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浮空的鬼怪面具不是梦？
……爷爷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在秘术的作用下，秋叶留未穂的心中是把最初的惊醒当做噩梦来对待的。
但现实无可争辩，此刻绝非是荒诞不经的梦境。
其对少女的冲击力之大，是在她诞生十五年来前所未有的。
如黑发青年刚刚所说的那样，超自然现象就这么蛮横、毫无准备的摆在了少女面前，一点不给她适应的时间。
但不知怎么的，看着被什么东西压倒在地，不能动弹的老人，秋叶留未穂涌出来一股力量，支撑着她发软的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少女顺手抓过一个名贵花瓶，就向着黑发青年的方向跑去。
那虽然并非秋叶留未穂的亲生爷爷，而是她父亲的叔叔，但在少女父亲意外去世后，秋叶隆不辞辛苦照顾她，承担了所有家长的责任，是对秋叶留未穂最为重要的亲人。
“殿下！”
「哀」面具想要用念动力的去阻止秋叶留未穂，但罗佩应对却比面具的行动更加快。
他不想让这些怪物伤害可怜又可爱的女孩。
“睡吧。”
罗佩湛蓝色的瞳孔像是有星光闪耀。
篡夺至他义理上的父亲，堕天使君主阿撒兹勒的权能发动，只是普通人类的少女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这么软软的摔倒在了地上。
幸好地面上有着地毯，不至于让秋叶留未穂受什么伤. ……
“看到这一幕，你不想说些什么吗？秋叶老先生。”
罗佩转过头，看着秋叶隆，眼神中十分恼火。
没有谁喜欢被误会，尤其还是被想要表达善意的人误会，罗佩现在真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难得他放下大秘术师的本职，做一回「正义之士」，现在却搞得像十恶不赦的大恶棍一样。
“秋叶小姐为了你，甚至克服了一个人类最基本对怪物的恐惧，而你却想着把她送给「漩涡」，别给我说你不知道秋叶留未穂身上的刻印，我甚至怀疑她的刻印就是你传染给她的。”
“哈……哈……”
老人穿着粗气。
“我正是为了大小姐……为了留未穂着想，才赐予她第一批被「漩涡」选中的荣耀！只要「漩涡」开启，我们都会获得永生……人类归于一，没有猜忌，没有间隔，永远的生存下去！蠢材，你这是在阻碍人类的进步！阻碍神的降临！”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罗佩想了想，发现庵野痞子的《EVA》中「人类补完计划」可不就是这个调调么。
到这里，罗佩也知道了，他面前的老人完全就是个被「漩涡」洗脑的狂信徒。
世间有两件事情最愚蠢，第一件事是吃泡面用凉水，第二件就是和狂信徒理论。
——完全没戏啊。
“告诉我，你所知道「漩涡」的所有情报，包括如何开启和消灭。我会让你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
这已经是罗佩能给予秋叶隆的最大恩赐。
而且还是看在秋叶留未穂的面子上。
——他对这个老人真是讨厌到无以复加。
沉默了片刻，突然，秋叶隆笑了起来。
在他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格外的开心。
“「漩涡」是永生的，是不死的。”老人状若疯魔的呢喃道。
“或许你的力量很强，强到可以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碾死我，但我终将在「漩涡」中重生，迎来最辉煌的荣耀……”
“虽然有点早，各项准备的都不完美，不过在这情况下也没有办法了……”
“你想要见漩涡？摧毁它？那么如你所愿！怪物，仔细感受「漩涡」的愤怒吧！”
秋叶隆扬起了头，发出了高频率，人类声带不可能发出的声音。
层层叠叠，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老人的「歌唱」完毕后，罗佩感到脚下的大楼震动了一下。
“新纪元的诞生起点，开始吧，漩涡的杀生祭祀！”
第二十四章 杀生祭祀，诅咒诞生
随着秋叶隆的呼唤，不仅是这栋高级公寓，连大楼的外部也发生了异变。
面具手艺人停住了画笔，抬头看着天空。
不知什么时候，明亮的下弦之月被乌云遮蔽。黑压压的乌云就像诡异莫测的大海，在公寓上方变成了漩涡的模样。
“开始了么……「漩涡」。”
它感到了体内力量的牵引，原本如臂使指的能力，在漩涡的影响下竟然开始出现丝丝暴走的迹象，仿佛不进入漩涡就不能平息。
不可思议。
面具手艺人活了这么长的年月，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连它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力量不如它的魑魅魍魉们了。
转头一看，发现原本为了阻止其他怪物进入公寓，厮杀成一团的孩子们，纷纷停下了动作，呆呆的盯着天空中的云之漩涡。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