点。你已经与他们有了太多的接触了。”
“我倒是不会啦。”
明都挠着头笑了笑：“我跟我的同事们不太一样......我加入巴别塔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毁灭巴别塔的。不过，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那群疯子的目标居然真的成功了。”
“目标，成为神明吗......如果变成那个样子也能算是成功的话。”
“是的，根据巴别塔的研究，深海实际上也算是一种神明。巴别塔的目标，正是通过一切手段，获得神明的力量——或者说，让自己变成神明。”
成为神明。
巴别塔的目的，正是想要通过铸造通天之塔，达到神明之境，窃取神明的力量。
明都笑了笑：“不过，他们也不傻，自然是知道成为深海这种神明，失去的远比获得的多。”
“很有趣......我还以为你们巴别塔只是一群单纯的邪教徒而已。”
“邪教徒？哪里来的邪教徒？巴别塔里面的每个人都是疯子。所有人都承认这个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然而他们的想法从来不是怎么顶礼膜拜这个神明，而是想办法把这个神明拉下来，宰他一刀，让自己上去。”
“神明？跟深海一样的神明吗？我只与深海作战过，其他的神明，也与深海一样吗？”
“不，说起来稍微有点麻烦，我长话短说吧。”
明都耸了耸肩：“其实神明这两个字，是一个相当宽泛的定义。我有个在雪境当圣女的小妹妹，她们所信仰的神灵，就是一种神明。”
“信仰吗？即便是深海，仍然有不少人信仰它们。”
“是的，这种信仰的来源很复杂。我以前看过巴别塔的报告，里面分析过这种信仰的来源。包括对高自然产物的不解，对非自然产物的崇拜。”
“报告呢？”
“被我烧了。”
明都耸了耸肩：“留着它干什么？我又没有兴趣当个神什么的。”
“如果神明都是像深海那种疯狂的家伙的话，那所谓的神明也未免太讽刺了吧。”
“我先前说了，神明其实挺多种多样的。有像深海那种疯狂且不可理喻的存在，也有像喀兰的神明一样的存在。”
明都顿了顿。
“但是，神明中也有那种啥事都干不了，就只能躲在别人身体里面每天逼逼赖赖的，充当所谓的‘内心的声音’的家伙。哦，还有喜欢当孤儿院院长，收养孤儿的。”
明都耸了耸肩：“总而言之，神明的种类其实挺多的。不过，这些神明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的力量总是会超出常规，办到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
“无法理解的事情？比如毁灭一座沿海的城市？”
“巴别塔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自然知道深海都是一群失了智的疯子神明。只是，毫无疑问，获取深海的力量是目前已知的，最简单的成为神明的方式之一。”
“他们当然知道深海力量的副作用。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也只是在对深海进行研究。试图以此为起（）点，找出别的，成为神明的途径。”
说到这里，明都顿了顿：“对了，龙门地底下的那只怪物。就是他们利用研究的结果，将人类转化成的深海。”
“你知道？”
“我当时也是巴别塔的一员，自然是知道这种东西。当时那只深海有一部分的躯体逃出了地下室，在龙门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然，你以为那么大一只深海是怎么塞进地下室的？”
“居然敢在龙门这种大城市的中心进行这种实验，你们......”
斯卡蒂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形容词：“......真是疯狂的无以言表了。”
“谁说不是呢？”
明都笑了笑：“巴别塔里面只有两种人，实验者和被实验者。实验者们肆无忌惮，被实验者们战战兢兢。但如果不是我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了，他们肯定也不会把自己变成深海的。”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你们巴别塔只是一个单纯的邪教徒组织而已。”
“那你也太小瞧巴别塔了。”
“成为神明吗......听上去确实挺有诱惑力的，你难道不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
明都冷笑了一声：“把人类当小白鼠用的神明，我可不觉得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从一开始，进入巴别塔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就是为了毁灭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