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帮我们从劫匪手中救出大小姐。”
捕捉到了对方脸上那一瞬间闪过的表情的渡边家兴仿佛对对方之前那个瞬间所流露出的感情浑然未觉。
他继续用他那平淡的声音讲述着他的诉求。
可面对他的这番诉求。
“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初三小女生罢了。”
“拜托了。”
渡边家兴向着用鸭子坐的姿势坐于地上仰望着他的神木遥深行一礼。
那样子,说明了此刻的他,对于眼前的这位十五岁的初中小女生的态度不再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命令,而是一种同辈之人对同辈之人的恳求。
“我...”
“拜托了。”
神木遥刚想开口再次回绝,可还未等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在此刻恳请她的,还向她保持着那鞠礼之态的渡边家兴,却直接将他手中,一直握着的那管淡绿色的针剂抬到了她的面前。
“我说过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国中小女生罢了,根本不会跟人...”
“神木奉太郎,1971年出生,1988年,日本高中生空手道大赛男子组全国冠军。1992年,荣获国家一级运动员资格,婚后,因家庭原因退赛。此后便再无复出。”
“你调查我!?”
“拜托了。”
听到渡边家兴口中说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以及自己父亲当年高中时期的经历,名为神木遥的女孩,那漂亮的小脸上不免泛起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而面对她的这份愤怒,渡边家兴依旧保持着那副求人的模样。
语气不卑不亢,诚心求人的态度,一下子就让因自己已然逝去的父亲的资料被人私自翻出,而想要就此爆发的神木遥小姐一时之间也不好向其发火。
“凭什么?”
“我会让大小姐为您免去您母亲欠下的债务的。”
“凭什么?”
“在免去您身上债务的同时,还您一个您一直期待的,那种平静的生活。”
“凭什么!?”
“难道您不想改变一下吗?害死您父亲的这个,现在的日本社会。”
“...改变?”
渡边家兴突然抬起了头来,面目认真的向着眼前质问着他的神木遥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而面对他的这个问题,原本在气势上还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神木遥小姐不禁在这一刻突然愣住了。
“你说...改变?”
“是的。”
“你有这个能力吗?”
“大小姐有。”
“...”
神木遥又一次的默然了,她望着渡边家兴,与之极为认真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视着。
片刻...
“你搞错了一点。”
“什么?”
“我没兴趣更没心情去改变这所谓的日本,你说的对,作为创业者的我父亲是被这个社会给害死的。
明明有着医疗保险,明明每年都有向保险公司交钱,这个日本社会所滋生出的那家保险公司却不愿意向作为手续齐全的受保者的我父亲付一分钱的医疗费...
他们在我父亲癌症初期就想着各种理由开脱...
我父亲就是这么被保险公司用尽各种方法拖到癌症晚期的...”
“所以?”
看着神木遥脸上那在此刻出现的那副,些许的无力与些许的恨意所相交织在一起的表情。
抬起了头来的渡边家兴依旧语气不变的问道。
“所以,改变日本什么的,我根本就没有过这类的想法,也不想去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我就是个普通人,仅此而已...
如果,你真的想怂恿我像现在这个变态的社会做点什么,那我会去做的也绝对不是去改变它。”
“那么?”
“复仇...”
笑得有些无奈的神木遥淡淡的说出了这样两个字。
而面对她这比起认真而言,更像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口的两个字。
“大小姐也有这个能力。”
这一刻,原本全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无力感的神木遥猛地抬起了头来。
她再度看向眼前还弯着腰凝视着她的渡边家兴,眼神当中出现了另一种情绪。
而这一次她眼中所出现的这种情绪,叫做不可置信。
“所以,拜托了。”对方手中那管绿色的针剂再次被送到了她的眼前,儿看着这管针剂,和将这管针剂递到他面前的渡边家兴的神木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