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横空,像是撕碎苍穹的闪电,这自黑暗中点燃的光明射入土蜘蛛的眼眶,它的眸子里爆射出剧烈的红芒,赞叹道,
“哈哈,好!”
言罢,就好像是忘记了之前以手臂去抵挡比企谷的刀光时,被一刀斩下胳膊的事情,它高高的扬起胳膊,那比黑暗更加黑暗的气流就缠绕在了它的拳头之上,那是它的“畏”,土蜘蛛的畏!这凝聚着大妖怪土蜘蛛全部的畏的拳头,足以开山裂石,这是它的全力一击,不去想什么胜负,它土蜘蛛本就是为求一战而来,只要能够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死亦何苦!
在土蜘蛛的大笑声中,庞大的拳头和渺小的刀光,漆黑如墨的“畏”与太阳般灼热的刀光在空中狠狠的碰撞在一起,下一刻,万籁俱静。
……
圆月高悬,奴良陆生静静的靠坐在庭院里巨大的樱花树上,他一只手拿着白玉般的酒瓶,静静的欣赏着这美丽的月色。
在日本,年满二十岁的人才允许喝酒,按照这条法律,还在上初中的奴良陆生毫无疑问的是触犯了法律的,如果被学校的老师发现的话,绝对会被拉去狠狠的批上一顿的吧?
但这对奴良陆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的名字叫陆生,他姓奴良。
他的母亲叫做奴良若莱,是个人类。
他的父亲叫做奴良鲤伴,是个妖怪。
白天里的奴良陆生需要遵守人类的法律,人类的纪律,听从学校里老师的吩咐,因为他只是一个才刚刚十三岁,还在上初中的小孩子。
夜里的奴良陆生不用理会人类法律的禁令,不用在意学校里老师的批评,因为他是滑头鬼之孙,奴良鲤伴的儿子,奴良组的继承人,未来注定屹立于所有妖怪之上的魁魅魍魉之主。
抬起酒杯,陆生轻轻啜饮一口,看着天空中的银月,他叹息一声,正准备说话,却突然发现一片阴影袭来,抬眼一看,却是一只巨大的不知名的妖怪。
“什么啊这是!”
陆生表情有些扭曲的喊道。
“土蜘蛛!”
比企谷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随手就要把土蜘蛛丢进奴良家的院子。
正在他准备施行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从奴良家里传出来一句愤怒的咆哮声,
“比企谷家的臭小子!你要是敢砸伤了我家的樱花树,我告诉你,以后你们家就别想吃上一顿好饭!我告诉你,我就天天去你家蹭饭!”
比企谷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那是奴良组初代大头领,也就是奴良组的创始人,奴良滑瓢的声音,斟酌了一下,为了避免以后每一顿都要吃这大妖怪的剩饭这样令人恶心的情况发生,比企谷撇了撇嘴,手上微微一挑,把土蜘蛛丢在了奴良家院子的正中心。
奴良家是妖怪头领,魁魅魍魉之主奴良一家的住所,更是奴良组的老巢,占地面积自然不会小,先不说那大的离谱的老宅,即便是眼前的院子,也着实是大的厉害,即便是比企谷刻意的让开了樱花树、水潭这样的建筑物,这庭院里仍旧有着充足的空间让比企谷将手里提着的土蜘蛛抛进去。
“啧,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比企谷咂了咂舌,也没有理会底下被土蜘蛛砸的尘土飞扬的院子和明显已经呆在原地的奴良陆生,在终于穿好衣服跑出来的奴良滑瓢和奴良鲤伴愤怒的咆哮声中,比企谷悠然的潜进了时空的夹缝中,然后晃晃悠悠的和奴良滑瓢擦肩而过,走进了对方的房间之中。
“臭小子,你乱扔了个什么进来!”
奴良滑瓢这样喊着,突然一顿,感到一阵狐疑。他有些疑惑的回头望了眼自己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毫无一物,摸了摸下巴,他有些郁闷的想,
莫非老夫是真的老了?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
他摇了摇头,转过身看向被比企谷扔在奴良家院子最中央的土蜘蛛。
哼,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在滑头鬼面前隐藏身形?
此时,在奴良滑瓢的房间里,比企谷正好奇的四处翻找着什么。
“诶?没想到啊,这老滑瓢居然会是御姐控……照理说他这个年纪不都应该是萝莉控么?”
比企谷有些郁闷的翻开自己费尽心思找到的战利品上面一个个“奇耻大辱”的御姐简直亮瞎了他的眼睛,他忍不住啐了口,
“嘁,这个老不死,都几百岁的人了,居然还好意思看人家大凶小姑娘的照片,可恶,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啊!”
重重的叹了口气,比企谷忍不住为雪之下鸣起了不平,这世道实在令人悲哀,不就是在遗传的时候被姐姐抢走了最重要的基因么?
比企谷眼睛转了一转,随手从奴良滑瓢的衣柜里扒拉了见还看得过眼,闻上去还有一股淡淡的樱花香气,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洗好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诶?这是什么。”
就在那衣服的边缘,比企谷发现了一卷画卷,打开一看,却是一副美人图,上面手书二字——珱姬。
原来如此,滑瓢那老家伙的老婆吗?
看着手里的画像,比企谷若有所思的顺着窗户看了眼窗外的樱花树,微风拂过,开满樱花的枝条轻轻的上下舞动起来。
比企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画像收好,放回原来的位置,他在心里想到,如果告诉这位珱姬,她的丈夫其实是一个信仰着“乳不巨何以聚人心”这样信条的异教徒的话,不知她会作何感想呢?
比企谷认为应该送一个键盘给滑瓢当作这次借他衣服的回礼。
这样坏笑着,比企谷顺手勾起刚才寻找合适的换洗衣服时在奴良滑瓢的床底下翻到的收藏品,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奴良陆生的房间然后将这些杂志之类的玩意找了一个虽然不显眼,却也不怎么隐蔽的地方放了下来。
低笑两声,比企谷开始期待起奴良家即将发生的惨事了。
想到这里,比企谷忍不住撇了撇嘴,说真的,滑瓢你难道是小学生不成?所有的收藏品居然全部都在床底下放着……讲道理啊,如果你们的房子是由奴良若莱或者奴良乙女收拾的话,比企谷认为滑瓢的收藏品大概早就已经被两个儿媳妇全部发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喜闻乐见……
比企谷稍微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滑瓢看着杂志嘿嘿淫笑的表情,结果发现不管是老头模样还是年轻时侯的帅哥模样都超级违和。
被恶心到了的他赶快从陆生的房间里跑了出来,随口对着滑瓢他们喊了句“这只土蜘蛛被我打晕了,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之后,就朝着之前和土蜘蛛战斗的地方急掠而去。
奴良滑瓢、奴良鲤伴和奴良陆生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滑瓢皱着眉头往前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只陷入昏迷的大妖怪,突然一脸幸灾乐祸的道,
“没错,这就是那只土蜘蛛……鲤伴,通知奴良组的所有干部集合,我要开会。”
奴良鲤伴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老爹发话,他也只好听令行事,于是他对着身边的陆生道,
“陆生,通知奴良组的所有干部集合,老爹说要开会。”
陆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只好自认倒霉。
比企谷自然是不知道奴良家发生的趣事,他现在正满脸尴尬的站在留美的面前,
“那啥,打斗的时候把衣服搞破了,所以去换了件衣服……”
话还没说完,比企谷就看到留美抬起头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摇了摇头,留美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