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对着个忽然出现的白发红眸的小女孩,寇自清神情不变,很是冷静的询问。
“你是他吗?”
女孩抬头反问道,寇自清心中思索了一会儿道:
“我是放生莲,我认识你,不过却只是在梦中。”
寇自清的话让白发小女孩反而愣住了道:
“梦?”
“不错,我在梦中看到你被关进了柩笼当中的场景。”
寇自清冷静的说道,说起来放生莲有女性恐惧心理的原因就和这个梦有关,他一直梦到小时候也一个白发红眸的小女孩一起玩,忽然有一天,女孩让他亲手割下了头发,然后跳入了灵柩当中,她跌入之前回眸看的那个眼神,一直深深的铭刻在放生莲的记忆当中,那双眼睛似乎说着什么,可惜放生莲一直读不懂其中的寒意。
一直被这种怪梦重复折磨的让放生莲有了女性恐惧心态,总觉得和任何漂亮的女孩一对视,梦中那一双红眸就浮现。寇自清不同于放生莲,他隐约明白放生莲做梦的原因是什么。
白发红眸的小女孩露出了笑容道:
“你果然是他,你能叫除我的名字吗?”
寇自清蹲下身来直视着她的红眸,犹如红宝石一样漂亮又有些诡异神秘,寇自清对这种眼睛没有什么抵抗之力道:
“白菊,对不对?”
小女孩露出无比欢喜的神情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拖着他的脸颊道:
“是我,太好了,哪怕是这么多年了,哪怕是你已经转世轮回了,你依然记得我,我的名字,我们的约定。”
寇自清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冷,心中叹息,这并不是她手凉,当下柔声道:
“转世之说虚无缥缈,我并不认为我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白菊眨眨眼睛道:
“你就是。”
“……”
沉默了一下后,寇自清道:
“我梦中的记忆很零散,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嗯。”
“梦中的记忆并不是在日向山,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自愿成为人柱,只为了成为永世花。”
永世花是日向山的巫女被关进了柩笼后浸泡了夜泉会让肉身不老不腐,只要精神能支持的住,那么几乎就是长生,只有精神崩溃了,肉身和灵魂才会被融化,是一种非常奇妙犹如时光冻结一样的状态,永世花就是说花一样的少女永不凋零,也算是一种诡异状态的长生不老。
“为什么下定这样的决心呢?”
“因为我活不久啊,我无法和你一起长大成人。”
白菊娓娓道来,她是日上山信仰尚盛行的江户时代后期,住在日上山信仰有关连的阳炎山的幼小巫女,从小就拥有仅观看就能读取思考的看取之力。但体质异于常人(白化病),被众人认定为命不长久。她曾经有一次生命垂危,之后恢复过来。而在日上山,认为“曾经死过一次者”就不会再死,可以成为强力的“人柱”。
当然这种决定并不是强制性的,而是询问了她的意见的,白菊觉得自己无法顺利长大成人,同意了进入柩笼当成“箱入大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捉迷藏
年幼的白菊自愿成为人柱的原因很单纯,就是想‘活下去’看着青梅竹马长大,她这样的‘异类’活不久是自小大人灌输的理念,加上的确差点大病差点死去,所以她更加觉得自己活不长久,最终选择了成为永久花,既不浪费上天给以的灵力天赋,帮助了世人。又可以不老不死的看着时光流逝。
当然她那时候到底是孩子,就算明白成为人柱的残酷,也没考虑到其他事情,她记忆中的青梅竹马长大后离开了阳炎山就再也没回去过,人长大后就会遗忘小时候的记忆,善忘是人类的天性。
白菊并没有看到他成长的样子,甚至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作为中人柱默默的等待着,直到今天感受到了‘他’的灵波,这才‘现身’一见。
寇自清听完后明白了眼前小女孩的处境,她已经不是人类,却也不是恶灵,而是肉身还活着就灵魂出窍的生魂,一直以来被夜泉腐蚀,她的灵力和灵魂已经转化了形态,就算是肉身从封印中复活,她也不可能回去了。
“这么多年,你就是靠着小时候的约定坚固自己的信念,抵抗者黄泉之水的腐蚀的?”
“是的,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再见的。”
白发红眸的小女孩苍白的脸颊浮现了红晕,看起来有了几分生气,她偎依在寇自清的怀中道:
“你长大了,成为一个好男人了。”
寇自清没有说话,放生莲的外壳的确是英俊潇洒又有书生秀气,精气神也很干净从面相上来说的确是一个少见的美男子,眼前的白菊因为时光冻结思维和性格似乎保留着以前的纯真,可实际上已经过去太多年了,她也不可避免的‘成长’了,人类长生最难的永远不是肉身方面的而是思维以及灵魂方面。
“白菊,很抱歉,我并不是他,至少不是你记忆中的青梅竹马。”
寇自清缓缓的推开了白菊,看着她纯真又美丽的红色眼眸道: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停滞不前,哪怕是夜泉的魔力也是如此。”
“不可能的,你就是他,我不需要用眼睛看事物,靠灵魂的光芒就可以分辨。”
白菊语气坚定的说道,寇自清摇头道:
“如果真有轮回转世的话,那么现在我也是放上来,而不是你记忆中的青梅竹马麻生邦彦。”
寇自清说出了一个名字,正是不来方夕莉手中相机制作人的名字,寇自清继续道:
“麻生先生已经过世了,他是寿终正寝的,说起来放生家还是麻生家的一个分家,我也算是他的后代。”
寇自清通过吸收整理放生莲的记忆,了解了一下麻生邦彦的一生,是一个很富有冒险精神的男人,同时是民俗学家和科学家,他在相机刚流传进日本的时候,就学习了它的原理,并且制造出了可以拍摄出人死后模样的相机,只是这种发明并不被世人认可,他也不在意一边冒险一边改进相机还制造出了其他神秘的东西,比如灵石收音机,可以收听到不可思议声音电波等等。
虽然在科学界不被认可,但是在神秘学的圈子里,麻生邦彦却是声名远播的,他制作的相机,流落在各地被许多人争相收藏的,麻生邦彦在经历了许多灵异冒险失踪一段时间后回到了老家娶妻生子,然后很自然寿终正寝了。
寇自清并不认为放生莲是麻生邦彦的转世,可是白菊却是固执的道:
“你就是,不管相貌还是灵波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