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一直稳定在一百五到一百七之间,偶尔会突破两百这个大关,油门也几乎被脚踩到了最底处。
心系于自己姐姐安危的卡拉什妮科芙就这样用着一种不要命的气势将自己在驾船冲回俄罗斯海岸后,用一张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外加一把子/弹满匣的手枪,在俄罗斯的一条沿海的城镇公路上连抢带买弄到手的汽车加速到了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车毁人亡的地步!
然而即便如此,知道自己姐姐有可能随时都会离世的卡拉什妮科芙却还不满足于此,于是,她又进一步的踩死了自己脚下的油门,顶着车辆在高速路上因转速过快而导致发动机爆缸的风险,将原本就已经到达了一百五之一百七左右的车速,再度增加到了两百以上!
天已大亮,冉冉升起的太阳将温暖的阳光洒在了俄罗斯这片据说拥有1709.82万平方公里的广袤的大地上,这阳光是那么的怡人,配合着平原的风景交汇成足以让路过于此的摩旅骑士停下来驻足欣赏的美丽画卷。
然而在此时的卡拉什妮科芙的眼中,这幅美丽的画卷却是铺满了一层血色,而这染红了整篇画卷的鲜血,本应该在她姐姐,阿芙罗拉的体内流淌...
由于是亡命狂奔的关系,清晨时分,卡拉什妮科芙已经顺利的赶到了【教团】驻莫斯科郊外的总部,然而此时的教团总部却是已经被俄罗斯警方以及俄罗斯阿尔法小队重重封锁!
以往那些在教团总部内的熟悉面孔,被警察带上了冰冷的手铐从教团总部别墅之中一个个的带出。
但是当看到这一切后,还没有脑热到直接开车冲上去,而是先暂且冷静下来把车停靠在了距离教团总部约摸五百米开外的路边的卡拉什妮科芙,却并未从远方那些熟悉的面孔中找到自己姐姐阿芙罗拉的影子。
于是,心中的冲动被远方展现在眼前的这幅,教团总部遭到俄罗斯警方查封的画面给打断的卡拉什妮科芙赶忙的在驾驶室内掏出了自己的电话。
用着一番匆忙到慌乱的动作,拨通了自己姐姐阿芙罗拉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
“喂?”
电话的另一头,将电话接通的并不是姐姐阿芙罗拉,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卡拉什妮科芙小姐也很熟悉就是了。
是教团内的一位高级成员,也是整个教团组织中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而这位老人,同时也是从小看着她们姐妹俩长大的一位值得她们姐妹尊敬的长辈。
“谢尔盖叔叔!姐姐呢!?姐姐去哪儿了!为什么教团总部会被莫斯科警方给查封掉啊!”
“啊...是卡拉什妮科芙吗?你姐姐的话,因为和政府方面出现了一些意见上的分歧,将教团的权力暂且交到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手里,放心好了,你姐她不会有事的。”
“不要骗我了谢尔盖叔叔!事情都已经到现在这种地步了!我现在就在教团总部的门口不足三百米的地方!亲自看见我们教团总部的成员被一群莫斯科警察带上手铐!
而且阿尔法特种部队也掺入到了其中,你觉得在阿尔法特种部队介入的情况下,事态还仅仅只是维持在与‘政府方面发生意见上的分歧’的这种程度吗!?
我已经三十一岁了!不是那种没有辨别能力的三岁小孩了!”
“...是嘛,你已经从货轮上赶回来了吗?接到你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仅仅只是有人给你透露了总部被查封的消息了呢。”
电话另一头,苍老的声音比起先前说话的时候,多出了些许无奈。
可能对方也没能想到,凌晨午夜时分才被阿芙罗拉给支走,乘船离开俄罗斯的卡拉什妮科芙,会在上船出海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反映过来。
“姐姐在哪里!”没有理会电话另一头,谢尔盖叔叔的感叹,此时就像是只受伤的母狮一般的卡拉什妮科芙继续用着一副近乎咆哮的语气朝着电话另一头的谢尔盖叔叔问道。
“你姐姐用让你去押货的这个理由把你支走其实也是不想让你卷进这样的事情当中来...”
“姐姐在哪里——!!!”
面对电话另一头老人的好言劝解,卡拉什妮科芙依旧继续着自己的咆哮。
然后,老人沉默了,在没有挂断电话的情况下,被卡拉什妮科芙称之为谢尔盖叔叔的男人在电话另一头默然了...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思想上天人交战的状态,貌似为了该与不该将此时阿芙罗拉的去向告诉卡拉什妮科芙而陷入到了为难之中。
“【教团】的控制权,阿芙罗拉她已经全权交付到我们的手中了,而我们,又准备将这权力转交给克林姆林宫方面,只不过在我们转交这份权力之前,我们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作为我们教团之首阿芙罗拉妹妹的你,拥有教团所有权力的血缘继承权。”
“我现在就放弃对教团权力的继承!块点告诉我姐姐到底被人弄到哪里去了!!!”
“...她去了她最喜欢去的地方,而她在去之前,告诉我们希望你不要走她的老路,以后能作为一名普通人继续好好的活下去,还给你在瑞士银行那边留下了一笔钱。”
这话说完过后,电话被谢尔盖单方面的挂断了,而也就是在电话另一头的谢尔盖叔叔单方面将电话给挂断掉的同时。
呆掉的卡拉什妮科芙的嘴里也当即念出了这样一个地方。
“教堂!”
车子再次起步,又恢复了那种来时恐怖的速度!
只不过也就在卡拉什妮科芙再次以时速两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冲到她姐姐平日里最喜欢去的那间教堂门口,并在下车后,准备继续马不停蹄的迈步奔向那已经被无数名阿尔法小队的队员给由里到外重重包围住的教堂的这时!
嘭嘭嘭嘭嘭嘭嘭——!!!
准备向前迈开的脚步顿住了,急切想要见到自己姐姐的卡拉什妮科芙呆住了。
在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过后,她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的软软跪伏在了那古老而庄重,但现在却被军方拉起了警戒线进行封锁的哥特式建筑之外。
在意识中,好似就连时间也随着这枪声的响起而陷入了凝固...
“姐...”
······
嘭嘭嘭嘭嘭嘭嘭——!!!
连续七声一直把枪射空的枪响,使得猩红的鲜血,如盛开的玫瑰那样从阿芙罗拉的胸口绽放。
这黏着温热的猩红溅到了星野瞳那雪白的俏脸和那朴素简单的洋裙上。
曾经在俄罗斯地下世界叱咤风云的俄罗斯地下女教皇就这样仰面朝天的倾倒在了教堂礼拜大厅的地上。
她的身下是与血液相同颜色的红色地毯,地毯就这样从她的身下向着前后两边延伸。
一侧延伸向教堂礼拜大厅的大门,一侧延伸向了位于星野瞳身后的圣母玛利亚神像。
不知何时,那位这次随同着星野瞳一同前来的天朝老人已经来到了教堂礼拜大厅的门口,而当他与开完枪后就变得瞳孔涣散且还不断喘着粗气的星野瞳四目相对的瞬间,后者也同时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般无力的跪伏在了脚下那已经被鲜血浸湿的教堂礼拜大厅的红地毯上。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刚才被血溅到,在开完枪过后也还依旧抑制不住的颤抖着的白皙小巧的双手,一时之间,好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开口。
光,顺着贴满了圣经故事的教堂窗花玻璃洒在了星野瞳的背后,而随着天空太阳的不断攀升,原本洒向此时已经倾倒于血泊中的阿芙罗拉身体上的阳光也开始缓缓退却。
阿芙罗拉那逐渐冰凉的尸身慢慢隐没进了教堂礼拜大厅的阴影内,而这时的星野瞳呢?却是忍不住机械式的转过了头去,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身后那似乎无情,又似乎在怜悯着眼前这一切的玛利亚神像。
“为什么不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