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环抱着双膝,侧倒于桥墩的下方,那脏兮兮的衣服以及那身恶臭让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能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被孩童玩坏后拿去随意丢进垃圾桶内的破布娃娃。
腿部绷带上所染的鲜血已经干涸凝固。
凝固后呈黑色的血渍使得染上它的,本来洁白干净的绷带变得如常年不洗的布料那般起壳发硬。
她就这么如个废弃的BJD娃娃那般卷缩着,如果不是她那因为腿部的疼痛和寒冷,而导致身体在这漆黑的桥蹲下有些微微发颤的话。
或许,是个人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都有可能会忍不住的去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几个年轻的男性向着她所在的天桥下方说说笑笑的走来,看上去大概只有个十五六岁,有的甚至还要更小。
与其说将他们称为男性,亦或男人,还不如把他们看成是男孩。
七八个男孩就这么三三两两的从少女的身边路过,他们的脸上几乎个个带着一种,似乎是强装成一些年轻的大人那般,让人一看就感觉有些肆意张狂和不懂事的笑容。
他们其中几个还将头发染成了金色。
看模样,他们本应是从少女身旁路过的。
可是...
“...什么东西这么臭啊?”
“哎!大哥,您看,好像是那家伙!”
为首的一名金发少年在走入了桥下的瞬间立刻便闻到了一股如常年不洗的垃圾箱那般难以让人忍受的味道。
而随着他在问道这股刺鼻气味后发出的抱怨,站在他身侧后方的一个耳朵上打着耳钉的黑发小个子立刻就用手指指向了卷缩在不远处桥墩下方的流浪少女。
同时还对这个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金发少年装模作样的叫了声大哥。
“...这家伙,不会是个死人吧?”
顺着自己这位个子较小,年纪却比自己小不了两岁的‘小弟’手指的方向望去。
为首的金发少年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副犹豫之色。
他嘟囔了一句,而后稍作小心的向着流浪少女走了上去。
随即伸出了自己的脚,试探性的向着桥蹲下的这只等身破布人偶不亲不重的踢了踢。
“原来还没死吗?”
发现桥蹲下的流浪少女不是死人过后,为首的金发少年那稍有些紧张的心情忍不住的便松了口气。
而后在看到流浪少女被他踢中,抬头望向他时所展露出的那副脏到让人恶心的形象过后。
脸上立刻泛起了一股子厌恶之情。
“哎,我说,你很臭哎!像你这么臭的家伙就别睡在这种经常有人路过的地方了!
滚没人的地方睡去!”
一脸嫌弃的俯视着流浪少女的金发少年如此向着流浪少女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而抬头望他的流浪少女仅仅只是在看他一眼过后,便转回了头去。
她那环抱着双膝的双手又忍不住的将自己卷缩在胸前的膝盖紧了紧。
在冬日的冷空气下吐出了一口白气。
“腿...疼...走不动...了...”
“腿疼?”
听到这话,金发少年先是一愣,他看了看不再望向他的流浪少女,又顺着流浪少女的话看了看流浪少女腿上那,已被/干涸凝固的血液染成了黑色的绷带。
旋即,一种名为暴躁的情绪开始在他的脸上蔓延。
他抬起了腿,向着蜷缩在地的流浪少女重重的踢出了一脚。
那力度,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在踢街边的一袋垃圾。
砰!
“呜...”
“臭女人!居然敢无视我说的话!?他妈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哥可是涩谷急速队(暴走族)的成员,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作为她弟弟老子我跟你说话你他妈居然敢无视!?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你!?”
“腿...疼...真...走不了...了...”
面对金发少年的这话,被人给重重踹了一脚的流浪少女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但她却依旧没有起身。
或者说,腿上的疼痛加上冬夜的寒流,外加最近几天所赚到的钱全赔偿给了酒井保志修车,而导致没钱吃饭的她。
在这种又冷又饿又痛的状态之下,根本就没办法起身。
更不要说什么听从对方的命令站起来离开之类的了。
施暴开始了,在流浪少女第二次拒绝金发少年的这时。
加上金发少年在内七八个十三到十七岁不等的男孩向着流浪少女围了上来。
与其说是对流浪少女拳打脚踢,不如说是单纯的用脚在踹。
他们没有动手,理由很简单,流浪少女身上的肮脏程度已经让他们没再想用手,用拳头去打对方的想法了。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叫你不听我的!我哥可是涩谷急速队的人!还是车队的队长!你这家伙居然敢无视我的命令!
看你臭得!他妈涩谷地区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种又脏又臭的模样!全他妈是你们这种乞丐和流浪汉,这些个社会的残渣害的!
你们这些垃圾!废物!没用的东西!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