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段时间塞西莉亚时不时展露出的满足，五十岚终于明白那源自哪里，不过，这可不是自己的孩子，经历了无数失败的尝试才得以存活的胚胎，未来将是兼具塞西莉亚和卡莲两人的一些特点的人。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杀了你？”
胆敢将主意打在自己和塞西莉亚的细胞上，五十岚暗自咬牙，看着眼前的大主教充满杀意。
“知道这件事，参与这件事的人，除了我以外，都已经死了，哪怕是塞西莉亚大人也只是以为这是她和您的孩子。”
心愿已了，大主教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弱。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论是为了大人您，还是人类的未来。”
生命之火熄灭了，正值壮年的大主教，在五十岚面前无病无伤的死去。
这诡异的一幕让五十岚将法则运用到极致，然后，发现了，那自大主教身上悄悄脱离的一点点崇高意志——世界意志。
面无表情的五十岚握紧了拳头，难怪被自己法则影响的大主教会做这么多事，难怪自己有时不能掌握他的行踪，原来他一直被两种东西控制着啊，自己的法则和一丝世界意志，这件事，也在世界意志的操控之下吗。
看着不远处的培养槽，神而明之的五十岚似乎看见了那个婴儿长大后的模样，本来冷峻的神色渐渐松动，良久之后轻轻一叹。
因果吗。
……
天命大主教死去。
动荡，不出意料的产生了，但一切都在五十岚或明或暗的动作下消弭。
塞西莉亚紧咬着嘴唇，想起当初大主教和自己说的事，自己和五十岚的孩子，也随着大主教的消失而失踪了吗，还是这个尝试本来就失败了。
而五十岚，则抱着怀里的婴儿来到欧洲一个国家，敲开了一户老人家的屋门。
“做个交易如何？”
抚养这个孩子一段时间，保证你们身体健康，无病无疾。
看到对方流露出惊讶和愕然，却没有反对之色，五十岚用法则让他们严格遵守交易的内容。
慈祥的看着怀里的婴儿，老人家向五十岚问道。
“这孩子取名了吗？”
“琪亚娜，她就叫琪亚娜。”
五十岚并没有将琪亚娜当作自己和塞西莉亚的孩子，她未来会是自己的同学，会是自己的朋友，会是自己熟悉的笨蛋，但现在，她不能作为自己和塞西莉亚的爱情结晶，说到底，她本是塞西莉亚基因改造的产物，未来或许有一天，她的身份会暴露，如果将她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对琪亚娜本身，对塞西莉亚都没有多大好处。
……
三个月后，抚养琪亚娜的老人寿终正寝，在此之前，天命招收女武神的部门即将到达老人所住的地区，阴差阳错之下未能让继承了塞西莉亚那对崩坏能的超强抗性的琪亚娜进入天命。
又过了五个月，五十岚寻找到的另一户老人家，并且事先确定他们的生命力还算旺盛，然而这户人家死于地震，房屋倒塌，琪亚娜未死，并且没有触发五十岚设下的保护机制，在地震之中，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同样未被天命相关人员发现这个颇有女武神天赋的孩子。
而后，因为种种原因，琪亚娜在欧洲没能在任何一户人家长久停留，而在五十岚将其生活地点定格在极东之地以后，意外不再发生。
原来如此。
未来的琪亚娜原本暂为长空市的学生，直到崩坏发生才生活大变，但五十岚可不认为，多了自己这只故意扇动翅膀的蝴蝶之后，琪亚娜的命运还是如此，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一切都在向某个既定的方向发展，果然是世界意志在暗中动手脚。
但这，也让五十岚看出了诡异。
五十岚本以为，世界意志能够凭空捏造过去，改变现在，确定未来，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所谓毁灭的未来世界意志应该能轻易的解决，可世界意志如今却在借助五十岚自己的手，改变种种。
世界意志可以根据因塑造出果，但果然不能凭空制造因果，它能随意改变几个微不足道的人与事，却不能随意改变大势与一些重要的人，这或许是有什么更可怕的法理约束，或许是那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因为自己的出现，所以卡莲不会死，因为自己的出现，所以第二次崩坏的结果会产生改变。
五十岚确定，世界意志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因，创造出果。
琪亚娜，她当然不是普通的少女，对世界意志来说很可能无比重要，或许在世界意志的计划中，琪亚娜必须出现，也必须按照某个特定的轨迹发展。
如此的话，自己或许并不用过于忌惮世界意志。
得到这样结论的五十岚，开始频繁的出没于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一时间变得更加神秘，在大主教死去的现在，只有塞西莉亚了解五十岚的行踪，也是唯一能够见到他的人。
天命那位号称人类最强的S级，变得越发扑朔迷离，渐渐有人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怀疑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第445章 间谍
2000年2月1日午夜，西伯利亚巴比伦实验室，总计322名研究员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监控设备显示，他们惊慌的在逃脱什么东西的追杀，然而除了一片白光以外，再无他物。
这次“神秘”事件，引起了天命的重视，现任临时领导层，被五十岚法则影响的众人，下令彻查。
米国亚利桑那州军事基地，看着眼前种种明显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科技武器，青年人叹了口气。
“还不够，仅凭这些，还不足以阻止她，必须在她出现之前抓紧时间。”
“她已经出现了，我们在西伯利亚观察到她的反应。”
“调动泰坦部队，2小时后出发，我会亲自去西伯利亚，我们不一定能说服她，要做好消灭她的准备。”
……
在隐喻和象征学里，塔是傲慢的象征，《圣经》创世纪中写道：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宣扬我们的名。
人类在巴比伦建造高塔，这不敬的举动，也导致了巴比伦文明的衰落与灭亡。
而位于西伯利亚的实验室，恰恰是名为巴比伦的高塔。
A级女武神帕特里克奉命前来调查，所有研究员消失这样的大灾难，实验室内的设施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破坏，循着隐隐传来的呼救声走去，帕特里克看到了，那像是监狱一般的小房间中，关押着一个个看似正常，身体内却蕴含着不正常的高浓度崩坏能的少女。
“实验体……”
天命如今种种高科技，免不了需要进行实验，而人工圣痕，必须进行人体实验才能保证可用性，没想到，所谓的“志愿者”是眼前的孩子。
帕特里克的内心一颤，可惜这些实验体必须送回天命总部，被崩坏能侵蚀，蕴含着危险的她们，再也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让她们去极东之地，圣芙蕾雅学园。”