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黑发青年发出了一声轻咳。
恶魔宗主们紧张的等待着上古邪物的回复。
“不好意思，你们这里没有酒吗？晚宴上摆张空桌子可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道理。”
“我、我这就去取……”
赛拉芙露连忙从旁边酒窖拿出父亲的珍藏红酒，如同侍女一样为罗佩添满。
捷克拉姆的一番话，让这位西迪家的大小姐也颇为心动。
她没有瑟杰克斯那种忧国忧民的大局观，和视所有恶魔为同胞的慈悲觉悟。
赛拉芙露的思维很简单——谁打我，我就打死谁，魔王派反对她阵营的主张，她就弄死魔王的子嗣们。管他们的上辈有多么辉煌荣耀和值得敬畏，四大魔王的奋战和她无关。
在黑暗城市的时候，因为自己命都没有个保证，所以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知道了罗佩的另类温和，赛拉芙露身份带来的价值观立刻认同了捷克拉姆的提议。
这是个好办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罗佩答不答应了。
“我初来冥界的时候尝过几次恶魔的酒，带着微微的甜味，我很喜欢。”
罗佩品着西迪家的珍藏之酒，慢慢说道。
“数百年前，那些敢于将獠牙朝着诸天神明的邪龙们，也是这样跪在我面前的。我赞赏它们的勇气，喜欢它们奋不顾身的狂热战斗欲望，所以我才会成为「邪龙之王」。捷克拉姆，恶魔的效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我若是想，并不缺打理花园的园丁。”
“除了侍奉您，为您处理琐事，我等唯一还能够献给超脱万物存在的您，只有那千万恶魔朝拜于您的壮丽画卷！”
捷克拉姆沉声说道。
恶魔宗主们都为它们的老大王捏了一把汗。
这话也真敢说。
听起来是好听且优美，但话语中的根本意思可不就是「我们除了效忠一无所有」吗？空手套白狼也不是这个套法吧？而且面前还是稍有不顺心就能让他们从冥界蒸发的上古邪物……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这些泥腿子恶魔还真拿不出来什么让上古邪物心动的代价。
“真是有趣。”
罗佩支撑着脸颊，右手转着酒杯，愣是一滴酒都没撒出来。
他将视线转向了红发的青年恶魔。
“瑟杰克斯，你还需要和你的外公好好学习一下，这个才是觐见上位者交谈的正确范本，而不是你那种仿佛用恶魔的弱小来要挟我一样的说法。”
“是……”
瑟杰克斯苦笑。
他的经验确实还不够，入驻政权资历尚浅是瑟杰克斯这位恶魔的唯一硬伤。
“朝拜于我的壮丽画卷吗？说实话，也就那个样子吧。不过捷克拉姆.巴力，你敢在我面前果断为自己阵营谋划利益的态度，我还是很赞赏你的勇气……嗯，到底接受不接受呢？”
罗佩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轻轻拨到了赛拉芙露的面前。
少女的表情还有些呆滞，不知道黑发青年的想法。
“赛拉芙露，你说呢？我要不要成为恶魔效忠的神？”
“诶？”
赛拉芙露慌张的左顾右盼，发现所有恶魔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压力在无形中增加。
“这个……这个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东西吧？”
赛拉芙露僵硬的说道。
“罗佩大人您的决定才是最主要的，我的看法无关紧要……”
“不。”
罗佩的表情很认真。
“我现在已经把这个决定授权给你了。赛拉芙露，你若说应该接受，那么我就会顺势与反魔王政府签订契约，如果你觉得我这样一个强大的邪魔介入冥界，是对冥界和恶魔有害的事情，那么就拒绝。”
低头的捷克拉姆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泛起微笑。
西迪家的小姑娘看起来很讨上古邪物的喜欢啊……这真是太好了……
“真、真的要我说啊？”
“嗯，畅所欲言。”
罗佩靠在椅子上。
“你此刻就是一脚踹在捷克拉姆的脸上，都有我给你兜着。”
“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去踹巴力大人……”
赛拉芙露仔细的想了片刻，在她父母期盼的目光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觉得，既然您对恶魔的效忠可有可无的话……那么不妨接受吧？毕竟您住在冥界，有我们恶魔作为手足为您效力，总归是会方便些许的……这只是我的愚见。”
“嗯……”
罗佩点了点头。
“好吧，赛拉芙露都这么说了，那么捷克拉姆.巴力，我就同意你和恶魔的效忠吧。”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